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前面走,雷蒙德一边跟在后头,一边听着青年哼的歌,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没有歌词,但青年居然用自己的喉咙硬生生哼出了鼓声?对,如果闭上眼睛只用听的,真的很像是前面有一个人在打鼓。
“挺有趣的。”雷蒙德顿时对这青年产生了兴趣,于是开口问道:“嘿!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停下了哼歌,回过头来看着雷蒙德,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马上露出一个笑容回道:“我叫‘泰’。”
“泰?”雷蒙德重复了一次,得到泰点头表示没错的意思后,雷蒙德转而想起另一个人。
“你的名字挺有趣的,对了,你和库的名字怎么都只有一个字啊?”雷蒙德想起来另一个和他名字同样只有一个字的人,随口向泰问道。
“啊!部落的人的名字都是单名的喔,只有巫和觋他们的名字是两个字,还有如果首领退役,或者有人立下大功,能够成为长老的话,才能获得两个名字的殊荣。”泰笑着和雷蒙德解释部落特殊的取名方法。
“咦。”雷蒙德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特殊的规矩,向泰追问:“为什么会有这种特殊的规矩?”
“这个……”泰抓了抓头,向雷蒙德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规矩,只算是一个约定成俗的习惯。”
“据说我们的名字,在以往都是某位强大战士的名字,而我们这样子取名,是为了纪念那些为部落做出伟大贡献的先祖们,也是期待我们能向先祖那样伟大。只有觋,因为他本身就是会被记载在部落的历史里面,才会特别拥有两个字的名字。阿,还有巫,巫的名字也是两个字。“
“哦哦,对了!我说的是原本的巫,现任的巫不算,原本巫的名字都是取自植物。”泰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忽然劈哩啪啦爆出一大堆话。
雷蒙德嘴角抽了抽,部落的人是不是都话特别多,不过这样也不算差,他不用多说就可以得到一些部落的情报。
而且听他说的故事还挺有趣的,总觉得部落的人似乎特别敬重先祖,所有和先祖扯上关系的人都变得特别,而且他话中还有提到一件事情……
“原本的巫?”雷蒙德对此特别感兴趣,补充道:“巫不就是巫吗?我有和他说过话,是一位相当慈祥的老人。”
“哦哦,我们部落的觋和巫是这样的。”泰开始向他解释道:“一位男性是觋,一位女性是巫。巫留在部落内负责祭祀和维持部落的稳定,觋则是会到外面游历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和巫一起管理部落。”
“如果巫不幸罹难,觋就会就任为巫,我们现任的巫就是如此。前任的巫因故身亡,原本的觋就任为巫,也就是现任的巫,从此我们也只称呼他为巫,觋的位置就空下来了。而即将就任下一任觋的人就是卓鲁。”泰很详细地向雷蒙德说明。
原来如此……雷蒙德若有所思,所以上一任,原本的‘巫’已经意外身亡,只留下原本的’觋’,接任巫的职位,也就是那个和他对话的老人。
下一任的觋就是卓鲁……那么下一任的巫呢?
不知为何,雷蒙德想到上一次他看到的那位站在巫旁边的小女孩,那就是下一任的巫吗?
“唉……本来巫不需要这么辛劳的。巫的身分……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上上任的觋,是因为原本要继任他位置的觋和巫都不幸身亡,才让巫必须拖着年迈的身体继续为部落付出。”
“幸好……卓鲁也快要成长起来了,能够分担巫的压力,当然,现在的他情况并不好,我想巫也和你说过了。”忽然,泰感叹地说道。
这一番话结束之后,一人一龙顿时陷入沉默,泰似乎因为联想到巫的情况情绪有些低落,雷蒙德则是不好意思继续打探。
幸好,这段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泰很快就打起精神向雷蒙德道:“快到了,前面就是我们部落的训练山。”
“说起来,平常的训练山可是充满我们部落的战士,大家都在为了提升自己的战斗技巧努力练习,也幸好明天就是大狩猎祭,大家都要回去禁食、静思一日,这才让训练山空旷一些。”泰简单的向雷蒙德介绍一下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并露出一个笑容后接着说:“说起来……要不是正好巫要我带你来这里,我现在也还在禁食呢。”
一人一龙,一前一后进入训练山,雷蒙德跟在后头,双眼随意的左右观察。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座山并不高,而且上头几乎没有植物,整体全部都是由一块又一块的岩石组成,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显出一些银白、亮白的色泽,空中还弥漫着一些飞舞的沙尘。
“好啦!到了。”泰的声音打断雷蒙德的观察,他带着雷蒙德走过一块特别巨大的暗白色岩石,上面有着无数亮白色的小点,密密麻麻就像是有人拿着亮白色的颜料在上头涂鸦。
绕过这块岩石后,雷蒙德看见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旷洞穴,洞穴两侧的地面上有着一大片的兽皮地毯,墙壁上面有分层的火把,现在火把都没有点火,让整个洞穴显得相当昏暗。
“好啦!就是这里了。”泰指了指前面的空地,接着道:“这里是部落的战士们,平常训练时休息的地方。”
“我们在那边有建立一个地窖,里面有存放一些食物,你会饿吗?”泰熟门熟路地走进洞穴,雷蒙德跟在后面。
这洞穴真的很空旷,雷蒙德这样庞大的身体走进来也没有觉得拥挤,雷蒙德看见泰走到洞**部的一块兽皮面前,弯腰将这块兽皮翻起,底下是一块木板,上头有一个木制把手,伸手用力一拉把整块木板拉起,接着又弯腰拉起一根长棍,长棍的底端是一个钩子,特别的是,这钩子居然是金属制的。
泰用这根长棍在里面戳来戳去,忽然从里面勾出一大块肉,他接着将这块很明显已经经过处理的肉拿出,从钩子上面解下来,再一个一个把其他东西归位,最后带着肉走回雷蒙德面前。
“等我一下,我生个火,再烤一下,等等就可以开吃了!”泰随口说道。
被泰这么一说,雷蒙德才忽然注意到一件事,他们刚才这一路走来,泰并没有带火把,几乎只有天上月亮和星星的光亮,甚至这些光还会被树木挡住,却还是可以看的清道路。
这是他的特殊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