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你可别傻,这次你可是差点把命交代进去,那个小丫头不使劲治治她,难保她以后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蔚母道。
蔚蓝还是一脸深情,“我都听逸尘的。”
蔚父拍拍顾逸尘的肩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看等蓝蓝出院后,就直接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冲冲喜吧,也省得夜长梦多,有些人瞎惦记。”
蔚蓝也哀求的望着顾逸尘,可怜她也好,怜悯她也罢,什么自尊心她统统都不要了,她宁愿跪下来哀求他,只要他愿意答应娶她。
“逸尘?”顾父在等着他回答。
“不行,”他摇摇头。
“你……”顾父怒气上涌,一掌拍在桌子上。上次订婚宴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次他的女儿差点为这门亲事死了,顾逸尘竟然还不松口。
“爸,爸……”蔚蓝忙打断蔚父,她不惜以虚弱的身体下床,踉跄的走过去,去握蔚父的手,“爸,不要逼逸尘,我们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嗯?”蔚蓝目光里尽是哀求。
看着女儿如此,蔚父也是一肚子苦水也要往下咽,“蓝儿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一点志气都没有。”
“爸……”蔚蓝用盈盈的秋眸看着他,水光潋滟楚楚生怜。
蔚父也不忍,只得恨恨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顾逸尘扶蔚蓝上床,又帮她盖好被子。就这点温柔之举就给蔚蓝感动的泪眼婆娑,“谢谢你逸尘。”
“你好好休息。”
“嗯,我没事,你去忙吧。这两天也耽误了你很长时间,如果你忙的话,不需要这么频繁来看我,我没事的,我都听你的。”蔚蓝朝他微笑。
顾逸尘看她这个样子也是不忍,但是不忍终是不忍,他无法给她任何承诺!
这日上午,孙菲茹来医院看望嫣然,“下午就出院了是吧,是我们的顾大总裁来接,还是我接你们回去。”
应暖揉着太阳穴,“连你都取笑我,”她看向菲茹,“菲茹,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小暖姐,”菲茹伸手去握她的手,“我相信命运,我觉得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上天冥冥安排的,茫茫人海,其实两个人相遇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你们却一次次擦肩而过,这便是命运使然。所以如果实在想不通你就不要去想了,就这样随遇而安吧。”
应暖还是紧皱着眉,她心里很慌乱,这几天她几乎每夜都不能安寐。
“小暖姐,你记得我三天前回来的很晚那次吗?你问我去哪儿了,”孙菲茹垂下眼帘,“当时我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去参加了一个葬礼,我室友的男朋友。他才25岁,就查到肝癌晚期,从确诊是死亡不过寥寥半月,人的生命何其渺小,我真的觉得与其把事情浪费在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上,不如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要的人。”
孙菲茹哭了,应暖递纸巾给她。
“死最简单的事,”这个道理五年前应暖就领悟,死是消失,是把痛苦留给身后的人,“但是活着的人有很多迫不得已,有想保护的人,有想守护的东西。菲茹,我心里很乱,我真的在用我全身的毅力在抗拒他,但是我却在明显的感觉自己在沉沦。”
“小暖姐,你要清楚的一点是现在和五年前不一样,五年前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但是现在他是权豪势要,只手遮天的顾氏总裁,他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好天天嫣然,你要相信。”
其实孙菲茹说的应暖何尝没有想过,但是真的要跟他坦白一切吗?何慧茹,黑衣女人还有如此冲动的薄念瑾……这些人都让她害怕。
她害怕她的坦白会给顾逸尘推向另一个漩涡,她太了解他,他一定会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甚至和家人反目……这些都是应暖不想看到的。
其实除了天天和嫣然,她何尝不想守护他。爱一个人的极致绝对不是在一起,而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不一会便有医生来查房,把嫣然的检查报道看了一遍,又仔细检查嫣然的伤势,便建议再留院观察几天。
应暖是被上次的发烧吓怕了,所以现在医生说什么便是什么。
晚上放学天天和顾逸尘一起来了,顾逸尘还带来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应暖拿起来其中一件来看,四位数的标牌价让她差点晕过去,“小孩子哪用买这么贵的衣服,还有你这么予取予求会惯坏她的。“
顾逸尘看了应暖一眼,“嫣然又不是你,惯不坏的。”
他这又是在隐喻五年前的事,应暖觉得不自在极了。他们相识以来,他也是这样娇惯着她,她想要什么,甚至不用开口,哪怕看了几眼,晚上那个东西一定会出现在应暖面前。
他宠她像一个小孩,事无巨细的周到,也就是那几年吧,应暖养成了略微懒散、随性的性格,人也迷糊,丢三落四。
但是她的一切小毛病在顾逸尘的眼里都甚是可爱,他爱她的一切,极致的深爱。
这会,嫣然挑选了一个小裙子,顾逸尘又温柔的帮嫣然穿着衣服,连她额边的碎发都要一丝不苟的帮她别在耳后。
应暖看着心里不免暖暖的。
晚餐,四个人是在医院用的,孙菲茹是一看见顾逸尘来,她便马上回避。
这次没有让佣人来送饭,而是管家送来菜食,顾逸尘亲自下厨做的饭,哪怕做个饭顾大总裁也要事无巨细的周到,不仅要惦记着应暖喜好,还有两个小东西的,他感觉责任重大。
应暖呆了一会,才去厨房帮忙。
“你会做饭吗?”顾逸尘随口问了一句,他还是用五年前的眼光来衡量如今的应暖。
应暖看了他一眼,那小目光明明白白写着‘你小瞧我’,然后端起炒锅,掂勺、爆炒动作熟稔,应暖得意洋洋,但是这一切落在顾逸尘眼里只有心疼。
他又想起她的手,粗的茧、纵横交错的伤口。
“我来,”他轻轻推开她。
应暖刚想说‘不用’,顾逸尘忽然问,“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