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彩云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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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S机场,乔陌宇与他姑姑破例拥抱了一次。

“好了,好了……”

乔馨媛拍着乔陌宇的肩膀,轻声说道,乔陌宇依然不松开,乔馨媛就打趣他道:

“你从前不是说多久不见面,都不会想我的吗?怎么,食言了?”

在玩笑声中,乔馨媛将乔陌宇的手拿下,很快挥手告别,……

乔馨媛的身影在乔陌宇眼中,越来越模糊,直到乔陌宇奶奶给他递来了湿巾,他才若无其事一般,拒绝了。

“奶奶,你用吧,我不需要。”

“哈哈……”一旁的人都在笑话乔陌宇了。

“就是嘴硬。”

回去的车上,乔老太太问夏语菲:

“昨天,我听馨媛说,你和陌陌为她弹奏了《彩云追月》,你以前喜欢用什么乐器呢?”

乔陌宇心想,这可惨了,他没和夏语菲聊过,他祖母对《彩云追月》的特殊情感,这下被老太太忽然一提问,夏语菲不会又紧张吧?

坐在乔陌宇身旁的夏语菲缓缓说道:

“奶奶,我也好奇姑姑怎么也喜欢《彩云追月》呢,以前听《彩云追月》最多的是二胡曲,我爸爸拉的二胡……”

那绝对是巧合,因为乔陌宇的祖父喜欢《彩云追月》,常常吹笛子给乔陌宇祖母听,乔陌宇祖父去世时,他姑姑还很小。

老爷子生前非常疼爱乔馨媛,所以老太太教会了女儿乔馨媛《彩云追月》,……

乔陌宇确实听过夏语菲的父亲“演奏”过《彩云追月》,还见识了夏语菲祖父留下来的二胡,据说是夏语菲祖父亲手制作,不过夏语菲父亲会隔两年重新蒙一张蛇皮上去。

乔陌宇的祖父生前也爱拉二胡,因为携带方便,早年他祖父在文城工作时,就下班后常常拉二胡给他祖母听。

恋人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是乔陌宇的奶奶在房间问他姑姑的问题,乔陌宇记得他姑姑当时回答:

“恋人间最重要的是心有灵犀,……”

两个人同时喜欢一首曲子,是巧合,两家的成员都喜欢上了一首曲子,那就更巧合了。

回去后,乔陌宇就跟着他奶奶去了他奶奶房间中。

老太太疑惑,“你怎么来了?不陪你女朋友去?人家来了三天,你也带她去走走。”

“奶奶,你会聊天,还会弹古筝,又会拉二胡,昨天姑姑陪她,今天你帮忙陪下,我出去和我朋友们聚聚。”

乔老太太一脸严肃,“你敢!”

乔陌宇刚迈出他奶奶房间的脚,被迫收了回去,他一脸无辜的问:

“那我朋友来了两三天了,我真就没好好陪。”

老太太让乔陌宇坐下,她给乔陌宇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男主人公,是乔陌宇的祖父乔咏嘉,女主人公是乔陌宇的祖母陆湘怡。

乔咏嘉与陆湘怡同年,两人因为家里亲戚牵线,初次见面后,颇有好感,也甚谈的来,继续交往了两个月后,就订婚了。

乔老太太找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赫然写着“XX铁路机械学校革命歌曲比赛会……”,时间是六十年代初。

“你爷爷年轻时和他老师还有同学照的,那时候的他,高高帅帅,你和爸爸模样都不如你爷爷,唯独你姑姑长的像你爷爷一些,却是老爷子没抱上几年,就去了……”

这样听来,乔陌宇也理解为何他祖母总喜欢他姑姑一些了。

乔陌宇的爷爷和他算是同行,不过是铁路方面的工作者,年轻时去过大西北,也在文城工作过,最后又在Z市工作,去世后葬于Z市。

“你爷爷和我不是政治婚姻,一向和和气气,他总是出差,我是一个教员,在家带着你爸爸,那时候的家庭,像你爸爸那种独生子确实好孤单。”

乔老爷子就总感到遗憾,希望还有个女儿,因为儿女双全是福气啊。

“三十九的时候,有了你姑姑馨媛,名字都是咏嘉取的,足足和我商量了一个小时,你爸爸那时候是羡慕的啊……”

乔陌宇只感觉心里“咯噔”了下,不用问都知道他这名字不是商量后的,一定是随便取的。

“馨媛长的好看,又特别聪明,一教就会,肯学,上进……老爷子特喜欢馨媛,到死前还怕我一个人拉扯不了馨媛,让馨媛吃苦啊。”

乔陌宇从小都知道,他姑姑跟周围同龄人相比,没吃啥苦啊?

“你爸爸大馨媛14岁,馨媛是79年的,老爷子是86年走的,那时都没有你。”

乔陌宇父亲在老爷子去世后,主动扛家计,先前是工厂的技术员,后来又学做生意,卖过海鲜,开过餐馆,起早贪黑,从不抱怨。

“这是馨媛不够懂事,没有回报过……,可是你爸爸对家里的付出,我都清楚,我也亏欠了他还有你母亲,这么多年,他们吃了不少苦……”

乔老太太拿出一把珍藏多年的二胡,用她颤抖的略微长了些斑的手,拉起了《彩云追月》。

老太太手法娴熟,神情淡定自若,二胡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在乔陌宇祖母寂静的房间中,划出了一道空灵的弧线,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乔陌宇明白,他祖母是想用特殊的方式让他知道,恋人不仅要心有灵犀,还需要陪伴。

乔陌宇也有幸读到了他祖父早年给他祖母的“情书”,有一句话就是:

“湘怡,我这生最幸运的是遇到了你,亏欠最多的也是你,基本家里内外,都是你一个人在操持,……

——咏嘉于某年月日”

那封信是黑色字体,篇幅很短,用乔陌宇奶奶的话说,是当时乔陌宇祖父工作忙,没空写太长,乔陌宇也惊叹他祖母收藏之细心,这么多年,都平平整整。

乔陌宇祖母说:“要是当时馨媛大一些,老爷子听到她弹奏《彩云追月》,那该有多高兴啊!”

乔陌宇在古镇把他祖父母的故事讲给夏语菲听时,还不忘把他自己美化一番:

“比如我,向来给你聊微信都是不惜流量,尽量是长篇,比起我祖父写给我祖母的信,那篇幅可是长多了……”

PS:感谢阅读,因为在修改之前的几章,打算再过几章就分个卷,正在学习中,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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