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
在李解穿越前的那个世界,用另一门语言来说,就是“HOWOLDAREYOU!”,这是直译。
意译的话,就是:“你几岁了?”
李解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你几岁了二郎?打过一次不就行了,跟小孩子一样执气,还学别人专业的御魂者,拦街独斗。
真是服了YOU了!
大周尚武,前朝也是以武立国,《大周通行法典》中还特别加了一条:
允许御魂者之间相互约斗,不违道义,不犯法律,不伤人命者无罪,或犯罪者从轻处理。
也就是说国家支持老百姓相互切磋武艺,不赏但也不罚。
此种开放风气,其实也是人人向往长安的一个理由。因为这里不仅是世界的中心,权力的中心,也是自由的中心。
有人当街提出「御魂决斗」,哪怕是领路的品级不低的公公,也没法把人打发了。
几个随行的神龙卫,聊有兴趣地等着看戏。他们竟然主动让出了空间,维持街道周围的秩序。
当然帮助控制吃瓜群众的还有赶来的其他治安衙门的人。
这便又有些复杂了,一共来了三拨人,加上神龙卫,便是穿着四种不同制服的人。
许二郎选的可是好地方啊,皇城正中的观天广场。
皇城从此处分东西两侧,由左右「骁卫」管辖。
但沿着这里一直往前便是凶名赫赫的玄武门,由皇宫明面最强守备力量「羽林卫」把守。
观天广场是司天监的大本营所在,此处便是衙门大门口,穿着白色风衣的便是,他们的名称最简单,就叫做「白衣人」。
风气使然,年初一的早间节目来得如此之快,甚至有好事者在旁立了块板子,开设了盘口,吆喝路人下注。
负责治安的几拨人似乎对此司空见惯,只看不管,甚至几个还投了钱。
几个身着不同制服的领头人凑在一块寒暄,毕竟是大年初一,相互道贺是习俗。
左骁卫:“哥哥这么早!我还以为只有我年初一还要上值,走了霉运呢!”
右骁卫:“别提了老弟,我那是刚下值,赶着回去抱老婆孩子呢,哎……”
神龙卫:“哥几个过年好!具体什么个情况啊?”
白衣人:“诸君新年吉祥!拦道那小子一早上就杵着,天没亮就来了。”
难兄难弟:“那我们怎么个操作?”
神龙卫:“无妨,时间尚早,上头也没交代,我等候着便是。”
白衣人:“我那儿有新拣的茶叶子,还有些瓜子,拿来给哥几个解解乏?”
众人点头:“甚好甚好,速去速去!”
无奈,李解只好下车,会一会二郎这个手下败将。
送经验的不嫌少,他自信能赢。只是觉着有些冷,不想动。
有过经验的李解,换下了外面一身锦绣蟒袍,那可是身份的象征,目前还只有一件,还是御赐,以后更多隆重场合就靠它人前显圣了,可轻易脏不得。
只有单薄内襟,传出去怕是不雅,万一被割破,岂不当街裸奔了?所以李解从纳戒取了件普通校服,也就是学子袍穿上。
再外放魂力罩住,其实也不算太冷。
但就在李解下车后往那一站,他听到路人议论声后就后悔了,逼格不够啊。
“黄沙百战穿金甲,就这?看起来很普通嘛。”
“不是说平安王风度翩翩,八分圣人之姿吗?怎么就一副寒酸学子模样!”
“档头,我现在重新押注还来得及吗?”
那位摆盘口的极不愿意地回答:“换换,还有谁赶紧换!这就算买定离手了啊。”
众人纷纷蜂拥而去,待档头重新在板子上写好赔率和各人押注——
一夜红遍长安城,五品初期李解VS大年初一新年好,五品中期许二郎
御魂决斗正式开始。
……
许二郎见李解像个路人一样上场,他蹭的一声拔出腰间配刀。
鞘出有鸣,好刀。
刀身三尺有余,略有弧度,纹若羽翎,柄处刻有铭文,是大周军用制式刀,凰翎刀的加强版。
一把实体战兵,自身就填充有魂力,看那刀锋颜色还是六品的金色魂力。
李解有系统刚赋予的「见魂」视力,知道二郎还把他的三品御魂「斩魄刀不平」附在刀上。
这一加一之后能够发挥的战力,可就不仅但用御魂那样简单了。
李解心中默算,如果说上一场二郎能配合魂技才能一刀切开六品御魂「伏虎罗汉尊者」防御,那他现在刀刀都能轻松斩灭四品御魂。
配合爆发魂技,砍一刀七品是绝无问题的。
许同学显然有备而来!
众目睽睽,公开决斗,许二郎自然不会搞突然袭击,对阵垃圾话还是要说两句,毕竟大过年。
他耍了绚丽的刀花,盛气凌人地说道:
“李解小儿,看样子你是应下这局御魂决斗了。量你还有一些胆色。还是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得不出来露个脸。”
“还是那句话,要是……”
没等二郎说完,李解先呛声:
“乖徒儿,这大过年的,一大清早就赶着来给为师问安了,不错!孺子可教也!”
他回头,以慈眉善目的语气说到:
“那个谁,把本王准备的红包分一下,二郎多给一个。”
一众宫人就连带路的绯袍公公,都一脸懵比,殿下你先前没交代啊,哪里有什么红包。
李解心念,没有小板子,气氛都起不来!
还未动手,光是两句话,已经把许二郎破防了,他下意识低头侧脸,不让旁人看见他难堪的表情。
二郎当然记得,上一场的赌约是,他输了今后见李解的时候,就要以弟子礼相待。
不就是俗话说的“见面叫爸爸”吗?
十六王院还是有规矩的,也文绉绉一些,见人叫老师!
二人开战之前的对答,让围观吃瓜群众有些湖涂,他们不懂得其间故事。
路人甲:“那拦路小哥居然是平安王的弟子,原来不是约斗,而是拜年啊!阵势摆得像是要报夺妻之仇似的。”
路人乙:“哎,晦气!亏了我的二钱银子呐!”
档头:“买定离手,盖不退还!”
许二郎虽面上不好看,但毕竟他也出生富贵,在长安要立身,靠的就是一张皮子和一缕魂气。
在学院闹闹没有什么,青天白日之下,就有点难办了!
二郎一时语塞,走也不得,拜又不愿。若是观天广场有一个坑,估计他早钻里头去了。
李解呢,他还是好心的,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自然要有肚量。
二郎这孩子,还小,又是大徒弟,既然红包没有,大过年的,给一个台阶下,并不过分。
所以他开了金口:“二郎,要不然这样吧。从前不论,你我重新来一把如何?”
闻言,许二郎抬头间愁眉顿消,回道:“你说真的?”
“那是当然……”
“本王一诺千斤重!”
【作者题外话】:(注:中国古代尺有两种,度量尺和市尺,前者用于科研,后者用于交易,比如买卖布匹。度量尺自汉以来几乎不变,就是24.5厘米,市尺多有变更,唐朝约30厘米。古人说的七尺男儿就用的度量尺,即男子平均身高172厘米。本书是架空历史,书里一律以一尺为24.5厘米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