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筱箬下意识地抬头,“砰”碰到了即墨辰的下巴。
“嘶!”即墨辰吃痛。
“啊!痛。”席筱箬也碰得不轻,眼角瞬间就挤出了眼泪哗哗。
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低着脑袋成了什么程度,要不是他自己闪的快些,说不准,牙齿咬上舌头直接来个咬舌自尽。
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伸出手摸了摸席筱箬的额头,看着上面渐渐地红了一片,心下有些心疼,“没事吧。”
他也就是按照话本子里面那些男猪脚学的,据说这样很容易就让女孩子对自己芳心暗许,这可是昨天晚上慌不择路连夜下山找人买来的。
而且,是拉着叶铭一起去的。
这也是叶铭推荐的。
应该,不错吧。
“你看我这像是没有事的吗?我说辰渣渣,你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狂野了,总是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既然让我受了伤,你不是有办法混到前面去吗?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席筱箬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蓄满了生理盐水,下吧微微抬了起来,极其自然的朝着那边怒了怒嘴巴。
似乎是已经料定即墨辰一定会帮她的。
即墨辰看她还在惦记着个事情,也知道绝对是活蹦乱跳的。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朝着白火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瞬间了然,直接上前动手扒拉开众人。
嘴里面一直念着,“抱歉诸位,麻烦让让。”
“抱歉诸位,麻烦让让。”
特一点都没有客气,也不管前面的是什么人,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执着地重复着一句话,脸上表情可丝毫没有看出来抱歉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利索,遇到冥顽不灵不想退让的。
他就直接加大力度。
要不是知道白火的那位主子武功高强,也没有什么对不住大家伙的地方,估计所有人就已经开始群起而攻之,把白火放在地上摩擦。
不过有人忌惮,自然也就有人不愿意想让。
这其中,络腮胡子就是一号人物。
“我说你干什么,急什么急,没看见这边这么多人。你要是着急就滚出去,不要在这边碍事!江湖中人连个先来后到都不懂,你到底是哪一门派的,竟然教出你这样的人来?!”
说着,络腮胡子还大大咧咧的的看了即墨辰一眼,摆明了就是很不满意即墨辰的这些做派,就算是武功高强又怎么样,人品这么不堪入目,早晚让人家打死!
络腮胡子倒也不是有针对的意思,席筱箬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大块头看着运动细胞很是发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情况,但后近来发现,其实也还好,这个络腮胡子说话办事有他自己的想法。
就像是在怪物老巢的时候,人们都在议论席筱箬。
只有他,凭借着一些看起来很朴实无华的话语,将战局扭转,让那些江湖人士重新找了一个话题,席筱箬当时虽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这里,但也还是无意间听见络腮胡子的言语,是个好心人。
他对于人世间的是非曲折有自己的判定方式。
其实席筱箬也没有想到即墨辰竟然是让白火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还以为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再不济,不是还有医庄少庄主叶铭的身份摆在这里,直接说上一声自己可能会帮上忙,不就顺利地跑到前面去了吗?
何苦做这种让人诟病的事情。
但想是这样想的,可是席筱箬自己也知道,即墨辰是看见自己对于那里很好奇才命令白火的,她心中感恩,自然不会堂而皇之地站在道德制高点跟络腮胡子一样指责即墨辰。
白火扭头看了一下自家主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心下了然,这是在说自己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
白火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些事情向来倒是避如蛇蝎,能让他开路的,除了那个漂亮的红颜祸水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昨天晚上主子突然之间敲响了叶铭公子的门,结果竟然是为了想要买上一些女孩子们可能会用到的地方,他本来说自己攀上这一趟,让主子好好的休息,谁知道,主子竟然担心要是都离开了,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照顾,死活不带他。
哼,不带就不带吧。
结果第二天又是因为这个红颜祸水,他就要,,,,,
真是一个坏坏的女孩儿!
