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低声下气来求我的事,一定不简单。】顾言恺字里行间还是透着那股欠扁的语气。
为了能拿到底片,温止染不得不按照顾若生提出的条件办事,继续发消息过去。
【今晚有个直播,希望你能参加,就算帮我一个忙了。】
这次,顾言恺回复的很快,直接发过来一个地址。
【见面聊。】
温止染对正在开车的司机说:“麻烦掉头去景和大街48号。”
司机按照她给的地址输进导航里,从前面的路口调转方向。
陆家老宅。
壁炉中的火焰发出通红的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飘扬的雪景,这座古老的房子里是少有的安逸舒适。
佣人跪在昂贵的地毯上给陆霆烨按摩双腿,陆霆烨闭目休憩,直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少爷。”女佣从地上起身,恭敬的向陆时宴弯腰。
“下去吧。”陆霆烨喉咙里发出厚重的嗓音,女佣应声退下。
陆时宴摘下皮手套丢在沙发上,来到壁炉前,修长的十指靠近火焰,温暖的火光映刻着他俊冷的轮廓。
“阿宴,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么?”陆霆烨看着一手**出的侄子如此出色,既欣慰又不得不对他设下防备之心。
“下个月五号,我就要和染染订婚了。”陆时宴脸上第一次有幸福的笑容,他直起身,一双冷若寒潭的黑眸间,浮动着柔和的光。
“是么,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那丫头在一块,什么也阻止不了你了。”
“二叔。”
陆时宴发自内心的叫他一声,“游轮上的事,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怎么,我为陆氏家族的未来着想,我做错了什么?”陆霆烨间接承认那晚逼迫温止染签退婚合约的人,就是他自己。
“要娶她,是我陆时宴的决定,和陆氏家族没有半点干系!”陆时宴气场强大的与他对峙,现在的他已经把控陆氏家族的一切,二叔……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如果说真的有所顾忌的话,他顾念二叔从小带到自己,在他十几岁还没有能力接管陆氏家族的企业,能为他接下担子,呕心沥血这么多年,他很感激二叔。
但是感激不代表会服从他的安排,他的人生不再听从任何人的掌控。
“是不是以后为了那个丫头,让你放弃陆家掌权者的位置,你也甘愿?”陆霆烨笑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无能,为了个女人死心塌地的放弃所有,到头来连命都没了。
实在是愚蠢至极。
没想到,他再次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是。”他没有半分迟疑,中指间的绿宝石戒指似乎也发出和他一样的回答。
“好啊,我们陆家又多了一个痴情种,希望那丫头不会背叛你,叫你失望。”陆霆烨言尽于此,像早就会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事,嘲讽的大笑,转着轮椅离开。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羽毛般的雪花落得越来越快,大地白茫茫一片。
红色保时捷停在一家KTV门口。
透过车窗望过去,温止染和司机确认一遍,“这里是景和大街圈48号吗?”顾言恺不是在开玩笑吧,把她叫到KTV是要做什么?
“没错呀温小姐。”司机确认一遍导航位置,就是这里。
“好,车留给我,辛苦你打车回去了。”温止染推开车门,靴子踩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KTV。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她顺利来到顾言恺所在的豪华大包厢。
推开厚重的木门,入眼是一片金碧辉煌,头顶上方是颇具现代感的几何吊顶,右边的墙上是形状不规则的镜片。
“温止染,过来!”看到她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的顾言恺先对她招了招手。
温止染抬头看去,长长的U形紫色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是生面孔,应该不是娱乐圈的人。
察觉到这点,温止染心底的顾虑消去几分,迈开步子走过去。
“言恺,这位美女有点眼熟啊,你女朋友吗?”一个年轻帅哥看起来和顾言恺关系十分亲密,勾过他的脖子露出八卦的目光。
“不是不是,我们拍戏认识的,算同……”
“是好朋友。”顾言恺在没说完之前,立刻补了一句在后面,眼底露出几分邪气的笑,“我说的对吗?”
当着他这么多熟人的面,温止染也不想让他下不来台,点了点,“是好朋友。”
“还是好朋友啊,言恺你还不赶紧努努力,把人追到手啊?”年轻帅哥一个劲怂恿他。
“闹什么呢,人家有未婚夫了。”顾言恺语气乍听起来有几分醋劲。
“没事没事,未婚夫又不是老公,你还有机会的。”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
顾言恺赏对方一个爆炒栗子,年轻帅哥赶紧抱着头躲他远远的。
想到今天的来意,温止染坐的离顾言恺近几分,一靠近他,便能闻到似有若无的清亮的薄荷味,让人感到很放松。
“顾言恺,今晚能不能和我一起参加一个直播?”温止染问。
“和你一起参加直播当然没问题。”顾言恺一口答应下来,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温止染难为情的手轻轻搓着大腿,说:“其实是我们和顾语姿一起,她最近在网上被你的粉丝黑得挺惨,想请我们一起帮忙出面澄清一下。”
听到顾语姿三个字,顾言恺生理性的厌恶,脸色顿时冷下来,“你没毛病吧?帮她澄清黑料?你是指的网上爆出她和我的吻戏片段么?”
温止染用力点头,如果不是有把柄在顾若生手上,她才不会死皮赖脸求顾言恺,还把自己搭上去。
“澄清什么?视频里拍的都是真的,她要做的不是去想办法洗白,而是学会提高艺人的道德修养,顺便提升下演技。”
顾言恺说话一向毒舌,碰到这种不敬业的女明星,嘴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他的一番话在温止染听来,耳熟的不行,这不是以前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送给她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