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一座山头，祖明虽然极力追赶，始终没能追上月华天尊的步伐，此时葫芦瓢中正映出九层天的圣人大战，亲眼见证了圣人接连陨落，他们的灵魂进入了冥界。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放弃自己的尊贵地位，选择自我了断呢，这时祖明发现东方兆曦在找不到黑色能量源头后，大发雷霆，准备去仙界城市大杀四方。

将葫芦瓢翻转，水从瓢中倾泄而出，祖明一步踏了上去，对东方恭敬行礼“师父，弟子愚钝，一直未能找到心的彼岸，现在仙界将要大乱，弟子愿回九层天，螳臂当车，也得阻上一阻”。

水流犹如带着祖明瞬移一般出现在九层天中，卷向正准备去神符界的东方兆曦，将他困在了水流中。

圣枪轮转，水流被拦腰截断，不过水柔无形，瞬间又合拢在一起，东方兆曦似乎气急，刚刚轮番大战，已只剩三成实力，来一个无名圣人，竟然将他给困了下来。

最后气急败坏的东方兆曦用黑色能量直接将水流蒸发殆尽，化身黑色能量回十层天去了，今日仙界的危机暂时被解决。

然而只需三日，东方兆曦恢复战力后，仙界圣人已基本战死，将再无抗衡的力量，深入混沌的周一飞，依然没有任何回来的消息。

祖明静静立于九层天黑暗者消失的地方，没有离开的意思，将一张古琴拿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奏起了在月华天尊府常奏的曲调，眼前似乎出现了月箴翩翩起舞的倩影。

“啧啧，仙界也有品味不错的人”东方兆曦出现在九层天，好整以暇地听着有些哀伤的琴曲，漏出微微沉醉的神情。

“此琴名‘圣音’，阁下不若回真武界去，那里的世界一定更加广阔，放过这里的一界平民。”

“嘿，你别说，听你的琴曲，再听你的教诲，本座还真生了回归之意，只可惜本座的使命是将这里变成一座矿场，在使命没有完成之前，本座岂有回去之理。”

“仙界虽弱，阁下就认为那么容易毁掉吗？你以上位者之姿，耗费数十载依然没有毁掉仙界，阁下一意孤行，就不怕折戟沙场，从此无法回归真武界？”

此时琴曲已由哀伤变为攻伐之音，铮铮而鸣。

东方兆曦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只蚂蚁对着圣人说，‘你踩到我了，终有一天我会灭掉你的’你会相信有那么一天吗？”

看着远方的血月，此时明亮了很多，血色更加浓郁，此时祖明似乎明白了圣人们的选择，便再也没有任何犹豫，也无挂碍，朝着东方踏出了一步。

这一刻法则之力更加清晰地围绕在身边，天空中的太阳也洒下万道光辉，他触摸到了心的彼岸。

东方兆曦像是见了鬼一般，从上位者下来，他自然知道圣人之上还有归一境，只是仙界的圣人都是假的，不能算作圣人，这会儿竟然会出现有人触摸到归一境的门槛？

所以没有再犹豫，圣枪比以往的攻击更加凌厉几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就算是残缺的归一境，也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可能折戟在此，成为一个笑话。

祖明在顿悟之中，周身的感知更加敏锐，调动法则之力和东方兆曦大战，不时用腰间的葫芦瓢泼出一串水流，将东方兆曦包裹，有时候能用琴曲打乱圣枪的节奏。

原本以为是一场简单的大战，东方兆曦抱着玩味的态度，此时却越战越是心惊，周一飞凭借神刀之威，法则之力的浩瀚才能和他斗上一斗，而祖明竟然依靠的是自身的修为和他斗了一个不相上下。

要知道前几天近百位圣人死在他的手里，就连成名日久的仓颉大师也未能幸免，待一炷香时间过后，东方兆曦竟然萌生了退意，如果仙界真的有人踏入归一境，他只能汇报黑暗系请求援助了，虽然这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虚晃一枪，准备回十层天暂避，毕竟他的巅峰战力只有一炷香时间，而再次让他吃惊的是，他虚晃的圣枪虚影插入了祖明的丹田处。

天道发出哀鸣，仙界瞬间失去色彩，暗澹无光，看着丹田处的圣枪，刚刚在触摸到心的彼岸时的玄妙处，外界的感知消失，被东方兆曦趁机重伤，而刚刚的顿悟状态也被完全打破。

看着灰色的天空，祖明微微一笑，“原来心的彼岸依然在那个地方！”

仙界下起了雨，平静无华，将前些天的血雨冲洗干净了，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而仙界的血月终于消失，太阳散发出柔和的阳光，仙界恢复到了生机。

在云层中最后看了一眼，在东方，师尊依然在极速前行，而他只能止步于此了，化成流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东方兆曦再次被打回十层天，黑三儿随侍左右，“主人何事困扰？”

东方兆曦回来后，没有和往日一样急着恢复战力，而是坐在主座上，一天都没有动一分，黑三儿才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如果他能触摸到归一境的门槛，又何须如此，在真武界也只有几个怪物才达到了那一层，连圣人都是少之又少，这仙界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啊。

被黑三儿拉回思绪，东方兆曦难得没有怪罪，“你们的修炼资源比那些蝼蚁如何？”

“主人恩典，功法自不必说，就是武技，也是那些蝼蚁无法比拟的，更何况我们修炼的圣力，比他们的所谓灵气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黑三儿侃侃而谈。

“他们什么都没有，却能诞生那么多的圣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主人，这里的圣人只是他们臆想的，不被承认有什么用？在主人面前不是一合之敌，主人前些天斩杀殆尽，也是圣人。”

“以前我也是如此想的，直到昨日对战的人似乎触摸到了归一境的门槛，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什么？归一境？这怎么可能！”黑三儿一连串的反问表达了内心的极度震惊，连自己正在和东方兆曦对话的身份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