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茹!”
“小暖,”顾逸尘耐心的说,“她是我妈,你不能直呼其名,你以后也要和我一样喊她妈。我知道因为上次的事,还有以前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心里难免有些排斥,但是为了我,尝试接纳她好吗?”
“对了,”顾逸尘笑着放开她,从大衣口袋里一顿找,终于拿出一个碧绿镯子,“你看,喜欢吗?”
那手腕一看就是个有年份的东西,虽然上面有轻微划痕,却抵不住那手镯盈盈如碧波秋水,细致光滑。
“这是?”应暖真的一丝喜悦也无,心里更多的是忐忑和害怕。
顾逸尘递给她。
就在应暖伸手去接的时候,只听顾逸尘说,“这是我妈送给你的,是我奶奶送给我妈的,所以它便有了传承了意义……”
应暖触电般抽回手不去接那镯子,但是顾逸尘也同时松了手,那镯子便忽然掉在地上碎了。
顾逸尘有一丝生气,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腰捡起碎片,道了句可惜了。
应暖忽然开口问,“逸尘,如果我和你妈有着根本就解决不了的矛盾,你会怎么办。”
“小暖你不要任性。”顾逸尘拖着行李进屋,他真的有点生气,他撇开很重要的工作,只为和她在一起过圣诞节。
他原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个很温馨的晚上,但是却想不到会是这样。
应暖转身上楼,她的心真的死了,她斗不过何慧茹的,五年前她就不是她的对手。
“好啦,”顾逸尘追上她,把她抱在怀里,“让我看看怎么又不开心了。”他亲亲她的唇瓣,“我认错还不行吗?”
“你何错之有?”
顾逸尘真的很认真想了下,然后回答,“大概是太爱你了。”
他伸手去挠她痒痒,应暖被逗笑。顾逸尘又将她抱在怀里,吻吻她光洁的额头,“我都依你好不好,你不想见她的话就可以不见。但是小暖,她毕竟是我妈,你们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不希望你们成为针锋相对的敌人,并且她现在也开始妥协了不是吗?送给你的镯子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是吗?”应暖笑,但是她心底却冷的像块冰。
顾逸尘吻她,应暖开始还思绪纷杂,当她想到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亲热时,她便开始全情的投入到那个吻中。
“逸尘我爱你,我爱你,”她在他耳边咛咛。
那一夜春宵帐暖,似乎要把余生所有的爱都消耗掉,真想一辈子赖在他温暖的怀里,但是离别在即。
应暖看着窗外漆黑,颇有一种世界末日之感。
两人抱了许久,顾逸尘起身想抱应暖去洗澡,应暖去执拗的拉住他的胳膊,“逸尘,不着急。”
他总是这么宠着她,任何事没有原因的宠溺。顾逸尘又重新抱着她,应暖窝在他怀里,她要记住他身上每一寸,这都将成为她余生活下去的凭借。
心如刀绞,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应暖绝对相信,今天那个电话的警告只是一个开始,何慧尘肯定安排了更为精密的阴谋等着她去揭晓,她电话里那么自信就说明了这一点。并且何慧茹从根本就是一个处心积虑、城府极深的女人。
她一会定狠狠毁了她,应暖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这一夜绝望和甜蜜的交织另她生不如死。夜深了,顾逸尘已经睡着,应暖无限爱怜的看着身侧的男人,无论怎么样,受伤的都会是他。
逸尘,她紧握过他的手,求你给我勇气,因为这些日子甜美的记忆,她一定会过好余生。
再见,我爱你,这是最残忍的五个字。
第二天的下午,终于东窗事发,顾逸尘先接到了蔚蓝的电话,说伯母在医院气的晕了过去。蔚蓝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伯母去了DNA鉴定科一趟,出来时便气的涨红了脸,呼吸困难,随后就晕了过去。
DNA?当听到这三个字,顾逸尘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但是那个念头在他脑海一成型,他便本能的排斥,不可能的。
他马上赶去医院,此时何慧茹已经醒来,但是依旧有些呼吸困难,脸色是失去血色的苍白,脸上仍带着氧气面罩。
蔚蓝很着急的跟顾逸尘说,“逸尘,你快看看伯母吧,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伯母只是哭,问她什么又不肯说。”
何慧茹一见顾逸尘进来又是哭,她情绪似乎很激动,悲痛欲绝的抓着顾逸尘的胳膊,“逸尘,我真的不想告诉你,看见你这么幸福,那么爱那个女人,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你,但是我怎么能不告诉你,让你像个傻子一样供那个女人玩弄。
我帮你们做了DNA鉴定,我本不是怀疑那两个孩子的身世,就是为了堵悠悠之口,毕竟应暖漂泊在外多年忽然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我是想给顾家众老一个交代,也为了让你们早日结婚才去做的。结果,结果………”何慧茹一度哽咽难言,“结果那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顾逸尘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他拿起桌边的报告单上,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不是。
但是怎么可能呢?天天和他长的那么像。
“不会的,这绝对不会,”顾逸尘本能拒绝。
“逸尘逸尘,”何慧茹摇晃着他,“你别傻了,你在麻痹自己,专业机构的鉴定报告怎么会有错。她本就是那种忘恩负义、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五年前你生死未卜她就绝情的一走了之,这便是很好的证明,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她只是爱你的钱,曾经你命在旦夕,她觉得在你身上捞不着好处了便一走了之,如今见你位高权重,所以她又回来了,这种女人你怎么还能相信。”
顾逸尘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一向是最沉稳的男人。自从两人和好后他只字未提五年前的事,更多的是因为不敢提,他不想听到一个血淋淋的回答。原谅也好,不敢面对也罢,顾逸尘也明白,其终究不过是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