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飞预感要出事,他立刻驱车前往蔚小溪的家里,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应,便选择撞开门。
门缝里透出浓重二氧化碳气味,这个傻女人!
用力撞门而入,果不出所料,蔚小溪真的在家烧碳自杀!
他捂住口鼻,迅速把蔚小溪抱到空气流通好的室外,并开窗透气。及时给予压胸的人工呼吸法,救护车赶来时,蔚小溪明显恢复了呼吸。
沈煜飞已热了一头汗,好险,刚刚几乎是在死神的手里抢人。
蔚小溪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沈煜飞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薄言斯,想着盛夏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而薄言斯并不信任她,一定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她不会是因为此事而自杀吧。
薄言斯惊讶的说不上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蔚小溪会自杀,“她现在人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自杀?”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反正现在人已经送去急救室了,能不能抢救回来得看造化。抢救回来,是半身不遂还是脑瘫也得看造化,二氧化碳中毒后遗症很厉害。”
就在几天前,蔚小溪还在薄言斯面前发过毒誓,她没有参与到绑架盛夏的事情中,并且哭着恳求薄言斯不要让她出国。
薄言斯当时没有回复她,只是让她回去。
去英国又不是绝路,她本身就是留学生,她总不会因为这个事烧碳自杀吧!并且她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会烧碳自杀!
薄言斯挂了电话马上赶去医院。
此时盛夏刚出了医院,她身体恢复的很好,在医院闷着没病也会被闷出病来。驱车刚离开,她忽然想起没去药房拿药,便又折回来。
盛夏是提前出院,没有惊动任何人,主要是不想让薄言斯来接送。
盛夏出院想第一时间去看望姚二婶儿他们,当时救她的那一家人。
刚回到医院准备取货,便看见薄言斯和沈煜飞正守在重症手术室门口。
盛夏第一个念头就是薄家人谁生病了,虽然他们已离婚,但是薄家人一向对她不薄,所以也有感情在。
奶奶身体不好,不会是奶奶吧!盛夏匆忙几步跑过去,“是谁在里面,谁生病了?”她紧张的问。
“蔚小溪烧炭自杀了。”
盛夏愣住了,怎么会呢,蔚小溪怎么会自杀,她是那种心理很强大的女人,盛夏完全想不到她会自杀。
“她没事吧。”
“正在抢救。”
很快手术室门开了,一群医生走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幸亏发现的及时,也第一时间做了紧急救护,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相信1,2天内就会苏醒。”
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盛夏虽然恨她,但是也没想过她死。
见蔚小溪没事,薄言斯便起身,拉住盛夏要走,“我送你回去,你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不是说一周后出院,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
盛夏往后退几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薄言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莫名奇怪,盛夏转身想走,薄言斯却突然揽住她的腰身搂她入怀,揉着她的发道,“盛夏,谢谢你没事,谢谢你还能健康的站着和我争吵。”
盛夏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片刻之后,她就忽然明白了他的话,黄雅静跟盛夏说过,她失踪那几天,薄言斯颓废到天天以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度日。
他是太害怕她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人非草木,盛夏不能没有一丝动容,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是绝对不会和他复合的。
他们啊,今生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自从盛夏出事回来后,薄言斯的耐心似乎就已经消耗一空,他不想在和她打持久战,只想早一点,再早一点把这个女人搂在怀里,让她成为他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保护她了。
而盛夏根本不想搭理他,什么好心都无视,一副视他如洪水猛兽的样子,薄言斯无奈只好暗派了两个保镖保护她。
想想还是不放心,索性跟着她离开,又叮嘱沈煜说,“蔚小溪醒来你给我打电话。”
“我看你是着魔了,”沈煜飞揶揄他。
薄言斯不置可否,“比着魔更深一点,是中毒,唯恐阵亡。”说完就拿着外套离去。
沈煜飞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蔚小溪,爱情还真是折磨人,特别见到薄言斯和蔚小溪这两个痴情种,他更发誓一辈子也不要爱上任何人。
爱情太可怕。
盛夏回家后先去看了爷爷,她陪爷爷在湖边散步。
爷爷又和她谈起薄言斯的事,“你出事那几天他衣不解带照顾的样子我看了都感动,盛夏真的不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盛夏想不到爷爷也会来当说客,她还是摇摇头,“爷爷,当我执意要嫁他的时候,您就告诉过我,爱情就像一根绳,需要两个同样相爱的人一起扭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我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我,现在他终于爱上我了,但是我的心也死,只能说太没有缘分了吧。”
盛镇国觉得可惜,但是却也尊重盛夏的选择,“你长大了,你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傍晚,盛夏又陪爷爷在江边钓鱼,罗江,就是上一世盛夏投湖自尽的江边。
她茫茫然看着江水,心里疼痛的揪成一团。
小心翼翼的把手探进手里,恰逢乍暖还寒的初春,江水还是冰凉浸骨的冷,这个温度她永世难忘。
她又大着胆子,把整条胳膊伸进手里,闭上眼睛,用心感觉水里的一切,脑海里都是惨痛撕裂的上一世,唯有这样才能另她清醒,要永远铭记上一世的一切。
忽然一条滑不溜秋的鱼自盛夏的手背上溜走,她低低尖叫一声吓了一大跳,忙抽回手。
爷爷正好钓了一条鱼上钩,远远唤她,“盛夏来拿鱼。”
她欢乐的跑过去,此时阳光正好,重生的感觉也真好!
隔日上午,蔚小溪在医院里醒来,她很快意识到她的右手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里任何的地方都无碍,但偏偏是右手。
这是上天对她轻生的惩罚吗?她是个画家是个设计师,她宁愿死也不要失去右手。
蔚小溪自床上大声惊恐的尖叫着,沈煜飞跑进来时候,蔚小溪已经激动的推倒吊瓶支架,又把桌子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她独用左手,右手似一个摆设般垂在身侧。沈煜飞当然注意到了,“你的右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