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堂共有三层,一楼接待凝气期弟子,二楼接待筑基期,至于三楼,也不是只有金丹期能进。
非金丹期仙修想上三楼,如果是买家,那必须先提供十万灵石的财力证明。
如果是卖家,那就更简单了。
一楼二楼都有宗门鉴定师,如果他们无法鉴定宝物价值,就可以上三楼。
曹孟达曹执事,就是回收堂最高负责人兼首席鉴定师,他就在三楼。
许诺一边和岳鹏云说话,一边观察回收堂一楼的布置。
整体布局和外面的铺子差不多,面积略大,正中放着两个长方形的柜台,里面摆放的,是各种颜色的储物袋。
两个柜台旁,都各站着一个伙计,现在时辰还早,店里没有客人,两个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东侧墙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正在眯着眼睛打瞌睡。
“他叫鲍民生,是一楼的鉴定师,修为筑基初期,我们过去吧。”岳鹏云小声道。
“岳鹏云,让开,我先卖。”这时后方传来一个男声。
许诺转身一看,冷冷道:“先来后到,排队。”
后面有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许诺不认识,说话的矮子就是昨晚指认岳鹏云的史三彪。
两人均已年过半百,长得可谓天残地缺,史三彪又矮又猥琐,另一人脸上长了块带毛的黑斑,爬满了半张脸,恶心至极。
对面,史三彪也在打量许诺,他虽不认识后者,但按照他的理解,能和岳鹏云厮混在一起的,肯定也不是天赋高的弟子。
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眼生的很呐,新入门的吧?”史三彪指着身旁的高个男人道:“这是我们地脉周守正师兄,修为凝气十三层,还不过来拜见?”
“没听说过,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
史三彪瞪了许诺一眼,这时身侧的周守正说话了:“不要节外生枝,就让他们先卖。”
“好,反正他们卖东西也快。”史三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周师兄,我跟你打个赌,他们卖的东西,价值最多不超过十个灵石。”
“哦?何以见得?”周守正问道。
“嘿!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人来卖东西,创造了回收堂有史以来的记录,只不过这个记录,是最低的。”史三彪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灵石?”周守正表情惊讶,明知故问道:“不知这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怎么样,赌不赌?”史三彪道。
周守正摇摇头:“不赌不赌,摆明会输,为什么要赌?我看这里没人会跟你赌吧?”
说完他和史三彪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店内伙计也知道上次的事,都在一旁窃笑,连打瞌睡的鉴定师鲍民生也睁开了眼睛。
“一品增元丹,多少收?”许诺看着鲍民生,询问道。
“增元丹?”太师椅上的鲍民生精神一震,起身道:“六百灵石。”
此话一出,店内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很少会有人出售丹药。
丹药本来就少,一般都留着自用,就算有多余的,大多也是弟子间以物易物,回收堂一个月也不一定会收到一枚丹药。
“走了狗屎运啊,捡的吧?”身后的史三彪,愤愤不平道。
许诺只当是狗吠,并没有理睬,他又问鲍民生:“一品风行丹呢?”
“八百。”鲍民生表情更激动了,两枚丹药,他可以拿不少提成。
“嗯。”许诺点点头,对价格表示满意。
先前他就问过岳鹏云,风行丹价格是要贵上一些,因为此丹仙修,妖修和丹修都可以服用,而增元丹,丹修不能吃。
“还有没有问题?”鲍民生从柜台拿出一个储物袋:“如果没有,我现在就把灵石数给你。”
“不急,如果一次性卖五枚,价格能不能再加点?”许诺道。
“什么?五枚?”鲍民生露出怀疑的神色。
一枚丹药是高兴,两枚是激动,三枚四枚,可就不对劲了。
不止鲍民生,史三彪和周守正也悄悄凑过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鲍民生思考片刻,对许诺说:“你如果真有五枚丹药,价钱自然可以再商量,不过你先把丹药拿出来我看看。”
他的语气倒没有特别不客气,毕竟回收堂是合欢宗自营,基本不会有人捣乱。
“好。”许诺将丹药拿了出来。
三白两灰,白色的是增元丹,灰色的是风行丹,五枚丹药聚在一起,劫环相互缠绕,隐约似有电光闪过,煞是壮观。
鲍民生将丹药放在手心,一枚枚仔细查看着,片刻后,面上出现生意人独有的笑容:
“丹药没有问题,至于价格方面,我做主,每一枚多加二十灵石,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许诺不太喜欢讨价还价,反正再怎么谈,也卖不了一万个灵石。
“这里一共是三千五百个灵石,你们点点。”鲍民生递过来一个储物袋。
“不用。”许诺接过来,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许诺,三千五,还是不够啊,要不,把我的丹药也卖了?”岳鹏云开口道。
“你也有丹药?”鲍民生一呆。
一旁的史三彪和周守正听见了,也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先前他们见许诺真的拿出五枚丹药,面子有些挂不住,便退到一旁。
现在听见岳鹏云说也有丹药,又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不用,我还有东西卖。”说完许诺拿出一件物品递给鲍民生。
岳鹏云看了,呆呆道:“这个,能卖吗?她不是说可以换命?”
“她的话你也信?你不是跟她有大仇?”许诺拿出的东西,正是方瑶分身所化金灵体。
鲍民生接过金灵体后看了几息,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时史三彪忍不住开口问道:“鲍师叔,这是何物?”
“安静点!”鲍民生瞪了史三彪一眼。
“是是。”史三彪陪着笑脸。
他和周守正虽然是地脉弟子,但天赋都不高,两人一把年纪还是凝气期,在脉内也根本不受重视,自然不敢得罪筑基期鉴定师。
这一边,鲍民生细细看了好一会,本来似乎有所发现,但施展了两个小法术后,却又变得不太确定,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他开口问许诺:
“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店内除许诺二人外,皆是一惊,因为鲍民生这话,等于说他不知道物品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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