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维恩。”
“怎么?”
“你懂的吧……”
“我懂。”
“你懂什么?”
“我懂我要是胆敢对炽圣女出手的话你就会把我的小咖维恩捆起来绑在马尾巴上遛弯也许你没意识到不过这话你已经重复了十七遍了啊十七遍!”
看着仍狐疑地盯着自己看的兰瑟,咖维恩摊开手叹了口气。
“兰瑟他,没事吧?看上去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加雷斯怯生生地问道。
“有事也是他自找的。”咖维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一面趁着兰瑟为难莫拉克的时候,目光掠过前面飞奔着的高大的独角兽背上端坐着的炽圣女,锁在了坐在炽圣女身后蜷着腿斜斜地坐着四处望风景的小女仆身上。
说得好像我真会出手似的……我又不是白痴……
咖维恩风流成性,却也不会鲁莽到分不清什么人可以下手,什么人不能下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四处拈花惹草至今却也没惹出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虽然不能下手,只是想想的话却也不是不行,事实上刚得知那副盔甲里面是现任炽圣女的时候,他也着实遐想了一阵,厚实的盔甲包裹着的是怎样曼妙的一具胴体?遮面的金属罩后面是怎样绝美的一张脸蛋?呼吸之间弥漫的是怎样的芬芳?然而这幅盔甲种种意义上实在太过无懈可击,厚实的板甲完全覆盖了身体的曲线,由于炽圣女自打一出生便充盈着信仰之力,圣灵赐予的真实之视远超肉眼的性能,因此为了减少防御死角,连面甲都是完全封死的,那柄骑枪散发出锈迹的味道,完全遮盖了身体自然散发出的气味。看不出曲线,窥不见容貌,听不见声音,连体香也完全嗅不到,对着这么一个铁罐头,咖维恩不论如何发挥他充沛的想象力也是毫无建树。
也许炽圣女当真风华绝代,不过对咖维恩来说,吃不到的东西远不如伸伸手就能够到的野果美味。咖维恩盯着小女仆,一振手中的缰绳,舔了舔嘴唇,想象着恣意驰骋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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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地界实在广阔,即便是从离村子最近的教区出发,一行人天刚蒙蒙亮就开出城门,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了一整天,直到星辰渐渐缀满了天穹也只是刚走过了一半的路程。
“不行了我!”达戈尼特突然怪叫了一声,惊得众人俱是一愣。
“怎么了?”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兰瑟有些不耐烦。
“我想……”达戈尼特小声咕哝到。
“什么?”
“我想……”似乎在忌惮些什么,达戈尼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回——”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哼哼唧唧个什么!**被啃了啊?”小女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疾驰的独角兽背上,叉着腰指着面有难色的达戈尼特朗声骂道,并且毫不忌讳地吐出了代表男性特征的词汇。
“诶!走了一整天了你们这群人难道没有一个想小解的么?!”脸红成了一颗条老番茄的达戈尼特气急败坏地问道。
“身为骑士就该有钢铁般的身躯!就算膀胱也应当是钢铁的材质!”
“在马背上解决了。”
“啧,英俊如我怎么会有小解这么不雅的举动。”
“那个……我有好好控制水分摄入的……”
“看什么看?竟然想问一位淑女怎么小解么?”
然而炽圣女却拍了拍独角兽的脖颈,疾驰中的坐骑就这么稳稳地停了下来,众人也急忙勒紧缰绳,停住坐下狂奔中的骏马。
“殿下?”
