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怀瑾亲自发了话,代统领自然是不敢不应。
当下,他对着戚欢的态度,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一直被几人忽略在一旁的赵奎突然幽幽出声。
“殿下,您可否同意小人的请求,这……其他人都快比完了啊。”
几人目光同时转向他。
商怀瑾勾了勾唇角,
“你当才说,你怕打赢了戚小姐,害她淘汰,所以这才请求本殿给你一个更换对战人选的机会,是吗?”
“是是是,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赵奎脸上露出来一抹憨厚老实的笑。
商怀瑾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代统领。
代统领会意,连忙道,
“回殿下,这没办法更换,因为此次选拔人数是经过严格控制的,第一轮抽签下来,刚刚好两两对决,没有多余的参赛人选。”
一听这话,赵奎当下便急了。
“没人了……那我怎么办嘛,怎么会没有呢?明明这么多人……那打赢了的人,或者打输了的人,都可以,只要再找一个人跟我打,我一定会赢的。”
代统领轻吸了一口气,没忍住,破口大骂。
“你个无赖蛮子,你说的轻松,但是是你违背规则在先,其他的人凭什么要为了你的任性无理而再比一次?”
赵奎一噎,当下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戚欢意外的看了代统领一眼,随后抱拳行礼,对着商怀瑾道,
“既然没有多余的参赛人员了,那么,小女愿意与这位兄台进行比试,还请殿下看在他心性还算正直的份上,在给他一次机会。”
商怀瑾闻言,犹豫了两秒钟,似是要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赵奎突然站起身来。
“戚小姐,我听说过你父亲,他是一个顶好的人,我不想你淘汰,所以我不跟你打。”
话落,他随意的拍了拍衣裳,
“没人跟我打就算了,当不成捕快,城东那边有家镖局在招镖师,每个月的月钱比这里还多呢,不行我上那去。”
说完,赵奎抡着铁锤,毫不标准的朝着一众人行了个礼,转身就要朝高台下走去。
戚欢眉头挑了挑,刚想开口叫住他,不料商怀瑾率先出声了。
“赵奎是吧,站住。”
赵奎傻傻的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商怀瑾,脸憋到涨红憋出一句话来。
“殿下…不会退出还要被惩罚吧?”
商怀瑾笑了笑。
“不会,本殿没打算惩罚你,相反的,本殿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眼眸唰的一亮,赵奎看着商怀瑾。
商怀瑾面上带着笑,道,
“眼下也没有多余的人了,你就和戚小姐比试吧,但是,本殿话说在前面,戚小姐若是打输了,本殿还能再给她一次比试的机会,而你,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赢了,成功进入第一场比试的下半场,以后是淘汰还是通过,都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但若是这一场你输了,那你直接走人。”
商怀瑾话落,转着眼珠子思考了一下,赵奎连忙点头。
“多谢殿下恩典,小人愿意。”
这边,刚制定了两个人的比赛规则,便有一个人前来通报,说上半场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
两人也不再耽搁,一前一后下了高台。
其余之人都结束了对战,或赢或输,都退到了擂台之下。
所以,待戚欢和赵奎在场上面对面站定之时,内场,外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共同关注着这一局的两人对决。
临开始时,戚欢目光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侧的观赛区看去。
观赛区坐满了人,然而,目光在上面扫视了一圈,戚欢并没有看到那抹期待的身影。
他真的没来啊……
戚欢心下有些遗憾,虽然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遗憾些什么。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人的对决正式开始,戚欢也无暇再分心去想别的。
知道了她还有一次机会,赵奎心里也没有了压力,当下全力以赴,抡着双铁锤,直奔戚欢而来。
戚欢抬剑去挡,虎口顿时被震的撕裂开来。
鲜血顺着掌心滴落,戚欢抿了抿唇,绷紧了胳膊,用力一推。
然而,强力本身便是赵奎的优势,戚欢并没能够推动他。
相反的,赵奎绷紧了身子,突然低喝一声,握着双铁锤猛的往前一推,戚欢心口一震,被他推的连连朝后退去。
戚欢一路后退,脚后跟很快便抵在了擂台边缘上,但凡赵奎再加一分的力,便可以将戚欢直接推下高台。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因为他自信能够打赢戚欢,早一点分出胜负,还可以让戚欢多保留一些力量,以应对接下来的比试。
戚欢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是并没有那么轻易的放弃。
力量的差距就摆在这里,戚欢也知道自己总归是训练的太晚了一些,对上赵奎,今日很难取胜。
同时,她也知道赶紧结束这一场必输的对战,保存力量与她此刻而言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她就是没有放弃。
在赵奎猛的加力朝她推来之时,戚欢双眼目光一凝,猛的将长剑往前一推,将剑身稳稳的卡在赵奎铁锤上的环扣处,随后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剑尖,整个人抬腿在赵奎膝盖上一蹬,借力飞身而起,将手中长剑当成了一个滑索,身子在半空中一旋,随之稳稳的落到了赵奎身后。
赵奎离擂台边缘很近。
戚欢落地后,毫不犹豫,抬腿在赵奎小腿上一踹,赵奎猝不及防,脚步一歪,整个人朝着擂台下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赵奎猛的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戚欢的脚踝。
一股重力突然袭来,戚欢身子一倒,啪的摔在地上,整个人被赵奎拖拽着朝擂台下风而去。
眼看着两个人都要摔下高台,戚欢突然攥紧了手中长剑,随后,在身子与擂台边缘处的桩子擦身而过之时,猛的出手。
长剑直接刺穿了整个木桩,戚欢用力握紧了剑柄,身子一半被卡在了擂台外面。
赵奎拉着她,她拉着长剑,似挂腊肠一般,两个人稳稳的挂在了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