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珈夙,放手,你弄疼我了!”两丈高的宫道中央,祈萦的怒斥回音钝重,她被耶珈夙拖得跌跌撞撞,重心不稳,“放开我!”她忍无可忍,抬脚踢他的小腿。
青萝和绿芝等人都没有跟来,宫道上经过的宫人远远瞅见这一幕,慌忙绕道,怒火中烧的九五至尊犹如毒蛇猛兽,叫人避之不及,偏偏皇后娘娘还不知已经死到临头。
直到进入凤安宫,耶珈夙才松开她,“你太清闲,还是太无聊?跑去怡宁宫到底做什么?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祈萦被他大力甩到殿中,一时没有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地歪下去,头正撞在凤椅阶下半人多高的金凤香炉上,砰——她痛得躺在地上,终于认清,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他失手杀死。于是,她干脆躺在地上装晕。
耶珈夙隐忍怒火,只得将她抱到就近的贵妃榻上。
“来人,拿药箱!”他注意到她宛若蝶翼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便在她脸颊上捏了一记。
“啊——耶珈夙,你混蛋!”她痛得哇哇乱叫,挣扎着从他怀中抽身之际,又狼狈地滚下贵妃榻。“耶珈夙,你到底要怎样?弄伤了我的手,弄伤了我的头,还要弄伤我的脸?!你是不是看我比你的妃子们漂亮,就想给我毁容?好,我知道,我不该去打扰你和你的贤妃,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不该好心地去管她是不是中毒……”祈萦说着说着,便觉得胃里有东西往上泛,她忙冲入殿来,扶着廊前的柱子呕吐起来。
青萝和绿芝忙过来伺候。
耶珈夙跟出来,看到她扶在柱子上的那只手,手腕已经泛紫,她头上的伤处也红肿。“祈萦,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撞坏了头?”
绿芝忙回应,“娘娘已经吐了几天,说是天冷畏寒所致,可……喝了一些汤药调治仍是不见效。”
已经有几天?难道是……其实,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耶珈夙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绿芝,你亲自去请钟肴离,让他乘坐朕的肩辇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遵旨。”
“耶珈夙,你不要一惊一乍,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好。”祈萦可不稀罕他假惺惺的关切,“你还是回去怡宁宫给你的贤妃作画吧!”
“祈萦,你是在吃醋!”他挑眉,笑容仍是冷厉不近人情,心里却欢喜不已。
什么吃醋?“我刚刚呕吐完,为什么要吃醋?给我拿水来漱口。”
他忙递上水,却不忘提醒,“贤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也没有你看到的那样弱不禁风,她是太后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切开祈萦的脑壳,把所有的危险与隐忧全部塞进去。
“我知道她是太后的人,但我不想有太多敌人。”她要顺利离开玖澜,还要荡平一切障碍。
钟肴离佝偻着身子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进来殿中便跪在地上,“臣……”
礼还没有行完,他就被耶珈夙直接拖进了内殿给祈萦把脉,慌乱之际,他听到耶珈夙低声的命令,“若是喜脉,就踢三下床柜,若不是,就直接说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