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咽了下口水,敢情自己会的多也是错了?自己也不想会啊,就是喝酒喝完就会了,这怎么能怪他呢?
“你之前不是说你可以阻拦三旗进攻么,那元力之阵本来是用来保护破撞营的,你既然有心,那便想办法去阻拦那三旗吧,要么成功要么死!”
邹玥面色漆黑,破海境的她似乎很久没有这般动怒了,今天好像是自己来事的日子,邹玥冷哼一声,转身出门之时,再次一脚踏在郑平安的后腰上。
“奶奶……”
郑平安听着耳边警钟的异响,幽幽长叹道:“真是我亲奶奶,竟然踩断了我的腰。”
李泽双手撑地,从土坑中爬出,他如何看不懂邹玥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不让郑平安淌这趟混水,这才会直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二当家的,我要去阻拦三旗大军了。”
郑平安咬着牙,翻身平躺,略带着哭腔道:“阁主放心,小郑一定替你在家保护好后方安宁。”
李泽摇了摇头,转身抽出身旁一孩童的裤带绳,将郑平安扶于自己的背上,似笑非笑道:“你看咱们收尸营就剩我和你了,若是我出了事,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孤独,索性咱两结个伴。”
“阁主,你应该明白我二奶奶的意思!”
郑平安不想去,就凭李泽一张嘴,人家凭什么相信破镶蓝旗大本营的就是刘四海?
再说那群蛮夷从不讲理,若是相信了又如何,它们想必也会直接斩杀他二人的。
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都是放屁的话。
若是使者所传的信息,并不是它们想要的信息,一条人命而已,说杀就杀!
所以,这边境双方互传消息之人,基本都是死罪之徒。
李泽轻叹一声,拍了拍郑平安的后腰,笑着道:“你二奶奶怕你逃跑,这才会打断你的后腰,让咱们演戏演得真一点,你可别辜负你二奶奶对你的期许。”
李泽说着,扛起了郑平安向破撞营大门之外走去。
“将军,他们两真的可以嘛?”
完成了战血诀修练的黄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从小道离开的李泽和郑平安。
身为大将军的副将,黄通自然明白邹玥和郑平安的关系,这可是大将军在这世上最爱之人的亲孙子。
邹玥抱起双手,轻笑道:“最好让郑平安出事,到时候我就可以打到箫天杀面前,我来问问他,为什么我男人出事的时候,他不出手。”
黄通只觉得后牙疼,敢情送郑平安出去,就是为了给自己出手找一个机会?
“将军,末将还有一事不解,李泽为何就敢背着您的孙子出去呢?”
邹玥静坐于屋顶之上,吐出口中的瓜子皮道:“这臭小子,让我想起一个人,那人也是这般,但凡是有一丝机会,都会抓住不放,任何能利用的东西,都会被他利用个淋漓尽致。”
“将军说得是……”
“血屠夫,周深!”
黄通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这李泽似乎还是周深的传人。
黄通将那一日刘破胡等人和镶蓝旗努尔之事说罢,邹玥云淡风轻的面上,瞬间变成一股惊容,她甚至来不及解释,就消失在了黄通的面前。
无怪乎邹玥总觉得李泽的身上有股熟悉的气质,那眼神、那行事的风格,按着这年纪算来,李泽莫不是周深的儿子?
邹玥虽在边境杀伐果断,被蛮夷称为女屠夫,可比起那周深的威名,可是小巫见大巫。
那疯子,可是敢屠全家的,谁敢招惹他?
周深的徒弟,君步的背景也不简单,这李泽,怎么能跟这么多人联系在一起。
邹玥慌了,她可不敢让李泽出事,若是周深知道,她怂恿李泽去退三旗出了事,只怕天南海北都会被那疯子袭杀。
响彻天地的一剑“不还”,可是连封天明都赞叹有破天之威的攻击。
匿身于空中,邹玥感受到李泽、郑平安二人,距离三旗还用十里的路程,这才放下心来。
“泽哥,你真的有信心退去蛮夷三旗嘛?”
李泽轻声一笑,这郑平安倒是个人精,有人时称呼他为阁主,无人时便成了泽哥,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物,按照周深的话来说,就是墙头草。
“信心没有,决心倒是很坚定。”
郑平安也好奇:李泽到底是怎么摸进镶蓝旗的,又是怎么制伏刘四海的。但毕竟二人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郑平安也不好多问。
自幼熟读史书的他可知道,当年有个叫杨修的,就是因为话多,在史书中被弄死了多少次。
“泽哥,我这行动也不方便,但我能帮你感知危险呀,要不你提前告诉我,我先替你感知感知?”
李泽仔细地借着月光辨别着身下的脚印,有一搭没一搭道:“见了三旗之人,就把你丢下,告诉蛮夷,杀他们你一人足矣……”
郑平安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知道李泽没有说谎,至少李泽此刻说得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脑海中的警钟,钟声大震。
“泽哥……我要出事了,你不怕我二奶奶弄死你?”
李泽停下脚步,地上的脚印没有了,他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烦躁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自己的小命?
若是三旗没拦住,破撞营被破,我收尸营四百八十名弟子能活几个?中原百姓又能活几个?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你居然还想着自己那点小九九,你配当收尸营的二当家嘛?”
郑平安被李泽突然的正气,震了眼花缭绕,似乎李泽说得都对,可他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打得过三千人?”
郑平安忍着腰痛,当即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拖住他们,我回来帮你搬救兵,你想啊,你二奶奶是破海境不能主动出手,但是自己唯一的孙子被人家伤了,她是不是可以出手?”
郑平安双眼一亮,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到时候战斗结束了,他岂不是也能获个大功?
“好,泽哥,就听你的!到时候留我一人就足够了。”
空中的邹玥冷哼一声,这两个臭小子,是在演戏给自己看?看自己会不会出现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