“我说庞公子,事情的确是要分他个先来后到,但问题是,你们这种只是来看热闹的人需要排个队,那你何必让我们这些内行人家也跟在你们身后,耽误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话一出,所有人下意识地就是看向叶铭。
这群人中,要是说上一个内行人家,估计也就只有医庄之人了。
席筱箬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叶铭就只是耸耸肩膀。
“诸位误会了,鄙人医活人还可以,死人就没有办法了。”
这话乍然一听。
人们就知道这个叫白火的侍卫所说的内行人家并不是叶铭,那会是谁呢?
他的主子么?可别逗了。
人家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哥儿,怎么可能喜欢跟死人打交道。
他们身边一直跟着的一箬堂的姐弟就更不可能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长得不像。
难不成是他自己?
络腮胡子性子耿直,有问题就问。
“你什么意思,谁是内行人家,难不成你们出来还随性带着午作吗?”
白火没有说话,而是很肯定的点点头,看那个表情,似乎还在赞赏络腮胡子庞公子你怎么那么聪明,这都被你猜中了。
络腮胡子看着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难以置信。
“你们竟然还真的随身带着午作?”
一着急,嘴都飘了。
人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当是卫生纸呢,团吧团吧就装进了口袋?
他震惊。
众人震惊。
席筱箬亦然。
还真的有人会出门带午作?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虽说不因该有什么职业的歧视,但是午作这个工作,实在属于吃力不讨好的低贱工作,很多人嘴里面不说,心中是看不起人家的,更别说古代人非常的迷信,午作经常跟死人打交道,难免沾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就有人带午作出门呢?
白火开口,“我很闲吗?拿这种东西骗人。所以呢,这个路是不是应该先让我们过去,你挡在这里实在是碍眼啊,兄弟”
他们没有办法验证白火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只要一接触到尸体,什么东西不就都说得清楚了吗?
所以,之前心中有怨言的,暂时的压了下去。
三三两两地想着旁边空闲地方退却。
还真的以为他们想看尸体啊!
络腮胡子自然也不相信,单纯的就凭借一张嘴,可笑。
不过昂他们试试也是可以的,反正自己已经看到了吴公子的伤口,正好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想一下这是从什么兵器才能弄出来的。
然而白火看到众人退出一条路。
不急得上前,而是转身朝向席筱箬。
“席小姐,你之前发现了什么就尽管说吧。”
好嘛,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席筱箬是个午作。”
但实际上,她才不知道什么破桉的东西,只是一点小小的发现,肯定对于整个事件来说,杯水车薪。
这个白火,分明即使在故意刁难。
席筱箬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即墨辰,眼神恶狠狠地。
透露着一个讯息,“你家这个娃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应该送回娘胎里面去回炉重造,没事找事啊!”
即墨辰一脸无辜的看向席筱箬。
同样眼睛中写满了一句话,“姑奶奶,这可真不是我想出来的,刁奴欺主,我也是很可怜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拉下水了。”
他阿门两个人之间的是非恩怨暂且不说。
反正席筱箬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其实即墨辰是真的有暗卫准们干的就是午作的活计,白火虽然不喜欢席筱箬,但是办事靠谱,没哟的事情当然不敢胡乱地说。把席筱箬扯进来要说真的没有即墨辰的属意。
啧,那也太不可信了。
白火的衷心,还是很清晰明了的,衷心主子。
这是他的信条。
怎么可能随意的猜测妄为!!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某个装可怜扮无辜的男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不过无论如何,席筱箬在众人的行注目礼之下,顺顺利利的邹忌了房间,幸亏没有同手同脚,这是席筱箬踏进来的第一个反应。
这个里面,只剩下了沉引,仙念,肖弟,络腮胡子四个人。
肖兄则是在看见吴公子的死状之时,夺门而出。
跑到一棵大树下面大吐狂吐,像是要把胆也呕出来一样。
“你好好看看,这吴公子是被什么人杀害。”
络腮胡子就像是威胁席筱箬一样。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还真的好好的观察这具尸体。
他整个人成大字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