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娜整个身体，都被贺筠楠强硬地摁在窗台。
“你这个柔韧性欠佳啊！虽然舞蹈跳的不错，表达力很好。但是你连基本功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怎么能行呢？”
十全十美？
张娜娜翻了个白眼，委屈地抿着嘴唇。恕她直言，她还真没敢想过十全十美。
女孩把自己当个中等生，贺筠楠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的手里没有什么中等生，只有优等生和特优生！
男人看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冷下脸：“在这好好练，什么时候做到十全十美再把腿放下来！”
不只是张娜娜，基本上班上中下等成绩的新人，都被他弄得快要发疯。
李萌雪紧绷着身子，小脸动都不敢动。
因为贺筠楠正在考验她的控制力，一圈圈地将她打量着，就等着她控制不住动起来。
“听说你的特长是表演？嗯，这端庄的样子做得还可以，就是少些贵气，你要记得贵气的根本是自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男人说着，最后还加重了语气，吓得李萌雪差点发抖。
有新人在旁边偷偷吐槽着：“本来就没做过大小姐，怎么能有贵气？做到端庄大方后面有钱了再慢慢练习，就行吧……”
没想到贺筠楠不只眼睛尖，耳朵也尖，他一个眼神扫过去：“你们不知道什么叫演员吗？观众会管你是什么身份吗？演得不好就是演得不好，净说些没用的！观众是掏钱去看你们进步的吗？”
贺筠楠的一顿臭骂，让这几个新人都赶紧挺直了腰板，更加认真起来。
虽然贺筠楠有时会太过严厉，但他的那种艺人风骨还是很值得敬佩学习的。
王岚平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优秀学生，但每次贺筠楠发脾气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听几句。
因为她总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林见鹿的宿舍团体里，被修理得最惨的就属章弯了。
在贺筠楠眼里，她属于干啥啥不行的类型，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贺筠楠问道：“你到底擅长什么？”
章弯想了半天，最后却一言不发。
倒是远隔半个教室的张娜娜，虽然呲牙咧嘴地拉着筋，也要压低声音吐槽一句：“擅长挑事和偷懒。”
虽然贺筠楠他们完全听不到，但张娜娜就是有种复仇的快感。
男人手里教鞭扬来扬去，对于懒学生他实在是没有耐心。
但是章弯的外形又不错，不能轻易放弃。贺筠楠长叹一声，让她好好练各项基本功，自己一会儿会检查。
平时耀武扬威的章弯，此时完全没有了手段，可怜得跟个折了翅膀的雏鸡。
但既然大家都一样惨，彼此比较着也就没那么难挨。
贺筠楠看了一圈，才有功夫回讲台上喝口水。
“咕咚咚”地将搪瓷缸里的凉白开干掉，刚放下杯子就看到有人站在眼前。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这神出鬼没的功夫，差点让他呛住！
“林见鹿，你有什么事？”
还记得刚刚在林见鹿那里，他原本想挑些刺让她更加精进！可没想到挑来挑去都没有什么毛病，简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虽然没有机会解气，但他能看到优秀的新人更是欣慰。
林见鹿看他平复了，才开口：“老师我想上厕所。”
贺筠楠看着她的小脸，没有多余的犹豫，挥挥手：“去吧去吧。”
女孩刚刚出了训练室，就舒了一口气。
她其实不是上厕所，就是觉得训练内容太无聊了。现在这个阶段对她来说就是高三学生去初中学习，实在是有浪费时间的嫌疑。
况且加大训练力度后，训练室里一片鬼哭狼嚎，更是败心情。
等到出道的日子，就好了吧。
既然是借口上厕所，她没走多远，就在门口和楼道里晃来晃去。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二十分钟，林见鹿怕贺筠楠以为她掉进去，带着网来捞她，叹口气就回去了。
可刚刚进去，一阵闷人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林见鹿跟贺筠楠报备后，走到一个角落开始拉筋。可是她的眼神已经飘到了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一阵阵大雁往南飞。
林见鹿突然起了想要离它们近些的心思。
看了看周遭这架势，她不想再呆了！就又去找了贺筠楠。
贺筠楠虽然正在台子上休息，可一双鹰眼止不住地往下瞟，看哪个新人在偷懒！
见她又来了，贺筠楠皱眉。
没等他问，林见鹿主动交代：“老师，我肚子疼，还想去厕所！”
还想去厕所？
用脚趾头想，贺筠楠都知道这个理由是假的，更何况他做了多少年的铁血训练老师！
他上下扫着女孩，这小村姑是嫌闷了吧？见女孩这样子，贺筠楠竟然觉得有点意思。想着，反正她确实没什么可被教的，还是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放她一马也没什么。
林见鹿看贺筠楠满腹狐疑也不紧张，反正他肯睁一只闭一只眼同意了就是赚，不同意也不赔，有什么好怕的？
“去吧。”
可贺筠楠的大方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林见鹿有些惊讶。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跑掉了。
林见鹿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CD店，她做了想做的事。
十分钟后，林见鹿扶着腰站在天台。
“没有电梯的时代，真的是坑人！幸好这副身板还年轻，不然我今天估计要废在半路了。”
女孩嘟着嘴刚说完，一个大雁群就飞了过来。
它们纷纷鸣叫着，似乎在呼唤同伴，“嗖”地一声就飞过去了！这震撼又开阔的场景，让林见鹿立马忘记了不悦。
大眼睛闪着光，聚精会神。
凉爽的清风吹拂脸颊，林见鹿娇嫩的嘴唇也开心地抿着，一片心驰神往。
“没想到，这倒霉公司的天台景观这么好！看来我以后会是这里的常客了！还能看到城市的全貌，真的惬意啊！”
正在上台阶的男人，听到女孩的“豪言壮语”皱起眉，可等他上来，看到林见鹿的笑容，先是惊讶，继而微愣，最后才摆出严肃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
林见鹿眼看着，蒋以深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