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白离去办事后,
贺尊一就自己一人,留在三楼的普通双人客房,静坐养气,
指影剑念,
八识有如明镜,
随念交感四方落尘,
时光,如弹指间过去,心下估算,已将近子时,一念奇道,
“国师去了半晚,
“竟还未归来?......”
忽感一阵晚风,从窗外吹来,确是令人心畅神怡,
双目徐徐张开,
吸了口凉风,才感到喉咙,有点干涩,
就抄起身边的月里剑,从床上下坐,走去斟杯茶水,
刚来到茶案前,篷的一声轻响,窗外又刮进来一阵风,
是一阵带着魂道力的强风!
回头望去,铮一声响过后,电光火石间,一把剑锋已穿进了墙壁,又再抽了出去墙外!
八识交感,
那剑洞里,已涌来了一道血腥气味!
呼的一声,
一个身影穿窗而入,
竟已飞到身前,魂身同时响起了一道熟识的声音,
“尊一,
“是我,阿诗!
“你还好么?李统领人在那里?”
大楼后的草坪,这才传来呯碰两声,像有人掉落地上,
贺尊一知是欧阳诗来了,却从未料到,她的修为,竟是如此之高!
转身一看,只见她用乌黑纱布,将头和脸面整个包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这瞬,也没空去惊奇,一念间就回道,
“阿诗?
“难道有人想趁夜行刺他?
“他,出去还未回,......”
眨眼间,这才觉手脚,竟已不听自己使唤,就要跪倒在地,
来迟了!!
欧阳诗暗叫不好,箭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靠坐椅上,把他手里的佩剑,取过来插到腰后,
铮一声从左腰间,
又拔出了另一把三尺六寸的宝剑,
她腰间的一对玄炼双剑,
左阴剑名太丁,
右阳剑名帝乙,
脚底一点,左握太丁剑,右拥帝乙剑,原地转了一圈,已拉弓摆出了守剑势,护在贺尊一的座前,
昏暗中,
玄炼剑念,交感身周,一念怒道,
“看来,能令尊一眨眼即迷,花架上的迷魂石,必是杀龙香无疑!
“这杀龙会的人,
“越来越是明目张胆!!”
幸好,
李白二少爷不在!
杀龙香灵石,
是西灵地界里的一种迷香石,能让人八识昏沉几个时辰,不是自己与干弟,是西灵甲子庄的头领,也不能有机会,接触过此等利害的迷魂灵石,
杀龙香使将起来,比一般迷魂香薰,更要来得隐秘,什难发觉,
索魂夜莺,杀龙香!
不特能令人眨眼即迷,
而且一经迷魂,就是剑圣修为,短时间里,也难以逼出其迷毒,魂身受制,魂道力就更是难以使将出来,
何况,尊一才是仙魂之身!
手里一对玄炼双剑,泛出银光,
欧阳诗却自持玄魂身修为高绝,一身暗影衣服,就像融进了昏暗的阴影之中,
静静等待,杀龙会的刺客现身,
以暗克暗,
以黑吃黑!
就看你杀龙会的刺客利害,
还是我双剑红英,欧阳诗厉害!
欧阳诗才从百虎楼,见过大庄主东方甲后,就回来玉虎平川楼,
与大酒家门外,守在对街上的子车钜,通了声气,命他进楼内酒家席上,看守好通往楼上客房的玄关,
自己就隐身藏在大楼后,那个兽马房前的大花园,
未想,这招以黑吃黑,
果然等来了一头饿狼!
骁是自己身手不凡,还是被那个下药高手,快了自己一步,随即纵身上去,
一手将他一剑穿心,直钉在砖墙上,
一手将那颗,以魂气发动的杀龙香,收入怀里的小木盒里,
那个施毒高手,未啃半声,就已一命呜呼。
这刻,
守在酒家通道玄关前的子车钜,还未觉楼上的异动,正装着一个人喝酒吃宵夜,
桌边,
正栋着一杆丈二银蛇长锋枪,在夜里酒家内,就是显得特别地显眼,
自己与干姐,欧阳诗的双重身份,就是杀龙会的探子,也不知自己二人,就是甲子庄的人,
不是月前,接到了重要的行动命令,二人就更不会加入群英会,好亲近少爷李白,
他一个人的性命,眼下,就是要比自己二人,还要来得重要!
养兵千日,就用在一朝,
子车钜干姐弟二人,虽然在甲子庄里,可是独领一方的庄主,但保护李家一族的人,也是甲子庄的首要任务,
只是这二少爷李白,虽然修为高绝,但却未经多少江湖历练,不知世道阴险,
敌人,
可是从来不会,和你打正面战斗,
堂堂正正的交手,就更是可免则免!一切,都只看结果,来定成败论英雄!
一念间,子车钜回想此来的第一要事,又自斟自饮起来,
一个妙龄少女,忽然出现身前,
未问过,就已坐到桌上来,还提起一只脚,踏在木凳上,说道:
“你就是群英会的,
“子......,子车钜吧?”
八识交感魂气,知这少女不是练武之人,心下就少了一层顾忌,
大不了,就是易容或下毒的高手,
不要说自己的玄魂身修为,
就是在西灵数年的打拼经历,与自己交过手的邪道高手,可不在少数!
不是如今有事在身,
也不会出来市井露面,
一念间,心里反为叹息一声,
“群英会这种张扬的手段,
“要办点小事,还是很有效果的,
“但说到要办正事嘛,这反为就是碍手碍脚的名堂!”
子车钜又喝了口酒,这才回道:
“正是在下!
“那里人?”
那少女没有答话,反去伸手,想把那一杆长枪拿来身前细看,
子车钜伸手一搭她的手臂,道:
“真不懂规矩!
“这等凶器,可不是你这些小娃儿,想拿就拿!”
子车钜握着她的手臂,也没用上多少力度,那少女前臂一甩,就把他的手甩开,又道:
“这位大叔,
“刚才,一个人给我几颗碎银,我才来与你说话的。”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有什么,就直说吧!”
“我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
这少女说完,把蹬着木凳的脚放下,就要转身离开,子车钜又道:
“慢走,那人不是有话要你与我说嘛?”
“讲完了,就是问你是不群英会的子车钜啊!”
子车钜站起身,环顾大楼内,天井下的四周,
几十围饭桌上,稀稀落落的坐着十多个人,却没有一个,像是有来路的人,又回头与那少女问道:
“刚才那人,在那里叫你过来的?”
那少女伸手指着大门外,道:
“外面大街啊!”
子车钜这才反应过来,
招不怕旧,
最紧要受!
分明就是差个闲人,分开自己的心神!
子车钜即举头,朝三楼望去,只见几个人影,已掠过了三楼长廊!
子车钜一念震怒,
一踏地板,脚底魂气随念涌出,提着银蛇长锋枪,吐气纵身,直往三楼,飞了上去,
子车钜的超凡身手,如惊鸿一现,
不知是他的魂气外涌,还是吓得那少女往后一跳,只见她蹬蹬蹬倒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木桌,杯碟酒菜,已乒乒乓乓的跌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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