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尘九点了点头,戚欢抬眸目光清冷的看了叶丞一眼,随后淡然出声道,
“恩公,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我去找周显,这不正就是你想要的吗?”
话落,戚欢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回到火堆旁,
叶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沉了沉目光,朝外走去,
尘九本能转身跟上,想要看着他,谁料戚欢一招手,唤住了他,
看着叶丞的身影消失在破庙门口,尘九走到戚欢身边,有些不解,
“小姐,你就不怕他趁机逃走吗?”
戚欢用树枝挑着火堆,闻言,扯唇发出一声轻笑,
“他走了倒还好,就怕他不肯走!”
“小姐,这什么意思?这木桩……”
丹茉凝眉出声,
戚欢弯了弯唇,
“如果我没有猜错,朱阳草就在周显手里,而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利用我,从周显手里将朱阳草取回来罢了!”
戚欢话落,丹茉一惊,
“小姐,那我们……”
许是猜想到了丹茉的心思,戚欢连忙出声截断了她的话,
“先不用管,他虽目的不纯,但也不是坏人,且边走边看吧,再说了,朱阳草最后落入谁手,还未可知呢!”
听了戚欢的话,丹茉抿了抿嘴角,随后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而果然不出戚欢所料,在傍晚之时,叶丞便回来了,手里还拿了许多伤药和处理干净的野物。
而在戚欢的授意下,尘九和丹茉就像是遗忘了中午的事一般,只字不提,而叶丞也极其配合。
就这样,一行几人待在破庙里,享受着有一丝怪异的和睦氛围。
而因为戚欢和丹茉的伤,一行人在破庙里足足待了七天。
中途,叶丞经常会离开,但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伤药和食物,慢慢的,尘九和丹茉两人也对此见怪不怪,偶尔有什么想吃的,还会出声让叶丞带。
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戚欢和丹茉伤势大好。
这一日,在前一天夜里的商议下,一行人终于决定出发,去寻周显。
而叶丞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四匹马,一大早,便等在了破庙门口。
早就笃定他会跟着一起去,因而,戚欢什么也没有说,翻身便上了马匹。
路上,尘九策马走到戚欢身旁,犹豫了许久,还是低声开口道,
“小姐,你当真要去寻那周显?”
戚欢点了点头。
“谢祯中的毒,普天之下,唯有朱阳草可解,因此,我必须要去。”
尘九五官垮了垮,
“那万一因此害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尘九话落,戚欢笑了笑,
情形她早就想过了,也大概知道周显不好对付,可是,知道也没办法,为了谢祯,她是一定要去的。
“你就放心吧,朱阳草是重要,但我会想别的办法,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毕竟,我还要回去见你家主子呢。”
戚欢话落,尘九有些沮丧的垂了脑袋,口里小声嘟囔道,
“不管最后怎么样,光是小姐你去冒险,世子爷知道了,心里就得不舒坦,”
而谢祯不舒坦了,他们这些手下人,也注定不会好过了…
然而,戚欢就像是不知道尘九心里的郁闷一般,抬手将马头一扭,侧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叶丞,扬声开口道,
“恩公,我们该去那寻周显?”
闻声,对于戚欢这个略带嘲讽的称呼,叶丞眸光微沉,半晌才冷声道。
“南郡!”
“什么?”
戚欢闻言一惊,差点从马匹上摔落下来,幸得一旁的尘九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而都顾不上惊慌,戚欢蹙眉看着叶丞,脸色难看,
“他的大本营?就没有办法把他引出来吗?”
她可没忘了,南郡城,还有一个恨不得扒了她皮的周婉蝶!
而闻言,叶丞目光在她身上淡淡一扫,随后淡声道,
“想把一个怕死多疑的人引出来?嗯…说不定也简单啊,你去试试吧。”
戚欢:“……”
没有再说什么,戚欢转过头来,有些郁闷,是明摆着加大了难度吗。
而看到戚欢微蹙的眉头,尘九暂时抛却因谢祯带来的不安,低声道,
“小姐是觉得那周婉蝶麻烦?”
戚欢点了点头,
“周显没什么能力,但周婉蝶很是烦人,我是将她得罪死了,若不是阿木,我上次都很难离开南郡!”
对于她之前的经历,尘九早就从阿木那里得到了消息,此刻闻言,却突然恶劣的笑了笑,
“小姐不必担心,属下有法子对付那周婉蝶,保管治的她服服帖帖。”
戚欢眼眸一亮,
“什么法子?”
尘九嘴角一扯,随后凑近戚欢,在她耳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听完后,戚欢眸光顿时浮现出一抹晶亮,
“可以啊尘九,记你一功,回去了,让你家主子好好表扬表扬你!”
尘九大乐,
“那就提前谢过小姐了!”
戚欢摆了摆手,
“好说好说,但是,我有一点不解,尘九,你是怎么知道周婉蝶弱点的?”
闻言,尘九笑道,
“阿木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之所以跟随王爷,是因为好些年以前王爷救了他一命?而之后,我偶尔帮着在中间传递消息,也见过那周婉蝶几次!”
戚欢轻轻点了点头,
“是提过一点,但我知道的不详细。”
话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戚欢侧首看着尘九道,
“说起这我想起来了,你家王爷以前经常来南郡吗?他是不是因为救什么人?从而欠了某位南郡妇人恩情?”
戚欢话落,尘九蹙眉想了想,随后道,
“王爷以前是经常来南郡,但属下不经常与他一起,但若说救人,也只救过一个阿木啊,而至于小姐所说的欠恩情,南郡妇人……难道是那个女人?”
尘九疑惑出声,戚欢茫然的看着她,
“我只知道她叫沐夫人,她说她给你家主子提供了伤药,你家主子欠她一个恩情!”
“那就是了!”
尘九话落,脸色一变,
“屁的恩情,这事我听王爷身边的尘一说过,那日救阿木,刚好他们身上的伤药用完了,正要派暗探去取,那女人便出现了,见王爷穿着尊贵,她便起了贪财的心思,一瓶伤药,她要一百两银子,当时尘一气死了,但阿木伤重,也怕麻烦,便给了她一百两,将她打发走了,今天若不是小姐提起来,我压根都不记得这人了,那里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