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珍珍一改往日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红唇装扮,改头换面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模样。
那粉嫩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我听说你这边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刚停好车,就看见你从医院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怎么了,吵架了?”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没有,算了,我这滩浑水你还是不要来趟,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因受我牵连而受到伤害,你回去吧,这边没你什么事。”
尽管内心是剧烈地心痛,但我仍表现出一副我还行、没有大碍的样子。
秦珍珍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故作坚强,但却保留颜面般没有拆穿我,而是旁敲侧击道: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帮忙,有什么话也可以找我倾诉,我说过,我是你的朋友,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者不能解决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帮你解决。”
如果换做以前,在我还习惯性地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大佬愿意为我出头,我肯定求之不得。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必须承认,我是个弱小的底层,但我也是个男人,我必须扛起自己肩上的责任,而不是遇到困难就找一个女人去解决。
虽说富婆难得,对自己锲而不舍又十分爱慕的富婆更难得。
但我不想做小白脸,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你走吧。”
我转过身,冷冷拒绝。
秦珍珍在我身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其实,你不必这样,不管是谁伤害到你,我都一定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身后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秦珍珍拖着失落的背影,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朝自己的豪车走去,而停车场入口处,阿兵和老弟正向我走来。
他们在与秦珍珍正面相对的时候,三人纷纷做了短暂地停顿。
我不看见秦珍珍是什么表情,但老弟和阿兵脸上的表情则十分丰富。
秦珍珍礼貌性地对着二人点点头,便一头扎进自己的豪车之中,油门起底,飞驰而去。
阿兵和老弟二人继续向我走来。
“哥,你的手怎么了?”
老弟的目光落在我破皮流血的手上,关切地问道。
我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发泄了一下情绪,现在我都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有所顾忌。”
老弟还想继续劝说我,阿兵立即拉住老弟道:
“你不在公司不清楚情况,现在的张凯早已不是当初跟文山一起创业的张凯,他现在,已经心甘情愿做孙祥手下的一条狗,帮他对付文山,企图夺取公司全部股权。”
路灯下,老弟眼睛瞪得老大,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相,信!
是啊,老弟跟我一样,认为阿凯还是以前的那个阿凯,以为他整个心思都还在怎么帮我把公司做大做强上。
一旦得知有人说他不复当初,说他心思歪了,便会难以置信。
老弟瞪大迷惑的双眼看向我,我沉默地点点头,老弟更是惊讶了。
“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凯哥真的背叛你了?”
我再次艰难地点头回应,要承认阿凯是真的与我背道而驰,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想要锤天遁地,十年兄弟情,就这么没了,谁没谁知道。
但我,却不得不立刻马上认清并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他和孙祥不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至于赵合礼,就是棵墙头草,根本靠不住,所以,我必须立刻振作,全力迎击!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阿凯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跟卢茵茵划清关系,会不会是孙祥想要卢茵茵手里那10%的股份?
股份转让这件事,又必须股东愿意才行。
所以,孙祥想借此机会拆散我和卢茵茵,然后再进行各种威逼利诱。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对卢茵茵的手段过于狠辣,卢茵茵肯定不会将股份转让给他。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转让给张凯!
怪不得出了事张凯就立刻赶去医院,还叫了这么多人来施压,将我和阿兵赶走。
目的就是为了让卢茵茵醒来的时候看见是自己辛苦守在病床边。
为了得到卢茵茵的信任,或许,他还会口不择言地编故事损我,以打击卢茵茵对我的坚持和爱意。
只是,我不知道他会编怎样的故事来离间我和卢茵茵。
“文山,你真的没事吗?”
我正发神,阿兵忽然摇了我两下,我回过神来,笑道:“我没事,今天不去警局了,我想先回家休息,阿兵,我送你回家。”
阿兵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方便,文才,你今晚就回去好好陪陪你哥。”
“那是一定,我都明白!”文才拍着胸脯保证,阿兵朝着外面的大马路走去。
我和老弟坐进车里,点火的瞬间我忽然想起那个社会花哥临走前提起的才哥,便问老弟:
“文才,这片地区你们道上有没有一个叫才哥的人物?”
老弟很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后脑勺道:“哥,那是我的名号,谁告诉你的?”
我脸色一沉:“一个叫花哥的年轻人。”
“呵,是花狗啊!他得罪你了?我帮你教训他!”老弟开始摩拳擦掌,他以为找到了能让我发泄心中悲愤的东西。
我罢罢手道:“不用了,这一切都是孙祥和赵合礼搞的事,我分得清,回家吧。”
脚底踩上油门,一辆黑色宝马车在霓虹璀璨的城市道路上疯狂疾行,一直到拐进一条狭小的巷道,才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前停了下来。
回到家里,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却总让人感觉恍若隔世。
从今以后,这个房子,或许不会再有女主人。
老弟为了让我心情好转,特地主动请缨下厨做晚饭,我没有拒绝,反正这样的机会很少。
我来到阳台,上面还摆放着老弟之前带来的婴儿床和玩具。
现在看到,除了触景伤情,再无他用。
我趴在阳台上,望着车流不息的这个城市,远处的尽头,是一片冰冷的光辉。
那里,是否有人跟我一样,心情压抑,难受想哭。
我埋下头,两滴眼泪夺眶而出,它们将被这刺骨的寒风带走,去往远方,去往只有欢乐的天堂。
“嗡……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冗长地震动,我抹了一把眼泪,掏出手机。
是阿兵打过来的。
“喂,阿兵。”
“文山,不好了,出事了,你快打开抖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