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鞭并没有像蓝若想的那样抽烂辰月的脸,而是被人拦了下来。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蓝淮荇一手抓着蓝若的长鞭,将它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
“若妹妹不花心思去准备自己的婚事,却在这里教训四妹妹,当真是好心思。”
侍女赶紧将长鞭捡了回来,递给蓝若。
“滚开,谁要你多管闲事。”蓝若拿过长鞭,“你若是再多管闲事,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辰月松了口气,看蓝淮荇的样子,伤应该是大好了,多亏他来了,不然自己这张脸怕是真的要挨一鞭子了。
蓝淮荇没理蓝若,走过去掀开那两个架着辰月的侍女,将辰月扶了起来,“四妹妹做错了事,自有父母惩罚,若妹妹没资格动手。”
“她一个贱民,又不是真的蓝家四小姐,我要打要杀,关你何事?”
辰月忧伤的道:“是啊,我是贱民,本就不配来蓝家,若姐姐要打要杀,请便吧。”
蓝淮荇皱眉看了眼辰月。
“呵,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蓝若讽刺的道。
蓝淮荇懒得在这里和蓝若进行口舌之争,扶着辰月就走。
“站住。”蓝若一甩鞭子,“我让你走了吗?”
辰月转头默默看着蓝若,“你打也打了,你到底想如何?”
“我说过,我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休想这样离开。”
“别理她。”蓝淮荇冷冷的看了眼蓝若,再不像之前那样在蓝家人面前像是哑巴一样,反而言辞十分的犀利,“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就该自己承受后果,一味的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当真是没教养。”
蓝若一愣,随即气的大喊大叫起来,“你说谁没教养?”
“就你现在疯子一样的样子,你觉得你是有教养的人吗?”蓝淮荇面无表情的看着蓝若。
蓝若浑身颤抖起来,手指直直的指着蓝淮荇,“你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和你娘一样就是下贱肮脏的存在……咳。”
蓝若话没说完,悉数卡在咳喉咙里,她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蓝淮荇。
蓝淮荇掐着她的脖子,神色阴冷下来,“你可以骂我,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母亲,蓝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还是不知悔改,下次,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蓝淮荇说完将蓝若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后扶着辰月头也不回走的走了。
蓝若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可见刚刚蓝淮荇是真的想掐死他,完全没有留情。
这是第一次,蓝淮荇在蓝家人面前反抗了。
“小姐。”侍女赶紧去扶蓝若。
“一群废物。”蓝若站起来后,手里的鞭子朝着身边的两个侍女毫不客气的抽了过去,两个侍女痛的纷纷求饶,可是蓝若双眼通红,发疯了一般,下手极重。
很快,两个侍女躺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蓝若发泄了一通,将手里的鞭子丢在地上,恨恨的抬眼看向蓝淮荇和辰月离开的方向,脸色越发冷酷起来。
随后,她转身离开,看都没看一眼地上已经气息微弱的侍女。
蓝淮荇将辰月送回房间,问道:“没事吧?”
辰月苦笑道:“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今天怕是要死在她手里了。”
蓝淮荇默了默,诚挚的看着辰月,“对不起。”
辰月惊了下,捂着自己的肩膀,好笑的道:“二公子救了我,为何还要道歉。”
“我一直怀疑你接近蓝若是有目的的,从未想过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上次贸然对你出手,很抱歉。”
“其实你不必觉得抱歉。”辰月坦然的看着蓝淮荇,“留在蓝家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她确实是有目的的接近蓝若的。
只是这话,辰月不会说出口。
蓝淮荇看了眼辰月捂着的肩膀位置,问道:“需要我帮你看看嘛?”
辰月失笑,“这个就不必了吧。”
蓝淮荇点头:“嗯。”
空气静默下来,似乎两个人之间无话可说了。
“你……”
“我……”
沉默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辰月有些无奈,这个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你说。”蓝淮荇客气的道。
“我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些了吗?”辰月道。
“好多了,多谢你的出手相救。”蓝淮荇的态度软了很多,“我听王小姐说了,你的那药应该不是普通的药吧,你救了我,需要我做什么吗?或者是需要多少的药费?”
辰月噗嗤笑起来,“二公子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既然二公子一定要付药费,那就请二公子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蓝淮荇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辰月调皮的一笑,“这个暂时还没想好。”
蓝淮荇点头,“好,我答应你。”
“二公子答应的这么爽快,不怕我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辰月有些惊讶的道。
蓝淮荇却是一脸正色的道:“你不会的。”
辰月笑了笑,指了指门口道:“我要敷药了,还请二公子出去。”
蓝淮荇退了一步,然后走了出去。
辰月关了房门,靠在房门上,脸色逐渐冷凝下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走到梳妆台边,将自己的衣服拉了下来。
好在蓝若是个普通人,力气再大也只大到那种程度,肩膀虽然肿了老高,看起来有些吓人,却没什么大碍。
辰月将衣服拉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缓缓伸手将面具拉了下来,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来。
这张面具戴了大半个月,下面的皮肤因为见不到阳光而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生了病似的。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皮肤,重新将面具戴好,然后在面具上捏了捏,捏出了和蓝若相似的六七分面容,这张脸暂时还要留着啊。
辰月在脱下面具的时候,房间某处有个人正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眸光变幻了良久,手里的药瓶紧了又松,随即消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