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吧,拉去垫背。”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留他狗命,你可活,取他狗命,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要给他陪葬!”
阴险!
毒辣!
狠厉!
霸气!
此刻在秦珍珍脸上得到最好的诠释。
她说话的时候,不仅扫视了何老板手下的每一个壮汉。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仿佛是在警告何老板:敢杀他,你全家都得陪葬!
何老板万万没想到秦珍珍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
她没有软肋,没有弱点。
她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硬!
正是这份王霸之气,将何老板这种老江湖都给震慑住。
紧贴我脖子的匕首滑落,何老板当即下跪求饶。
“秦小姐,秦总,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才来找你麻烦。”
“我都是听了手下人的撺掇,才顶着胆子来绑架你的啊。”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呃……
我震惊地看着态度五百四十度转变的何老板。
堂堂赌场何老板,老江湖,几把手不清楚。
竟然给一个纤细瘦弱的女人下跪求饶。
等等,这真不是在拍电视剧?
不过,既然放了我,以防何老板突然改变想法,我还是拔腿就跑,赶紧躲到警察大哥身后去。
任何危机时刻,人民警察就是我等草民最安全、最坚固、最值得信赖的保护盾!
警察大哥也是很贴心将我护在身后,耐心安慰我受惊的小心灵。
要不是我有一颗比发哥还临危不惧的心,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
司机大哥来到我身边。
“小兄弟,你得感谢我啊,要不是我经验丰富,看你真抄了家伙事一个人进去,知道这事不简单,立马报了警。”
“否则,现在说不定你还真得折在这儿!”
我一脸感激,连声道谢,司机大哥似乎也挺受用。
秦珍珍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冷眼看向何老板。
“我可以放过你,但主持正义的警察要不要带你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秦珍珍递给领头的警察大哥一个眼神,然后带着她的人(包括我)转身离去。
那些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果然是秦珍珍的保镖。
我和秦珍珍上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坐在后排,我心思飘渺。
她既然有保镖,为什么还会被抓?
我疑惑地问向秦珍珍。
秦珍珍只是给我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然后平静道:“因为对方说抓住了你,让我独自前往,否则撕票。”
“其实我的人一直守在工厂外面,当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救我。”
“结果显而易见,你来救我了。”
“证明。”
“证明什么!你是不是傻?都那种情况了,你还要赌我去不去救你?”
我急赤白脸地怒了。
秦珍珍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淡淡地微笑。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我嘛,不如,你跟你那小女朋友分了,跟我在一起吧,我包养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我,尼玛,这,这。
我被秦珍珍的话堵得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唯有眼珠子快凸出来。
忽然,我急躁地下意识抓住秦珍珍的手。
“秦珍珍,你搞清楚状况没有,我是在跟你说刚才的事,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去冒险!你明不明白!”
秦珍珍将另一只手附上,深情款款的眸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这么说你同意了?阿山,让你受苦了,一定很疼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我特么同意什么了?
甩开秦珍珍的手,我正色道:“不用,我直接回家,秦珍珍,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废话吗?你要是继续装傻充楞,我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秦珍珍,我跟你不可能,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你想要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守着我的小家过日子,你追求的疯狂生活我不感兴趣。”
“你明白了吗?”
“不管是我和你之间的财力差距,社会地位差距,还是人生理想和追求上的差距。”
“都足以表明,我跟你不是同一路人。”
“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勉强我。”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秦珍珍脸上的微笑淡了许多,但仍强撑着最后的坚持。
她忽然转头对我说:“强扭的瓜甜不甜,啃一口不就知道了?都没吃到,怎么知道甜不甜?”
我!
我再次被她的话堵到语塞。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
“秦珍珍,你。”
“好了别说了,你下车吧,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话。”
司机平稳靠边停车,要不是外面事物已经静止,我都不知道已经停好车了。
“如果让你生气了,我感到抱歉,但请你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再见。”
推门下车,我头也没回。
车刚好停在了我租房子的小区门口。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卢茵茵应该已经睡得打鼾了吧。
轻手轻脚开了门,浑身疼痛又鼻青脸肿的我,要怎么跟卢茵茵解释?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晚睡沙发。
当我经过卧室门口想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身上伤口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卧室前。
我去!
我吓得跳了起来!
急忙开灯,发现是卢茵茵揉着眼睛站在那里。
我去,今天是要被女人整死吗?
卢茵茵见我满身是伤,立马就红着眼看哭了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一趟弄得浑身是伤?你和表哥打起来了吗?”
卢茵茵颤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
我将她揽在怀中安慰,不停抚摸着她的柔软的长发。
“别怕,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别怕,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我是自己摔的,从一个高的提坎儿上滑了一脚,从上面滚了下去。”
“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别哭,乖,我怕吓着你,所以没有叫你。”
“既然把你弄醒了,你帮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卢茵茵拉着我来到客厅。
灯光通透的客厅里,卢茵茵泪眼汪汪地提着医药箱蹲在我前面。
“山哥,你不想说真话,我不会逼你,但你以后要多保护自己好吗?”
“打不过的时候,一定要跑,别逞强。”
“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怎么办?”
卢茵茵的眼泪刷刷流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我帮卢茵茵擦着眼泪,心中愧疚。
她是护士,我这满身被人爆锤的伤痕,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还算懂事,知道不逼我说实话。
我也不能说实话。
要是让她知道,我大晚上出去对秦珍珍英雄救美。
那就不是生气和过难那么简单了。
轻则大吵一架,玩玩离家出走的把戏。
重则直接感情破裂,落个分手的下场!
“茵茵,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之前找文才的那帮人,他们碰到了我,把我揍了一顿。”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你放心。”
卢茵茵给我清理好伤口,该包扎包扎,该涂药涂药。
然后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这才像个病人。”
“我知道了,那帮坏人自有天收,我们去睡觉吧。”
卢茵茵拉着我去卧室,路过她的梳妆台时,我从镜子里看见我脖子和额头上包扎的绷带竟然都打了个大的蝴蝶结!
真!心灵手巧!
躺在床上,困意来袭,很快我就进入梦乡。
迷糊之中,我被疼醒。
黑暗的环境里,我看见卢茵茵站在窗前。
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拨打电话。
“喂,表哥,今晚你跟山哥去哪里吃宵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