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珍珠是知道的。如果你命中注定是颗珍珠,我觉得你自己可能不知道。某种意义上说,甚至在它成为一颗珍珠之时,它就已经是一颗珍珠了。”
福安在遇到蒋先生后,褪去了一身的砂砾,蜕变成了珍珠。但是她的蒋先生直到最后才真正明白这一蜕变。
A市郊区的一处平房内,门外的樱桃熟了,结了一树的果子却因这家主人无暇顾及,被闲来无事的雀儿吃了个饱。
一辆飞驰的黑色大众停在了这家门口,副驾驶上一黑色西装男子将装有婴儿的摇篮放在了樱桃树下,惊得雀儿拍打的翅膀乱窜。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似有不舍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叹了口气,摇摇头上车了。
“福安,不要玩了,吃饭了啊。”又是一年樱桃熟了,昔日樱桃树下的小婴儿已经长大。弯弯的眼睛,搭配两个若隐若现地酒窝,一笑真是又憨又可爱。
“唉,来了奶奶。”福安拿起装满樱桃的小篮子回到屋内。
“瞧你,奶奶不是告诉你了吗,下次摘樱桃叫上奶奶,你自己摘会很危险的。”
这位6旬的老妇就是福安的奶奶。她也是个命运坎坷的人,年轻时丈夫下井干活,被埋了,赔了一点钱拉扯儿子长大,原本给儿子娶了媳妇,日子也就熬到头了。谁知天不从人愿,儿子媳妇外加刚出生的孙女在一次途中出车祸死了。
直到捡到了福安,便将福安当成亲孙女一般养大。
老妇对福安很是照顾,福安的名字便是最好的寄托,福气又安康。
福安也是很乖巧懂事。从小便会帮着奶奶一起做些家务,日子也是平淡安稳的过着。
平日里,福安的奶奶靠着一手好厨艺,挣点钱补贴一家的支出。
奶奶去帮厨,也会带着福安一起。
A市蒋家老太太过寿,需要厨艺好的佣人一同准备家宴。
福安的奶奶因跟蒋府管家梅姐是同一个老家的,感情还算亲厚。平时需要人手,总是会让她来帮忙,当然报酬也是比别家高出很多。
福安乖巧可人,坐在后厨里旁边的纸箱上,看着奶奶快速
地处理各类配菜。
恰巧梅姐进来,看着安静憨厚的福安,拿了几颗糖哄着她去了花园的偏角处玩。
一边厨房里在忙得热火朝天,一边福安在花园逗着小狗玩。
可巧,蒋家的园子里也有一颗红满了的樱桃树。福安望着满树的樱桃,扭了扭脖子,思索了片刻,决定向树下走去。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小裙子,淡蓝色的领口被洗的有点泛白。
捏了捏手心,扎好裙摆,慢慢爬上树。
连续瞪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身后一双瘦弱干净的小手一起帮忙,福安才得以顺利爬上去。
够了几次,险些掉下来的时候,够着了树上的一小节枝头,连带着几颗饱满的红樱桃。
福安停住了一会,慢慢沿着原路返回。
她瞅了几眼面前的这个小男孩,通红的小脸不好意思的低了下来。
福安拍拍屁股,摘下小枝头上的樱桃,伸手给了面前这个略显苍白,却又精致的小男孩。
“谢谢”带有客气的话术,让福安抬起了头。
“你也是跟家人一起来帮忙的吗?”她鼓起勇气,停顿了一下说道。
过来好久,福安手心里的樱桃都快被捏出汁了才听到一声:“不是,我住这里。”
“这个,这个樱桃都给你吃。”她将手上一小串挂满樱桃的树枝送给他。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满头大汗,笑起来憨憨的福安,张张口,说了声:“谢谢。”
福安看着小男孩消失在樱桃树后。
呐呐地嘀咕道:“长得真好看,可是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后厨,终于在规定时间准备好了几桌丰富的佳肴。
蒋家老太太请亲朋好友一同入座。女儿、女婿、外孙陪伴左右,有说有笑。
一时间,五彩的烟火铺满了整个夜空。
虽然三令五申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但蒋家因每年贡献的税收以及丰富的人脉关系加上蒋府又不在市中心。
也就被默许了可以燃放烟花。
福安被奶奶抱着透过
后厨的窗户看着外面各色形状的烟花,眨了眨眼睛。
不知为何,却看见白日里见到的小男孩的样子映射在烟花上面。
福安揉揉眼睛,回头抱紧了奶奶的脖子。
“珍娘,辛苦了,这是今天的工资”管家笑嘻嘻的拿着装满现金的信封走了进来。
“谢谢你,梅姐。”奶奶放下福安,双手接过信封。
跟梅姐道了别,收拾收拾牵着福安回家去了。
路上,奶奶拿出今日剩下的酥饼,让福安吃。
福安撕了一小半儿先往奶奶嘴里塞,看着奶奶吃,她才开始吃。
日子随着雀儿的偷食,一点点的前行。
蒋家老太太因近日身体不大好,越发想吃儿时吃过的白松糕。
自家厨师做了几次,都没入老太太眼。
梅姐急急忙忙地找来福安的奶奶。
后厨内,福安乖巧的在一旁看着开始动手做白松糕的奶奶。
米粉里放入清水,后加入发酵粉搅拌,做成了糕浆。
奶奶将准备好的蒸布放在蒸笼屉上,把松糕浆倒入蒸笼屉布上滩平,用大火蒸25分钟开盖,扫上一层生油,再蒸5分钟取出,
取出时,均匀的撒上一小点糖,最后切成小块。
“梅姐,好了,你端去给老太太吧。”
“辛苦了,珍娘,你带着福安先去我屋里等我一下,我给福安买了礼物。”
奶奶笑着说:“行,梅姐。”
奶奶解下围裙,摸了摸福安的头,拿了几块剩余的白松糕给福安。
蒋家对佣人还算照顾,给他们都配有专门的房间。
梅姐因为年轻时就一直跟着老太太,属于元老级别,被特许住在四楼,也就是跟老太太同一层。
福安跟着奶奶悄悄地上了楼。
刚拧开们,便看见一个如同受伤的燕子孱弱蜷缩在沙发上的小男儿。
奶奶连忙将福安拉进来,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