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聊到很晚,薄言斯像个渊博的学者,盛夏认真的听,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促膝长谈过。
下午,苏一荷和薄父一起来医院看望薄言斯,见病房没人,便来到走廊寻,无意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
“言斯还真是像你。”苏一荷欣慰的说。
“像我什么?”薄父不解。
“会泡妞啊,但是他却只有一点不像你,没有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瞧,咱儿子多钟情。”
薄父闻言一头黑线,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点头呢?还是摇头!
见气氛美好,薄言斯决定适实开口,她们很久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了。
他很自然握住她的手说,“盛夏我们重新开始吧。”
盛夏急忙站了起来,之前所有的旖旎烟消云散,“不好。”她开始检讨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盛夏做势要走。
薄言斯急捉住她的手,“刚才的话我收回,你可以当我是开个玩笑。”
可能是他太心急了,把她吓到了。但是有一丁点希望他都不愿放过,他太想让她重回他的身边。
“薄言斯,我不想再让你有任何的错觉和误解,我现在真的可以诚实的再告诉你一遍,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是永远!世界尽头天荒地老,哪怕下一秒让我在‘马上死’和‘嫁给你’上做选择,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付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对不起,谢谢你救我,我以后不会来再见你了。”
盛夏转身就走了,但是她凉薄绝情的眸子似在眼前,挥之不去。薄言斯愣在原地,胸口像被火烧灼般疼痛,几近撕裂。
当夜薄言斯失眠了,他想到他们的从来。
盛夏缠着他的时候,言斯哥哥长言斯哥哥短,他一度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到世界尽头,却怎么也不会料到竟这么快结束。
并且结束的如此决绝,不**何余地!
盛夏回到家的时候,黄雅静他们已经在吃饭了,“你怎么回来了,我们以为你会留在医院。”
“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了。”盛夏脸上露出疲色,黄雅静也不好问什么。
休息了几天,这期间家里给她安排了心理疏导师,因为担心绑架案会对盛夏造成心理阴影。
黄雅静没有告诉盛夏,其实这一切都是薄言斯安排的,她的一切早被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很快盛夏又回到了学校,因为消息的全面封锁,没有人知道盛夏前几个月发生了什么。
胡菲课后帮她补习功课,盛夏夜夜泡在图书馆里,只有晚上回家睡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
午夜梦回,她难免想起绑架还有坠崖的事,盛夏都觉得是黄粱一梦。
很多天过去,薄言斯也再也没有找过她。
这天周日盛夏没课,刚准备去图书馆,就见黄雅静的车正发动着停在门口。
“盛夏,快来,我正准备去找你,我们一起出去趟。”
“去哪儿?”
黄雅静没说,只是一味把盛夏拉上车,“你上车就行了。”
没想到车子却直接往薄氏驶去。
“妈,我不去,司机停车。”盛夏喊停,司机放慢了速度,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快开,”黄雅静嘱咐司机。
盛夏还是被不情不愿的拖来,此时薄言斯刚从一个紧急会议室走出去,他的秘书已经开始安排下一个视频会议了。
“何胜企业的事明天我们一起再去敲定,下午去新承那边看看进度,你去财务部把下个月的预算报表拿给我看看……”薄言斯忙的像陀螺。
盛夏站在他身后看的瞠目结舌,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是再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吧。
还是沈煜飞看见了她,这个一直对她有意见的男人,看见她也如见救星。
薄言斯随一群高层准备去工厂勘查,沈煜飞走了过来,他微蹙着眉为难的看着盛夏,“看见了吧,这段时间他都这样,这还是昨天刚从医院出院的第一天。”
“枪伤又复发了吗?”盛夏问。
沈煜飞摇头,“枪伤恢复的很好,就他那种近似疯狂的工作方法,别说一次小小的肺炎了,不英年早逝都算他命大了。”
盛夏瞠目,“怎么会这样?”
“盛小姐,这个问题我该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这个人其实真的很……”沈煜飞扭着眉,似乎在想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嗫嚅了半天,竟说了个,“纯情!”
连站在一旁的小秘书都有点忍俊不止,盛夏也有丝丝想笑。
他?纯情?毕竟一个霸道无俦,邪魅狂狷的大总裁什么时候能和纯情这两个字沾边。
终于还是沈煜飞身边的秘书忍不住笑了出生,接引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向冷峻的沈煜飞也忍笑不止。
笑过之后,黄雅静就开始担心薄言斯的身体了,这样熬可不行。听薄言斯的秘书说,今天中午可能又没空吃饭,黄雅静就特地让人熬了粥,又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让盛夏进去陪他吃。
后来苏一荷也来了,盛夏执拗不过她们两人,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礼貌的敲门进去,桌前的男人依然伏案工作,看见她神情似有一滞,转而又继续低头工作。
“我妈让我来……”盛夏话还没说完,就被薄言斯打断。
“哪怕你不说,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你会主动来看我。放心,现在是薄氏的关键时期,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和你无关,也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就好,”盛夏把饭桶放下,“你记得吃饭,那我先出去就不打扰你了。”
这个女人!盛夏刚转身,手腕就忽然被人擒住,“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盛夏被他握的有些疼,“你放手,是你刚刚说和我无关。”
“哪怕是被逼着来劝我,你也至少应该敷衍一下不是吗?两句话还没说完就想走?”
“你放手,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想听你说什么,你就会说?”薄言斯顿时眯了眯眼,身上的气息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