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赶我走吗?”
宇文哲用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的语气质问道。
他没有察觉,但是燕羡之却察觉到了这句话里隐含的示弱。
燕羡之像看西洋景观似的,把宇文哲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想看看是不是在刚刚她发呆的那一瞬间,有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江海辰的身子,不然这个死傲娇怎么会用这种委屈的语调跟她说话。
仔细看了一眼,嗯,好像没什么异常,人还是那个人,或许只是突然开窍了,懂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既然这样,她燕羡之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看在他服了软的份上,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燕大小姐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可没说要把你赶出去,你别自己乱想,又往我身上扣脏盆子。”燕羡之不想跟一个病人就这件事情开始拉扯,转移话题般的问道:“你不是有要事找我吗?什么事?”
宇文哲从低落紧张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把燕羡之叫过来是来算账的,于是又抖擞了精神,气势汹汹的问道:“你把我带回来,给我编造的身份说我姓王?”
“是啊,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哲又恢复了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还是呵呵两声,但是又怕燕羡之向刚才那样用让他走的话来堵他,于是冷笑完之后飞快的质问道:“姓王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你还要跟别人强调我在家排行第八?你敢说你这不是故意的?”
“…………”
燕羡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她理亏。
那天跟宇文哲针尖对麦芒似的吵了几句,恰好没过多久,丞相夫人来找她聊天时问到宇文哲家里的人际关系,她一时嘴瓢,就不过脑子的说了一句“他在家排行第八”。
她承认她当时是有些想要捉弄宇文哲的意思,但是这样的隐晦的骂人的小心思在暗地里还好,如果被正主揭到了明面上来,那就不只是尴尬的问题了。
而是尴尬的想要用脚在地下抠出一个洞来,把自己埋进去的问题了。
所以面对宇文哲这个时候的质问,燕羡之理不直气也不壮,之前丝毫不落下风的气势也慢慢的弱了下来,像是拔了牙齿的老虎,只会虚张声势的说道:“姓王、排行第八又怎样?把你搬进府里来的时候,你又昏迷不醒,既然不知道你的身份,那我随口胡诌一个不是很正常吗?”
宇文哲盯着她。
一直盯到燕羡之再厚的脸也坚持不下去了,有些气弱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用名字来讽刺你,是我错了,你说想要些什么补偿吧,就当是我为你赔罪了。”
宇文哲听了眼睛一亮,他特意把燕羡之叫过来,其实最开始只是想见见她,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压她一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竟然还有补偿。
“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宇文哲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燕羡之看着宇文哲发亮的双眼,一看就知道这厮脑子里没在想什么好事。
于是她又找补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伤天害理,为祸四方,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我不做。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也做不了。”
宇文哲听了满意的说道:“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