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到十年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很好奇,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玉长宁陷害了妖族,还是妖族公主私放了魔尊。
还有,太子殿下被追杀的事情。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是十年前去的佛院,按照大众说法,那是因为佛院院长在大街上和太子殿下擦肩而过,佛院院长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太子殿下的不寻常,亲自求到宫里,将殿下带走了。
那时候的陛下……
便有人想了起来,那时候陛下好像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像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之后,再没有问过太子殿下的信息。
就连朝堂上的这些百官,都快要忘记太子殿下的存在了。
这样说来,太子殿下回来,其实不是陛下叫回来的。
猜测纷纷,大家都看着拓跋长月,等着他将事实说出来。
“救了本宫的,就是妖族公主。”拓跋长月一语惊人。
玉长宁闭了闭眼,心里恍然觉得,十年前的事情是一件连着一件的,是一团乱麻,他若是早挥刀将这麻烦斩去,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送本宫上佛院的,也是妖族公主。”拓跋长月再道。
辰月抿唇,随着拓跋长月的话,那些记忆便纷至沓来,扰乱着她的心神。
那时候,她其实只是看他可怜,又没有去处,有一次偶然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佛院院长,借着妖皇和院长的那么一丝交情,促成了这个事。
当然,也得是拓跋长月有这个佛缘。
要是院长看不上,就是辰月说尽好话,院长也是不会答应的。
既然院长答应了,辰月便没有再管这件事会。
现在想来,缘分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拓跋长月查了当年的事情,一件件的查清楚了,顺便帮着她就把仇报了。
“论起来,其实你们才是我的族人,但是你们对我只有心狠手辣,都不及一个异族的给我的关心。”拓跋长月说起往事,语气冷漠平淡,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样。
“妖族公主一时心善是救了你,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拓跋犹反驳,他不死心,总能找到反击的话,“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将十年前的事情颠倒黑白吗?你就是想借着帝位的权力,将当年的事情悉数推到玉大人身上而已。”
他自以为说的在理,相信很多人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拓跋长月嗤笑了一声,笑拓跋犹的垂死挣扎,“也是,做了十年的皇帝,成了最尊贵的人上人,要你心在承认自己做过的和事情,你怕是也不愿意的。没关系,我帮你。”
帮我?
怎么帮?
拓跋犹不解。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拓跋长月话里的意思了。
有人缓步走了过来,步履稳健,气度沉稳。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去看拓跋犹。
拓跋犹也在看着那个人。
出来的人和拓跋犹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气氛凝滞,像沉重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辰月眯了眯眼,她从刚出来的这个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寒气。
联想到之前拓跋长月在荷池边说的话,顿时了然,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拓跋长月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也早就控制了一切。
出来的这个人和拓跋犹长的很像,他皮肤苍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可是长年没有见到阳光的原因。
和拓跋犹比起来,这个人的气度不凡,双眼犀利而沉稳,这个人一站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拓跋犹。
怀疑,猜忌的目光不住的在拓跋犹身上打量。
拓跋犹早就站了起来,他在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就和之前玉长宁看到那个老嬷嬷一样,脸色灰白下来。
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站着,真相便不言而喻。
秦老大人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热泪盈眶,激动的看着那人,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滑稽。
那人便先开了口,“秦太傅。”
秦老大人是拓跋犹少年的时候的太傅,只是拓跋犹做了皇帝以后,便很少和秦老大人来往了,秦大人的这个身份都快要被人忘记了。
现在这一句“秦太傅”让秦老大人顾不得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老泪纵横,隔了许久,终于颤巍巍叫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字。
“陛下。”
周围的人都懵了。
拓跋犹和拓跋长月你来我往的争论,一个说另一个是假的,而另一个说则说是为了阴谋篡位。
现在还出来一个和拓跋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个拓跋犹一对比,高低立现,更别说那声“秦太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陛下不是陛下。”
“那个是假的?”
议论声一潮接一潮,假拓跋犹定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真人,他已经会恢复了自己的镇定,甚至脸上还带了一丝笑意,“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他没有辩解半分,甚至笑容里带着一种解脱和释然。
拓跋长月的父亲,真的拓跋犹没看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是看向玉长宁。
玉长宁也正看着他。
目光相对,倒是玉长宁先笑了起来,“我说他怎么有恃无恐一样,原来是你出来了。”
这就是默认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掀起惊涛骇浪,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处于顶端权力中心的大人物,没有人再问多余的话,因为一切已经明了。
“被你关了十年,倒是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了。”拓跋犹微微感慨,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你儿子很有本事。”玉长宁看了眼拓跋长月,再看了眼周围这个在牢笼中的牢笼。
拓跋犹嘴角抿出笑容,对于玉长宁的夸奖,欣然接受,“是啊,都是长月能干,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不是。”
“父皇,便由您拿个主意处置吧。”拓跋长月道,拖得太久了,他怕生变。
“就按照你们之前说的办就好了,这些对我已经不想关心了。”拓跋犹道,他被关在荷池下十年,说没有恨是假的,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忽然又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