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大亮后,罗大嫂久等不见阿容出来,于是有些奇怪地进了九三三的院儿里,敲门时阿容正疼着,于是就应了声说今天有点不太舒服,想多歇会儿,午饭不用喊她了,她饿了会自己起来。
“盛药女,您没什么大碍吧,要不要我去帮您叫位相好的药女来,您这样下去可不成啊。”罗大嫂也是见阿容顶好相处,要不然也不会多这事,毕竟药女们个个都是有本事在身的,小病小痛的自个儿就成。
“罗大嫂,不用了,我多躺会儿就好。”来月信的时候,暖暖的躺在床上比什么都踏实,主要还是没“面包”啊,要不然她早起身给自己弄点汤药消消这又寒又疼的身子。
至于说喊相好的药女来,岳红今天出去了,小寒和小鱼在师房,她只能歇菜,好好歇着等她们来吧!
听她这么说了,罗大嫂也就不再言语,只出了门又把药田里的药都看了一遍,然后好再去跟阿容说说各药田怎么样了。正在罗大嫂在药田里查看到一大半的时候,远远的田埂上谢长青正月白风清地走来,罗大嫂查看完某块药田后猛地一抬起头来,立马就拜在一侧,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位爷怎么来了。”
“起吧,毛子是不是又回盛药女这里了?”谢长青办事总是殊无遗漏的,要做什么又蔫能留下他人口实,只是有时候他自个儿也觉得累。人前人后要做完人,只是这世上哪里来的完人。
“回爷,是。”
听了回话谢长青才点了点头,遂又举步上了九三三的院子里,进屋前见到屋檐下挂了个晴天娃娃,谢长青并不知道这叫什么,于是举步走过去把在手里看了看:“乌云走开,太阳出来!”
这八个字让谢长青不由得生笑,这个姑娘总是让他轻易开怀,正在他笑着的时候,野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睁着俩大猴眼看着,也不吱声。
在他面前,野毛子总是特别乖实,也许连野毛子都觉得他这样的人没甚趣味吧:“毛子,又不好好待在药王山了,让山上的人好找。”
野毛子浑身上下直挠,像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一样,这挠头挠耳的模样,倒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个总是好挠头卖傻的小姑娘:“盛药女呢,今天怎么不跟着她?”
或许是盛药女这三个字让野毛子有了反应,野毛子一下子冲过来拽住了谢长青的袖子,拖着谢长青就往里头走。野毛子长年养在人群里,自然是再通人性不过的,它这样猛地拽着,谢长青也不揪回袖子,就这么由着它带路。
前头的野毛子推开了门,谢长青只在屋外一看,就往后退了两步,大家族的教养顿时立现:“毛子,你越来越像只野猴子了,姑娘的闺房哪是可以随便进的?”
他的话让野毛子更加的抓耳挠腮了,好一番“吱吱滋滋”地叫声后,突然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额头,然后走两步,圆滚滚的身体就倒在了地上。别说,野毛子这动作还真是活灵活现的,而且传达得极其清楚。到底是药王身边的药猴,连症状都能表达得清楚了。
“你是说她生病了?”谢长青跟野毛子也算老相识了,哪里会不懂野毛子的意思,当即就推开了门进去。
此时正逢近午,屋子里阳光暖暖灿灿的铺陈着,坑上拱着一个小小的身子,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眉也皱的,脸也是白的。
谢长青走到床边,见她这副模样,不切脉也知道她这时候肯定不舒坦。当下自然是不再顾什么男女之防,而是把手搓热了,才掀起被子的一角拿出她的手来切脉。
“药不过谢家”,谢长青自小就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还不会走路就会认药了,对药理脉相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所以脉相一过手他就明白了:“原来是……姑娘家的身子,怎么能这么不看重。你自己也识药用药,这么躺着怎么会好。”
看着阿容皱眉不安稳的睡容,谢长青又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声说:“既不是那成天事不过心的人,又何必天天拿着张笑脸待人,阿容姑娘,这样是很累的。”
背叛与伪装,这是人生最难的两件事,但却还是要笑要撑着那些表相。行走在世上,他们都不过是累着自个儿,去成全别人的眼睛和耳朵的人。谢长青侧脸笑了笑,不带半分苦涩,却多少有些无奈。
说罢,谢长青又出了九三三的屋子,向主山他自己的园子走去,好在九三三临近大道,来往方便得很,要不然谢长青也没这工夫亲自来找野毛子。也是整个山上,现在野毛子就卖谢长青的账,药王和黄药师都不在,也就他能管得住了。
连云山上谁见了野毛子不是恭敬得跟祖宗似的,背地里却少不得要说一声“这泼猴”,可见这野毛子是多么的不服帖。
园子里徐少南正在练剑,见谢长青进来连忙迎上去:“爷,野毛子找着了没?”