“好吧,算你们走运。殿下说了,诸位行进一天多有些劳累,于此稍加整顿,三更次后再行启程。小解骑士,你可以去小解了。”
众目睽睽之下,可怜的达戈尼特一张老脸已经红成了酱紫色,却也只得小声咒骂了一句,拴好马匹匆匆忙忙地跑去放包袱。
看着达戈尼特渐渐消失在灌木丛中的身影,兰瑟摇了摇头,解下鞍上拴着的干粮默默地啃了几口,多少感觉有些缓过劲来了。一整天的全速行军说不疲劳是假的,况且他行军之余还要时刻提防着周边环境,以及队伍里不安分的骑士们随时可能会有的出格举动,刚毅如兰瑟,也感到了疲乏。环顾四周,加雷斯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叠小小的羊皮纸,用炭笔仔细地写着什么,也许是给恋人的信吧。莫拉克凭借着奇迹般的平衡感四仰八叉稳稳地歪倒在马背上,头盔也不摘,就这么睡了过去,粗犷的鼾声震得兰瑟薄薄的面甲颤动起来,借着小女仆生起的火堆,能看见他宽阔的胸膛随着鼾声的节奏缓慢地一起一伏。咖维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帮着小女仆生火添柴,此刻又是和小女仆一起坐在火堆旁,一面伸手烤火,一面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如果是平时,兰瑟也许会上去把他批判一番,但此时,既然看上去咖维恩对于小女仆更感兴趣而不是她的主人,兰瑟觉得,这已经足够让人庆幸了。
兰瑟移开了视线。
高大的独角兽浑身散发着纯白的微光,和它背上的主人一起,呆在离火堆较远的地方。炽圣女就这么静静地端坐着,微微仰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观察着天际的繁星,那柄古朴的骑枪被随意地握在手中。
莫名地,兰瑟感到喉头一阵干涩,大脑嗡地一声几乎要失去了意识,只觉得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中,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这么呆呆地盯着那柔光中的背影看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很多年以后,圣光骑士团最后的传奇,炽之圣骑与智之戍卫终于还是放下了所有的新仇旧恨,年迈的老骑士站在废墟上,偶然间忆起这段年少时代莫名的情绪波动时,那位曾经风流不羁的袍泽只是有些惋惜地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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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戈尼特有些着急,理由很简单,他解不开裤子了。
为了方便骑士们方便,圣耀城制式的骑士轻甲都是有着独特的设计的,只需解开一个简易而轻巧的机关,便可扯出一个足以供你方便的小巧开口。而此时,憋尿憋到痉挛的达戈尼特却死活解不开这小扣,手似乎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平时随手解开的小机关此时拼死了也解不开。
难道真的要小解在自己裤子里了么?紧要时刻,达戈尼特反而冷静了下来,不,我现在已经背负了“小解骑士”的恶名(此处省略对于炽圣女座下的乖巧可爱的小女仆的若干不雅的问候),难道还要多出一个“自溺骑士”的名号?不,赌上达戈尼特的名号,绝对不允许!一念至此,达戈尼特抽出身后的小匕首,对准胯间的小机关,心一横,眼一闭,划了下去。
“啊~~~~~~~”达戈尼特长长地舒了口气。
温热的液体冲刷而下,给予了植被来年的生长中必须的养分,达戈尼特沉浸在这释放的快感中,眼角微垂,不禁有些失神了。
“啪嗒”
呼~~~达戈尼特舒畅地打了个激灵,沉浸在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满足之中。
“啪嗒”
达戈尼特摸着被割烂的衣甲下摆,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微风轻拂,下体感到一阵冰凉。
“啪嗒”
达戈尼特打了个寒战,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动静,慢慢回头望去。
与此同时,数丈开外的兰瑟忽然间感到浑身一阵冰凉,猛地睁开眼睛。
有什么不对劲。
兰瑟迅速地四下张望着,加雷斯借着火堆的光芒,默默地写着情话,莫拉克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背上,舒服地咂了咂嘴,咖维恩坐在火堆边,眉飞色舞地和一旁的小女仆说着什么,炽圣女依旧端坐在洁白的独角兽上,兰瑟强迫自己从炽圣女身上挪开视线。
眼前的情形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下一个瞬间,兰瑟发现了。
火堆。
明明是南境盛夏的时节,他们却在生火取暖。
兰瑟下意识地喘了口气,温热的呼吸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化作白茫茫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