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犹却是没有回答拓跋长月的话,而是看向那两个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人,“你们从哪里听到的这样的谣言?”
跪在地上的两个百姓慌忙道:“回陛下的话,这是我们当年亲眼所见,当年那妖族公主嫁过来的时候十分的热闹,我和我那弟弟贪吃,就想着等到喜事完了以后去讨点吃的,没想到刚到后门就看见了出事了,我们怕被人发现,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所以你们看见魔尊是谁放出来的?”
“魔尊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姑娘拿着一个葫芦抛向天空,接着就黑云密布了,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看起来像是新娘子,两个人还争吵了几句。”
“看清楚了?”
“确实是看清楚了,后来那家里出来很多人,红衣的女人从自己嘴里吐了个亮晶晶的东西来,用那东西将黑乎乎的云都收走了,然后那东西就碎了,那红衣姑娘好像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后面我们没敢看,偷偷走了。”
辰月攥着自己的手心,从别人口中听到当年的事情,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看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更没有想到,拓跋长月居然还找到了。
这得花费多大的心力去查啊。
拓跋长月看着玉长宁,笑不达眼底,“那亮晶晶的东西是公主的妖丹吧,你的养女私放魔尊,公主救了你们,你们呢,居然恩将仇报,害得人妖两族的盟约破裂,魔族卷土重来,你可知罪。”
“你们不过是随便找两个人来,故意说的这样的话来嫁祸给我而已,我不服,有罪的也是你们,不是我。”玉长宁就是打死了不承认,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都是他们的诬陷。
他不承认,他们拿他没办法。
拓跋犹也皱眉,“这样太草率了,颜卿。”
辰月看的分明,玉长宁就是仗着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都死光了,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不管来多少人指正他,只要不是当事人,他都可以不认。
实在是太狡猾了。
这样还定不了玉长宁的罪。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等着,刚刚还为玉长宁说话的文臣现在全部不出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更有人惴惴不安,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被玉长宁利用做过什么事情。
“既然玉大人不肯承认,那么陛下呢?”拓跋长月去看拓跋犹,连父皇都不叫了。
拓跋犹没想到拓跋长月会突然将话头对准自己,愣了下,道:“长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当年的事情和我有关?”
“我一直在想,魔尊这么重要的人物,被关在明成葫芦里,就该杀了他或者是关在一个绝密安全的地方,我想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会在玉家手里,还是在一个养女手里,陛下,这个问题你能帮我解答的吧?”拓跋长月咄咄逼人一样的看着拓跋犹,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拓跋犹眼神闪烁了下,但是很快回答道:“抓住魔尊玉大人也有功,再者,玉大人的修为高深,将明成葫芦暂时交给他保管,是我们所有人商量的结果。”
“是吗?那么就是玉大人的错了。”
玉长宁沉思了下,居然认了下来,“无非就是我没有保护好明成葫芦而导致魔尊被放了出来而已。”
“哦?那么玉大人说明成葫芦到底是谁偷的呢?是你的养女还是妖族公主?”
“自然是妖族公主。”
“是吗?”拓跋长月冷笑,“为何我听说葫芦是陛下亲手送到你手里,然后你交给玉欢的呢?”
拓跋犹和玉长宁没忍住,看了对方一样。
场面安静下来。
玉长宁丝毫不惧,“殿下,做人做事要将证据的,你现在可不单单的是诬陷我,还在诬陷陛下,这可是大罪。”
拓跋长月只是灼灼盯着拓跋犹,“这是诬陷吗?”
拓跋犹心里没由来的腾起一些紧张,今天的拓跋长月很不对劲,自他从佛院回来以后,还从未给他这样大的压迫感。
拓跋犹沉了脸色,“长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比如我当年为何会被追杀,为何魔尊会被放出来。”
“这些事早就盖棺定论了,你现在旧事重提,是觉得当年我们做的不对,你在质疑我?”拓跋犹怒道。
“颜大人,将那位请上来吧。”
“是。”
很快,一个老年人被带了上来。
是个老嬷嬷。
看到她,拓跋犹还犹觉得没什么,玉长宁却是面色变了变。
这个老嬷嬷,玉长宁一直以为她死了,当年,他可是将有关的人全部处死了,这个老嬷嬷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脸色瞬间灰白下去,看到这个老嬷嬷,玉长宁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
“这是?”拓跋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个老嬷嬷。
老嬷嬷激动的去抓拓跋犹的手,“陛下。”
只是还没抓到拓跋犹的手,就被拓跋长月拦住了,拓跋长月意味深长的道:“嬷嬷可看清楚了,这是陛下吗?”
老嬷嬷愣了下,当真细细的打量起拓跋犹来。
拓跋犹被看的心里发麻,拓跋长月的话像利剑一样刺中了她的心脏。
他强自镇定,“长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大臣更是大气不敢出,就连和拓跋长月关系不错的秦大人等都震惊起来,唯一不觉得意外的可能就是颜如玉了。
他袖手看着这场好戏,只觉得痛快。
拓跋长月没理拓跋犹,而是循循善诱一样的问老嬷嬷,“父皇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您还记得吗?”
这个老嬷嬷,是拓跋犹的乳娘。
但是拓跋犹不认识这个人。
聪明点的都猜到了什么,俱都脸色大变,有人想走,可是樊野带着人将四周守的水泄不通,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这会儿,他们才知道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根本就不是为了玉长宁的案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