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站在夕阳西下的街头。时光的手,轻柔的像是蔚蓝晴空下的微风,只轻轻的若有若无的一推,我便从春天的芳菲,来到葱翠的盛夏。
这个地方,是悬空的。仿佛望不见的光的影子。你在其中,我在其中。尘埃一样微微的随着呼吸震荡,漂浮,翻飞,而不自知。只是一味的真实行走,遥想或者期待。
在温润的落日下,我安静得成为一株植物。北方平原中午的暴热,渐渐沉寂下来。一丝丝凉意,眷顾裸露的臂弯和脸颊。匆匆的行人,以及车辆发出的声音,来来去去。疏密交织。仰视天际的一团云朵。白的柔软,舒展,旖旎,好像盛开在碧色空气里的花朵,伸手可触。
这样美丽的夏日,这样美丽的傍晚。我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脉搏。涌动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情愫。无暇顾及耳旁身后,浮尘营营地聚齐,散开。
香艳的季节。我独自沉浸在淡淡芬芳的时间里。等待亮晶晶的闪烁星辰,从黛青色的苍穹浮现出来。那时,宁静又舒爽的夜色,会悄悄地散发狡黠而诡秘的浪漫。
打开手机音乐的一段佛经哼唱。我往后退着,就像退出喧嚣退出生者所求一样。有一隅立足。可以安放,可以聆听。思维不被勒令停滞。已经很好。长时间的静默状态,让我在春夏相接之际,停顿了许久。缄默了许久。
余晖中。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映照的生动,美丽,温和。他们在时间里的姿势,表情,动作,语言,没有记录。只有流逝。我想,最终唯一的一张底片上,一定是苍老吧。爱是最初的苍老。那么,爱与身体,就是这生命巨幅上的主题。绚丽着散溢着青春的所有瑰丽色泽和醉人气味。
迎着轻风的方向。我无语前行。那位被一次盛宴超度的女子。满怀春意。在佛法中轻轻地养心。仓央的诗行,轻拂心的水域,有微波随之荡漾。那是怎样一颗澄明清澈的心啊。他说,暮色中的群山,有梵音,有梦痕,有佛意绵绵。他说,情人丢了,只能去梦中寻找。莲花开了,满世界都是菩萨的微笑。
仓央英年走了。与尘缘了绝。那样子的离开,唤作永远。此生谁也不见。我与你,也这样此生不见了吗。记得,我们不是诀别,是离别。你的微笑,清晰得宛若在昨天。你的至诚,还揣在我的掌心。你的气息,还萦绕在我的鼻翼间。可是,我们却形同永诀。形同永远。
缓缓的步履,也会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我停下来。苍茫的地平线。暮光零落。灯火迷蒙。人影渐疏。走进夜,就走进梦里。听到一个声音说,去吧。想去就去。只要心向往之。
我安心的去了。远在天涯的你,在夜色之内,还是之外?我们的梦,可有瞬息汇合?黑暗里,激情曾经丰盛和剧烈过。所以,我继续痴迷幻觉一样的回忆和回忆里你的样子。想念,会随着我的消失而空白。不再倔强的说爱你。不再怕用完短暂的青春。不再在夜色的河水里溺水窒息。
告诉你,我懂得的。只因你的名字仅一个字: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