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小乖乖问道:“小乖乖,现在马上给我做一个身体检查。”
“?”小乖乖刚才吃饱喝足,又去睡觉了。失去了一大笔积分的它要抓紧一切时间补充能量,减少消耗,所以刚才燕羡之经历的一切惊心动魄它都不在线。
虽然很是疑惑不解,但小乖乖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没有迟疑的给燕羡之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之之,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好。除了腿上还有一些修复不了的损伤,身体里没有其他任何隐患。”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去休息吧。”
她就说怎么刚刚那毒药的味道跟她两刻钟之前在醉香楼吃的那一道饭后点心味道一模一样,原来根本就不是毒药,就是普通的甜味小圆子罢了。
如果真的是毒药的话,燕羡之还要担心这个人是不是江湖上流传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现在看来,这么弱又这么狼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可怜。
救了就救了吧,就当每日行善了。
…………
…………
阳光洒满了房间。
窗外传来了烦人的鸟叫声。
宇文哲在这样的环境下缓缓的恢复了知觉。
察觉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后,他几乎是立刻把手往枕头下一摸,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冰冷的刀鞘。
他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绵软的带着浅黄色调的床帘,而不是他住了好几天的客栈。
……这是哪?
……半忧去哪了?
慢慢的,身上纵横的伤痕让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的眸子渐渐阴沉下来。宇文哲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那个不成器的叔叔逼到这个地步,要靠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发善心才能活下来。
等他回国,他一定要……
还没想好该怎么报复回去,房门就被推开了,浓烈的苦涩药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
“王公子,你醒啦?”
?
……王公子?
宇文哲有些疑感,这是在叫他吗?
小丫鬟把托盘上的药碗放到他面前,“这是小姐让人特意为你煮的药,王公子快趁热喝了吧,奴婢这就去告诉小姐你醒了。”
好的,没错了,王公子叫的确实是他。
想来是那位姑娘为了掩饰他的身份,随口说的名字吧。
宇文哲不是那种恩将图报的人,既然那位姑娘救了他,他也该当面道谢,并为昨天的事情表示歉意。
昨天他那毕竟是事急从权,相信那位善解人意的小姐会理解的。
“有劳你了,代我向你们小姐问声好,等我身上的伤养好,必定郑重答谢。”
小丫鬟摆摆手,说道:“不用我代你问好了,我们小姐要是知道你醒来,一定会高兴的,亲自来看望你的。”
“是吗?”宇文哲没想到他随便拦一个人,竟然还碰上一个大善人吗?
小丫鬟没有管他的疑惑,把药碗放下,就转身去通禀她的小姐了。
眼前没了人,宇文哲没有怀疑的拿起面前的药碗,一口闷了下去。
他虽然向来是个多疑的人,但如果这户人家的小姐要对他不利,早就杀了他了,不至于在药里下毒。
…………
只是,宇文哲没想到。
这药……竟然这么苦?
小丫鬟推着轮椅把燕羡之送进来,燕羡之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喝光了的白瓷碗,以及宇文哲那俊朗的脸上带着的苦涩。
能不苦吗?她可是亲自加了十倍的黄莲呢。
“小西,去给王公子拿盘蜜饯来。”
她澹澹的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道。
宇文哲拒绝了,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好意思在姑娘家面前吃那甜的腻人的蜜饯。
“多谢姑娘的好意了,只是在下不用了。昨日的事,先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是在下冒犯了。”
“知道冒犯了就行。”燕羡之现在想起昨天的事,还有些火大。
她先是被这个人用冷刀、用毒药威胁,后来为了救他,把他合理的带到府上,她先回到院子里后,又绞尽脑汁的想了个法子,让府里的侍卫丫鬟们带她出去散散心,再“不经意间”发现了从前的友人凄惨地倒在路边,于是顺理成章的把男人捡回了家。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宇文哲被燕羡之的话堵得一哽,只是,总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是勉强维持住了仪态,试图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这边:“昨天的毒药……”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燕羡之打断了:“什么毒药?不是醉香楼的小点心吗?王公子湖涂了吗?”
燕羡之这句话出口,宇文哲就看见了一旁的小丫鬟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乌熘熘的眼睛里明显闪烁着:这位公子看起来长的俊朗,没想到内里是个傻的,难怪会过的这么凄惨。
宇文哲:我忍!
爷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忍”字怎么写!
他看了看燕羡之的腿,又看了看她身下的轮椅,突然间呵呵的笑了:“姑娘昨天是怎么到那条巷子里的呢……”
燕羡之注意到宇文哲的视线扫过她身下的轮椅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不好,果然,这个男人小心眼的很。
她摆手,让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们都出去。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燕羡之才开口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巷子里?追杀你的那群人是什么人?”
宇文哲澹澹的笑了,“这位小姐,你别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啊,让我一个个慢慢来回答。”
“行,你慢慢说。”
宇文哲突然间正了正脸色,看起来十分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叫……江海辰,是碧海国的三王子。昨天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的行踪暴露了,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想在月落国把我杀了,让我无法再跟他竞争王位,于是派了杀手来刺杀我。”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他的身份还是要隐瞒好了才行,万一不小心被暴露出去了,他的人来的比那群杀手晚,不只是他,这整个府邸的人都会没命。
“既然我已经把身份告诉姑娘了,不知姑娘可否也告知于我这是哪里?”
…………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
宇文哲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呆愣在一旁的燕羡之。
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