“在甲九三三。”谢长青答完了就进了园子里的药房,连云山上,哪间药房都不如他这间丰富,这世间能报得出名的药材,他的药房里都有。所以他也没去主山的大药房,径直就进药房鼓捣起来。
而徐少南见谢长青进了药房也不跟着,谢长青进药房是向来不好有人跟在一旁的,这规矩跟在谢长青身边多年的徐少南哪能不清楚。
往日里谢长青一进药房,就肯定得一整天才能出来,今天倒是快,徐少南一套剑还没练完,就见谢长青从药房里出来,显得比平时脚步更快一些。于是徐少南想了想,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爷,您上哪儿去?”
“甲九三三。”
谢长青手里拿了药盒,徐少南见状连忙伸手去接,但是谢长青却没给他,而是另交了个任务给他:“去把开水灌上。”
“爷,您这到底干嘛呢,谁病了用得着您亲自去,您说一声我随便去喊个人就行了,哪能劳动得您呀。”徐少南见谢长青这慎重的样,不由得猜想,这山上还有谁能让他们家这位爷这么慎重。
没曾想谢长青却摇了摇头,本来倒是可以让两位女药师去的,但是正好杨药师和钟药师都不在,谢长青心想着,让别的药师去还不如他去,这也叫一事不烦二主。
爷……您确定您只是一事不烦二主而已!
等徐少南拿着羊皮囊去灌了开水来,谢长青这才把药盒给他,徐少南又会意的把羊皮囊放了进去,这样才不会凉掉,药盒是有保温作用的。
俩主仆一路骑着马到了甲九三三时,已经是午饭时分了,罗大嫂烧好了饭叫了阿容来吃,但阿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睡着了。
“爷,野毛子病了?”也就野毛子病了才需要劳动他们家这爷了,谁让野毛子只吃谢长青的亏呐!
“小姑娘家的事,别问这么多。”
小……小姑娘家,野毛子不是一公猴吗,什么时候成小姑娘家了,徐少南惊悚无比地站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等他看到阿容的时候才好一点,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只看了眼窗户外头,然后感慨一声:“春天来了,难道爷也开始思春了……”
泪流啊,他家这外表春风,身体里却是冰窖的爷也思春了。啧,他是不是该立马把这消息送回谢家去,让谢家上上下下都跟着春风一下。
在徐少南瞎想的时候,谢长青已经把什么都处理好了,喂药放羊皮囊动作迅速却也极轻柔。谢长青是擅长于照顾人的,这伸进伸出足可半点凉风也不透,甚至他的手也是暖暖融融的,比起阿容现在的身子要暖和得多。
“爷,就您这手段哄谁都足够了,难道从那年清辉楼下初见开始,爷就看顺眼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上心?”少南公子啊,您完全可以再想歪一点,您怎么不往他们已经有JQ上面去想呐!
“别瞎琢磨。”谢长青眼不抬也知道徐少南在寻思些什么,但也不多解释,有些事总是容易越描越黑的。
徐少南应了一声,当下也不再胡思乱了,毕竟人姑娘病了,他家这心慈面软的爷顺道见了,怎么可能不管。虽然自己亲自上阵这有点让人意外,但也不算接受不了,当然谢长青思春的事实还是在徐少南心底坐实了。
处理妥当后,谢长青又留了字条权当作是医嘱吧,上头写了怎么服药,怎么保养身子,饮食起居关照得周周到到。
领着徐少南离开时,谢长青忍不住又看了那挂在屋檐下的晴天娃娃一眼,不由得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乌云走开,太阳出来。”
“啊,爷,您说什么呢?”这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让徐少南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没什么,走吧。”
快走吧快走吧,某人趴下并装死以及碎碎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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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PK,多亏了你们了,谢谢大家,鞠躬!一一点名感谢我学不来,但每一个人我都记在心上,谢谢你们。另,谢谢投年度作品票的孩子,乃让我泪奔了,原来我还能年度一下么,太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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