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
“嘿,你还有力气吗?”邱守沧靠着墙边,一脸惨笑的问道。
“你这废话……呼……有力气……我不……干他丫的啊。”答话的是祈风,他躺在邱守沧旁边的,身上全是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好像没有多少敌人了?”邱守沧的气息要平和些。
祈风四下望了望,发现的确只剩零星的战斗了,“这算是守住了吗?”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你看下面。”
话音刚落,震动感和撞击声就同时传了上来。
好奇的祈风伸头去看,便看到了那巨大的攻城车。
“我了个去,这东西这么大一只啊。”
“哈哈,没见过吧。”
“笑你麻痹啊,城都要破了你还笑。”
“哈哈,刀砍在老子头上老子都要笑。”
“……”
“小伙子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很呢。”邱守沧哈哈大笑,丝毫不顾面子。
“别说的你年纪很大一样。”
“我今年三十四了。”
“切。”
“怎么,不服啊?就是出生比你早你不开心吗?”
“呵,三十四岁连妻子都还没有一个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
“怎么了?”
“我在想用什么姿势抱着你跳下去好。”
……
毕竟只有十多架云梯,冒险者三千多人,个人实力都是很强的,在殊死抵抗之下,渐渐地占据了上风。
因为有点高,刘远望不太清上面的情况,不过他从不断坠下城墙的尸体可以看出,冒险者已经重新夺回了城墙的控制权。
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只要攻城车把城门一破,他们就能鱼贯而入取得胜利了。
严茜又是一拳把前面的士兵的右臂轰了个粉碎,然后累得半跪在地上,
她坚持得比邱守沧和祈风他们久多了。
但似乎是已经达到了极限,真正意义上的身体极限,不是一咬牙就可以站起来继续的那种极限。然而敌军的数量,却还是有那么一部分。
严茜知道,按照目前的发展,即便她现在选择休息,冒险者也可以在不久后占据城头,这样即便对方冲进来了也可以有一战之力。
然而,这样的结果,都是每一个冒险者在拿命拼啊。
我再站起来……杀一个……就可以……少一分危险……弟兄们的生存率……就可以更高点……吧。
所以这双腿你他妈的给老娘站起来啊!
拳头轰地,龟裂的纹四散开来,能量的来源,叫做不甘。
头晕目眩,模糊的视角,晃动的人群有些看不清。
滴汗如雨,发带早已在战斗中遗失,倾泻而落,如同瀑布一样,遮蔽了她的表情。
“严茜姐受伤了,大家注意保护好她。”有人发现了这一情况,急忙吼道,然后就是很多人杀到了她的身边,把她团团围住。
“严茜姐你没事吧?”背对着她,冒险者们问道。
“我没有事,大家放心吧。”严茜抬起头,微笑道,并试图站起来。
双腿竟有点打颤……
懈怠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再次战斗,却把自己逼入了如此绝境。
而且是因为自己的脑子有点抽。
“我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呢。”她笑道。
只有他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因为他有凭借自己的实力拯救大家的能力。
“实在不行,抛弃西城门,我们从东城门,撤退吧。”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边上的冒险者顿时炸开了,他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霸气不凡的严茜居然屈服了?!
回过头看,她在那里苦笑。
为了更好地保证存活,所以说,逃跑这种事,必要时也得下定决心。
她不想他们再盲目地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他们已经等不到龙泽了,再继续下去,他们撑不到龙泽回来的那一刻,于是这牺牲就是没有意义。
而且……他回来时,又是安然的吗?
竟然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唰唰唰……
严茜抬头望。灰蒙蒙的天空,下雨了。
滴落在她清秀的脸颊上,一丝丝清凉慢慢地淡化开来。
咦,下雨呢?
但很快又没有了。
错觉?
然而天空上的乌云是真是存在的,遮蔽着天空,像遮蔽着人的内心一样。
面前的冒险者已经和皇城士兵纠缠在了一起。
挺累的,永远无休止的战斗,永远,无休止。
你们TM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啊!?
不解,迷茫,困惑,无奈,搞笑……
还是先战斗吧。
几枚冒险寒气的冰锥从密集的人群中穿过,十分精准的扎入了几名士兵的身体之中。
咦,这个是,魔法?
严茜转过头,在上来的楼梯的地方,看到了一男一女。
洱家父女!严茜一惊,他们怎么来了?
来不及想这些了,这几个冰锥已经让不少士兵注意到了这对父女,战场上,是不可能让魔灵族安心地吟唱的,不然失败就是迟早的事。
于是,两个反应,一个严茜,喊冒险者们过去保护他们,一个是皇城士兵,想要冲过去除掉这两个威胁。
必然的矛盾冲突。
然而洱家父女的战斗力却高得惊人,洱点利用风系魔法一路飞奔过来,竟然没有展现出任何一丝疲惫来。
洱茸看到这惨烈的场面有点儿不太适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自己已经夸下海口的关系,即便蹙眉不已,却依旧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也没有闪避。
所有魔力的本源都是共振。
和他们的魔力共振不同,他们的是肉体与魔力的共振,而魔灵族的魔法,是精神与魔力的共振。
这是他们种族天生的特性,所以人族无法向他们一样学会使用魔法,于是便只能靠着魔力共振,而威力上,也只有像龙泽这样的那么几个人,可以将其用到像魔法那样,大面积的损坏。
因此此时城头上冒险者和皇城士兵已经完全地混在一起,洱家父女便无法使用大面积的破坏性魔法,毕竟这又不是网游,可以开启不攻击队友的释放模式。这一招下去,只有是肉体,就得受到攻击。
于是他们选择了冰锥,优点是消耗少,吟唱速度快,便于瞄准,单体杀伤力也强。
父女配合起来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很快就把不少敌人给干翻了。
这一块清空后,洱家父亲也不含糊,立马就动起来,赶到其他的地方去帮忙,严茜几人跟在他们的身边充当护卫。
路上,严茜皱眉,“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来。”
“我们也是冒险者啊。”洱点回了她一个很好看的微笑。
“就是,就是。”洱茸在旁边帮腔。只不过一路过来,她的目光都在尽力回避那些尸体,尽管如此,她依旧脸色有些苍白。
洱点看她这般模样,把她揽到了自己的跟前,“早和你说了别来,这打仗又不是玩游戏,你以为那么好玩啊。”
“对不起,爸爸。”洱茸也不嘴硬了,她的确被吓得有些不轻,残酷的画面向她揭示了另一个不美好的世界。
严茜敲了他们一眼。
“不得不承认,你们来的确是帮了大忙,但我真不希望你们有什么闪失。”
洱点笑了笑,“严茜女士,我很高兴我们的到来起到了不错的作用,然后,这些年你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也到了我们来帮助你了。”
“可是……”
“我说了我们是冒险者了。”
“冒险者么……”
她喃喃道,“可是这三个字又究竟代表着生命呢?”
离他很近的洱点听到了,他又是一道冰锥放出去后,回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这三个字能成为我支援你们的理由,我会很高兴去使用它。而且,我觉得,这不就是你们的意志么?”
说完,又念咒去凝聚冰锥去了。
严茜听得一阵沉默。
城墙上的战斗,在洱家父女这对强大的火力的加入下,很快结束了战斗……
但是,攻城车的威胁却还没有接触。
而城门上的魔法阵,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于是……
结果会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