消失了。
那副画消失不见了。
楼中空空如也。
原本悬挂那副画的地方,只留一根细绳垂下。
长孙无尘和夜公同时走入阁楼之中,默契协作,分别往两边察看。
灵光回头向陆仁炳和郝多鱼大声呵斥:"画呢?!"
两位一脸茫然,灵光干脆折回去一人一个耳朵给拧住,往阁楼里推进去,"不是你们看守吗?画呢?"
这两位战战兢兢,看着空荡荡的阁楼,颤巍巍道:"我、我...我等并不知情啊。"
灵光一人啐了一口,呵斥这两个废物不中看也不中用,早点死了给人当花肥好。
这时长孙无尘和夜公子在里边完成观察,相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自己的答案。
长孙无尘说的是"夙昭。"
夜公子说的是"玄蛟。"
他们用了各自的方法,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灵光听到夙昭和玄蛟的名字,停止对陆仁炳和郝多鱼的咒骂,跟长孙无尘和夜公子皱眉确认:"你们说什么?谁?"
事到如今也无需帮夙昭向虞府做隐瞒。
"他虽然放弃了梵净寺,但还是比我们快了一步,我们拿到金鲤,他和玄蛟把这幅画取走。"
灵光:"他敢吃里扒外!我让他..."
夜公子:"他也是为了司夜台做事,你能说什么?"
灵光:"这!"
长孙无尘:"他会说自己也是追查妖灵,不为东宫谋私。"
灵光听罢气得变形,"我早说过让这些人进司夜台迟早出乱子!现在应验了?烂摊子谁来收拾?!"
夜公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吧。"
灵光:"走?走去哪儿?"
长孙无尘推开了一扇窗,"去追。"
上次他们从这扇窗出去追的是妖灵,这次出去追的是夙昭和玄蛟。
夙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他不需要考虑虞长卿和鲤鱼妖之间的感情。
他直接将那副画带到地下城暗河去。
地下城便骚动起来。
看到夙昭和玄蛟,白星君最先警觉,段雪楼和妮老大也暂停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只见夙昭踩着玄蛟的背部悬浮于暗河河面,手中捏着一幅画卷。
若非他们的气质散发着无限诡秘,加之外形特异,自带邪魅之气,不然此时的夙昭和玄蛟看起来像是仙人手持画卷,乘龙遨游天地之间。
白星君感到不对劲,即刻问道:"大司夜所为何事?"
夙昭答也不答,看也不看,极为迫切。
他将画卷举起,给暗河施了一个法咒。
他说:"再不出来,这画会被我烧成灰。"
这句话传遍暗河每一个角落每一片水域,那鲤鱼妖无论躲得再深也一定会听见。
白星君和段雪楼下意识要带着司夜台的人加以制止,毕竟他们听从的是夜公子之命,今早已跟灵光将一千张灵符全部投入河中,可以用夜公子的方法将妖灵找出,夙昭这么一闹,势必会破坏夜公子的计划。
"大司夜不可,少掌司有命,万万不可..."
话到一半,一群蝴蝶从四周汇聚飞来,红蝶拼凑,成为一团炽烈的嫣红,最后变成宇文化蝶的模样。
宇文化蝶挡住了白星君和段雪楼的去路。
"我来跟少掌司交代,你们不用管。"
宇文化蝶藏到这时才忽然出现,语气却淡定从容,像是早就料到夙昭会这么做,她便一直在这等。
她这么一拦,白星君和段雪楼即便越过去也来不及阻止夙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