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莫。一个正在家里度假的女子。每日无所事事。经常为这样的平庸而烦躁不安。
又开始练钢笔字了。在这里。用键盘。因为这里的字体,是匀称健康的美,无可挑剔。或者黑体,或者宋体。粗细、大小都在我的自由与散漫中变化。而且快时飞快,慢时几日也写不好一个。
略显笨拙。却依旧黑得炯炯有神。仿佛被这样黑色的目光笼罩和包围着,我才得温暖和安适的宁静。
冬日的阳光,明媚寒凉。逛街时,满目是瑟瑟的摊点和摊点的主人。和北方大地一样荒凉的,还有狭小的街道。从北往南,不过1500米。过客稀少。做小生意的成了风景。红红的脸蛋儿,潦草的头发。瑟缩的拱起来的背影,忙活着招揽生计的粗糙的手。目送着远天垂落的温润夕阳,感觉好像不是很冷了。他们到底是站在那里一天天,一年年的。
挂面,小米粥,菠菜,奶茶和巧克力,足以维持步行的力量。却掀不起激情。曾经,在某个醉酒的时刻,有人给我点燃了一支男士烟。他纵容和凝视着我,等待吸烟的女子和烟里将要升腾的艳事。只三分钟,诱惑没有成功。我没有吸出妖艳的欲望和香味,那股辛辣和呛鼻的难闻气味,让我的尝试败下阵来。我把它放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它自燃到只剩灰烬。
似乎仅有不羁的桀骜的心,依旧逃不出世俗一样。我隐藏了那时瞬间的膨胀与某些不可言喻的汹涌。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优雅、异类、恣肆、不收敛反而有些放荡的姿势,让我怀念。源于我不能拥有它。即使在一个人的绝对封闭的私人空间。也不再尝试。
喜欢那样的女子。在深夜独居的宽敞房间,在朦胧的灯光里,端着盛了红酒的玻璃杯,一饮而尽。抽出细长的有着深蓝色或深褐色烟嘴的烟,叼在唇边。再慢悠悠的若有所思又怅然若失的拿起精致的黑色打火机,将烟点燃。轻轻地吮吸一下,拿开烟。然后痴痴地望着吐出的烟圈发呆。
想来,我也是属于吸烟女子一类的。我懂得烟与唇相关的深长意味。
可是。太正统,是我的生活方式。也有情感方式。一点儿模糊和迷惘的蔓延,是我隐晦的矜持。是否那条线过分了。我想不明白。于是放弃了追问和探寻。电影是精神的食粮。一直吃到疲惫不止。吞咽困难。
看《玻璃樽》的时候,看着舒淇的麻花小辫。纯真可爱。幼年妈妈的影子,从脑海跳了出来。还依稀记得,梳子在头发里穿过。记得橡皮筋是我用毛线绕过的蓝色。现在,想再次有这样一双温柔的手指,从发间穿过,不太容易。想再次回头,看看妈妈笑眯眯的容颜,已是奢侈的梦。
舒淇有一股勇敢的邪气。相信缘分。哪怕千万里之外。对于迷离的美到极致的梦,她勇往直前。不论付出,不论后果,不论伤害。在爱情里,如此女子,多到千千万万,结局却不尽然。她终于和自己的心爱在一起。那是导演安慰生活、安慰爱情的善良。
舒淇竟然在游泳时,傻傻的问,你喜不喜欢我。这是属于花季的纯清,花季的语言。那时的喜悦,欢欣,忧伤,都写在清晰的眉宇以及简约的大脑和稚气的脸上。经历风雨霜雪之后,漠然的脸上,沾染风尘的眸子里,更多的语言,是沉默。白的黑的天,酸的辣的生活,集结了形状各异色彩斑驳的种子在心里。种子上写着伤害,深爱,喜欢,依赖,宿命,想念,离别等等。只是拥有这些种子的人,他不知道哪颗会发芽,哪颗会僵硬,哪颗会茂盛,在若干年以后。
自助一日游,去了X市。站在冷风嗖嗖的街头,享受着寒冰一样的空气,肆无忌惮地侵略裸露的皮肤。人车交织的潮水贴身而过。南来北往的人群随我前行,是一片沉默的大海,簇拥着我朝向时间的一望无垠。
羽绒衣,小棉服,蕾丝边围巾,摩登的丝袜和短裤,过膝长靴。城市是文明的前沿。这里美丽在流行。驻足。停歇。遥望。我在形单影只的孤独里,有了灵感。我找到了吸引自己的线索。一个人和他的影子。
来到一个摆夜市的摊位。此时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手工面。没有雪花飘落在肩膀的璀璨夜景。华灯初上,这里才会热闹。才会飘着饥饿可以敏觉的炊烟和香味。
四年,还是思念。他坐在我对面。穿着黑色暗格的休闲西服。那里,有低低的桌子,有两条长长的很窄很低很旧的木凳。那个英俊的沉默的男子。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一起吃手工面。葱花,豆腐丁。酸酸的辣辣的热气腾腾的面。我们在宾馆房间里,相处了一个星期。苹果,橘子汁,火腿,烤红薯。然后是武林外传。亲昵的我们的相遇。燃烧了我们的青春。留下印记,一直在疼痛。经冬历夏。
我试图忘记,用一生的时间。和他告别时,他没有离开我的世界。还有他专注的看我的温柔眼神和每个毛孔都悲喜着我的悲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