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夏恩菲的身份么?"
见他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江露只得大声开口说。话音刚落,夏恩昊就手疾眼快的回头,掐着江露的喉咙,捂着她的嘴巴,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来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
夏恩昊咬着后槽牙,威胁的说着。
凭什么?所有人都在威胁她,为了夏恩菲那么一个冒牌货。
江露心中的火焰更是高涨,她冷笑了一声,直视着夏恩昊的眼睛。
"害怕我说出去?是心虚么?"
"夏恩菲的生活习惯是不是很不同,认亲只凭借一条项链,这么简单并且可以随意易主的物件?"
"在医院,她因为流产需要输血的时候,血型却跟夏总不同。"
"这些你们难道从来没有疑心过么?"
江露将条条状状的疑点摆在面前,没有半分心虚,反倒是底气十足的说着。
她太过坦然的眼眸,倒是让夏恩昊也生出几分疑惑。
"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江露感觉到放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有些后怕的说:"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猜并不难。亲子鉴定,很容易。"
说罢,江露没有半分留恋的离开。
她心里清楚,只有自己坚定,才能够让夏恩昊的疑惑更是增加。
你是我的哥哥!江露走出很远后,回头看着离开的那道背影,在心里暗自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要让我帮忙做什么?"
钟言看到进入办公室的稀客,放下手中的病例,砸吧着嘴,对夏恩昊挑眉。
这家伙可是从小就讨厌进医院,连注射疫苗都会害怕的胆小鬼,来找他,肯定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夏恩昊蹙起眉心,有些狐疑,似乎在考虑眼前不靠谱的家伙是否能够帮他。
"菲菲住院的病例,你有备份么?"
"有,怎么忽然想起要这个?"
钟言弯腰,跑到桌子底下的档案柜里面翻腾着,声音瓮声瓮气的传来。
半晌,他举起牛皮纸袋,刚伸出桌面,便被猛地抢走,手里一空。
"你确认,这份病例没有造假?"
夏恩昊眼光落在其中某栏,眉头紧紧皱起来,语气不善,刚问完,却得到钟言愤怒的回击,"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相信我?"
"不,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在夏恩昊现有的常识内,出现了没有办法解释的情况。
"妈妈,小心点儿...你想拿什么?我帮您。"
夏恩昊走到别墅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谈笑声,夏恩菲特有的笑声甜甜的传来。
他走到玄关处,看着夏父慈爱的注视着夏恩菲,母亲也坐在轮椅上,陪着她看泡沫剧。
这是自从六岁那年夏恩菲回到这里,夏家别墅就常有的状态,欢乐,温馨。
夏恩菲就像是粘合剂般,将原本生疏的家人牢牢绑在一起。
"哥哥?你回来了!"
夏恩菲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立刻像是飞奔的小燕子般扑了过去。
夏恩昊敞开双臂,将她接纳到怀里,揉着胸口,故意咳嗽两声,说:"啊,好痛。"
"菲菲最近是不是又胖了?要注意身材管理啊!不然妹夫可是会..."
夏恩昊到嘴边的调侃,在夏恩菲怒气冲冲的注视下吞了回去,却仍旧躲不过满屋子追逐他的夏恩菲,连连求饶的说:"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们两个,别闹了!"
"眼睛都晕了,歇一会儿吧!"
夏父夏母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也是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举白旗!"
最终,夏恩昊趴在沙发上,承受了夏恩菲的两下重击后,装作吐血的模样,笑嘻嘻的说。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夏恩菲提着手中的两箱保姆装好的小菜,踏上回家的路。
热闹一下午的别墅忽然没有声音,显得空荡起来,夏恩昊在书房呆了很久,盯着面前的金融杂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思虑半晌,还是来到夏母休息的卧室。
"妈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怎么了?"
夏母困倦的抬起眼眸,"你有没有想过,妹妹她..."
"不是父亲的孩子。"
夏恩昊的话音刚落,刚刚从床头柜上拿起玻璃水杯的夏母便手里一松,玻璃碎片应声落地,水也弥漫开来。
夏母蹙起眉头,想要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因为心神不宁,而划破手,流出血。
"没事吧?我来收拾,您别动。"
夏恩昊来不及思考她反常的举动,小跑着拿出创可贴,替她处理着。
"你怎么忽然想要问起这些,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妹妹的血型和父亲的..."
夏恩昊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母打断,她眼神凌厉并且严肃的说:"以后,在家里不要提起这件事,对你爸爸而言,菲菲就是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你明白么?"
"可是..."
一肚子的疑惑和顾虑都藏在心里,夏恩昊只得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母亲。"
从小,夏恩昊便是孝子一枚,只要是夏母说的话,他都会听从,这些年,不知道羡煞多少上流社会的富太太,比起那些天天与自己作对,还挥霍无度,不学无术的继承者来说,夏恩昊简直是千年难遇。
"记住,血型的事情不要在你爸爸面前提起。"
临出门时,夏母又嘱咐了一遍,夏恩昊点点头,拿着手中的碎片,挑挑眉,道:"放心。"
"江露!你真是找死!"
在没有人能够看到的地方,夏母紧紧的攥着丝绸的床单,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公司,张哲看着整栋楼,所有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唯有顶层办公室里亮起的那盏,叹口气。
"老板,您还要加班么?未来一个月的合作案,您都已经提前审批过了。"
加班狂?没关系。
身为公司总裁,必须要殚精竭虑,张哲可以理解。
但拖着他这么一条可怜虫,还要在公司加班加点,不能够周末与床进行亲密接触,完全是折磨,酷刑,现在时代里面最苛刻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