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凑近细看她的皮肤,还真是好,顾逸尘的母亲想来都有60多岁了吧,这还细嫩光滑的。除了有些微微下垂眼睑,这哪像一个60多岁的中老年妇女的状态。
安娜不由想起她的养母,脸上早就沟壑纵横的布满了褶皱,没有一丝光亮的暗沉,就像被霜打了的枯叶一张饱受风霜皱巴巴的脸。
亦舒书里就曾说过,在寒风里的公交车站站上四五个小时,再美的美女也是‘尘满面,鬓如霜’。
美人都是需要养的,所以安娜才发疯的羡慕那种上层人的生活。被人伺候着,颐指气使,站起金字塔的最顶端呼风唤雨。
四下无人,眼前这个又是半死的植物人,安娜的胆子就愈发大起来,她竟然伸手戳了戳何慧茹的脸一下。
这感觉触手生润,有钱人真的太好了。
“老太太,你究竟怎么保养的皮肤,怎么会这么好呢?”安娜自言自语。
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何慧茹的嘴角似动了动,安娜吓了一跳,猛的一后退,差点跌在地上。
好不容易抓住床沿才稳住没摔倒,万一这一跤真的摔下去了,她还不得流产。
“你这个死老太太,竟然吓唬我,”安娜恶作剧的朝她做鬼脸。
正欲走,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或者不是喘息声,而是艰难的在说话的声音。
我擦,这时大白天见鬼了吗?植物人还会说话,安娜万分惊恐回头,只见何慧茹脸涨的通红,正在拼命的说着什么。
安娜凑过去听,她清楚听见何慧茹说,“是蔚蓝推我……”
蔚蓝!安娜吓坏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心慌,就像做贼怀抱赃物的小偷般。听何慧茹说完,安娜也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身后就好像随时有厉鬼来擒她,她做的很快,气喘吁吁。
她刚走到电梯间时,看见一大群医生护士朝那个病房走去。
安娜急忙等电梯,她看见那个电梯直直往这层楼层上升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急忙闪身躲在步行梯的门后。
果然是顾逸尘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原来何慧茹忽然心率失常,监护她的仪器发出警报声,顾逸尘和医生护士才得知情况赶紧跑了过来。
好在虚惊一场,何慧茹的情况慢慢就稳定了下去,但是她再也不能言语。
安娜回到病房,她的心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竟然是蔚蓝杀死了何慧茹。
呵,不做点什么简直辜负那老太太豁上命去告诉自己。
她知道顾逸尘正等着蔚蓝的血来救嫣然的命,现在岂不是把那些贱人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如果她生下顾逸尘的孩子,如果能和嫣然配型成功,而她自然母凭子贵,或许连应暖都要感谢她。
如果配型不成功,正好要个小贱种的命,到时候应暖肯定伤心欲绝,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应暖也除掉。
天下太平,因为有孩子在手,争取顾逸尘的心那还不是朝夕的事,她自信她的美貌和年轻的身材。
说干就干,安娜马上就筹谋起来,直到现在这一刻,她仍旧丝毫不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顾逸尘的骨头。
而这边的蔚蓝彻底在医院住下来,哪怕在医院里她也时刻盯着股市的动态走向。
而顾逸尘这边,他也言出必行,真的没有再动蔚氏。
这天中午蔚蓝接到了蔚母一个电话。蔚母情绪激动说蔚父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意味着明明蔚氏的大好江山都是属于蔚蓝的,却凭空多出这么一个野种来争。
蔚蓝听了倒没有多惊讶,其实,早就一年前她就曾看见蔚父和斯坦福大学一位美女学霸走的近。
之所以是美女学霸,大概蔚父想强化家里的基因吧。
“给点钱,把那个小三儿彻底打发走,你来养那个小男孩,不要和爸决裂。”
“我怎么可以养那个贱人生的儿子,”蔚母不同意。
“妈,现在不是要志气的时候,如果您还想永远留在蔚家的话,这是最好的选择……”蔚蓝正打着电话,有护士进来给她打吊瓶。
蔚蓝眼角的余光一瞥,她忽然看见她吊瓶下面还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看见了‘。
蔚蓝慌忙把电话挂断,她真的吓坏了,会是谁?
“这怎么会有一张纸条?”蔚蓝努力平静着心绪,平静的问护士。
“嗯?”小护士显然不知,她想看纸条上的内容,却被蔚蓝一把握住,“没什么,大概是恶作剧吧。”
小护士也认同的笑笑,转身便走了。
蔚蓝越想越不能安心,究竟会是谁,她去导医台,就是配吊针药水的地方看了下,有摄像头。
所以下午蔚蓝便偷偷溜进医院监控室里,查看摄像头,她要把那个放纸条的人找出来。
可奈,那个时间段经过此的人实在太多,男人女人老人,甚至还有一个孕妇……如果要一个个查起来,势必惊动顾逸尘。
该死的,究竟是谁?
最后画面停留在那个孕妇脸上,是安娜的,但是蔚蓝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觉得稍稍有些面熟,或许就是网红脸后遗症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蔚蓝并没有多想什么。
真正事发在三天后,这天上午蔚蓝接到了一个匿名的神秘电话,连声音都是经过处理的,甚至辨不出男女。
电话里那个人说,“我亲眼看见是你推了何慧茹,并且当时还拍了视频。但是你这波操作我就不懂了,推了人家他妈,还给人家女人捐骨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谁?”蔚蓝简直气到牙齿都打颤,明明做的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
安娜早就准备好说辞,她要伪装成敲诈勒索的,所以就狮子大开口道,“给我两千万美元。”
听见电话里的人这样说,蔚蓝才稍稍放了一点心,是图财的最好,但是留这样一个人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怎么也要想办法除掉,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