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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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维克托被一阵又一阵的呼啸声吵醒,他立刻醒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即使最近每天都能见到这幅景象,但他还是不由得沉醉在眼前这美丽的画中。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寒冷,甚至带上了点雾气,周围的草地看上去也比昨天更加翠绿,有如传说中精灵的故乡般美丽,秋天的萧瑟被一扫而空。

但是即使是这么美丽的画面,所有看到这幅景象的人,都会忽略周围的环境,只会被中间那道人影给吸引。

一名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正在挥舞着一柄红白相间的巨大长剑,巨剑看上去异常沉重,但在男子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巨剑被不停地挥舞,发出“呼!““呼!““呼!“的破空声,,如果只是如此的话也不过尔尔,但更惊人的却是在挥动时,周围空间的变化。

每一次他的巨剑挥舞,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的一道黑线,乍看之下还是一样的画面、一样的世界,但却会让人觉得相当不协调,彷佛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伴随着他手中巨剑的舞动,变得支离破碎、变得陌生。

每一次挥舞,都有如一道浪涛打过,冲击着旁人的思维……每一次挥舞都带来一阵压迫,在心头上面放上一个又一个的铅块……每一次挥舞,空间都在不断碎裂,好似就连空间也抵挡不住这股力量。

随着他手中的巨剑越挥越快,那股破碎、混乱的感觉就越发明显,恍惚之间,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晃动,世界在不停颤抖。

维克托此时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正手持大槌不断敲击他的脑袋,那不协调的感觉又有如海浪般不断冲刷他的脑袋。

简直比身处在暴风雨中航行的船只还要难受,晕眩感、呕吐感渐渐涌上了维克托的心头,但他依旧忍耐着,双眼持续地紧盯着眼前这个奇诡的景象,直到他的双眼也渐渐地失去焦距,快要到达昏迷的边缘。

终于,维克托闭上了双眼,喉咙不断发出干呕的声音,全身都在激烈的颤抖着,尤其是整个上半身,左扭右扭,双手在身体两侧不断抽搐,彷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刺疼的感受不断刺激着他的脑袋,天地好似颠倒过来,看不见东西、闻不到味道、听不清声音,那一道道黑色的线条,在他脑袋里面驻足,切割着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能够勉强睁开双眼,但依旧不停地喘息,那股强烈地、想要呕吐的感觉让他的双眼和鼻子都变得通红,从还带着一丝泪意、迷蒙的双眼看到赛德里克已经停止了挥剑,站在了他的面前,维克托挣扎地摆动自己的双手,企图站起身来。

“先别动。“赛德里克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

听到这句话,维克托先是松了一口气,再来强忍脑袋里强烈的晕眩感道:“谢大人体谅和指点。“

接着维克托便闭上了双眼,开始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吸气又吐气,直到呼吸平静了些,呕吐感、晕眩感慢慢消退,才又再次睁开眼。

“不错,你进步很多。“赛德里克点了点头称赞道。

维克托连忙跳下马车,深深一个鞠躬道:“这都要感谢大人这一路上的指导,真的非常感谢!“

赛德里克看上去并不在意,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准备出发吧。“

接着便看到男子重新坐回帐篷前面,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边席地而坐。

“好的,请大人稍待一下。“维克托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行囊、喂食马儿等等。

一切准备就绪后,赛德里克才走入帐篷,走到包裹着休伯特的那团被褥前,将右手前伸,就在指间和黑色的毛接触到那一瞬间。

忽地,火焰将整块毛皮笼罩,但诡异的是大火熊熊燃烧,但没有一点温度;毛皮消失了,却没有灰烬落到地下,就这么消失在了世界上,不留下一点痕迹,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仅存的火焰却是温柔地将依旧昏迷的休伯特抬起,落到了赛德里克伸出的双手,而后消散在空气中。

接着赛德里克走出帐篷,维克托迅速进入帐棚内收拾,赛德里克扛着休伯特走向马车,将休伯特放在椅子上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而维克托也是跳上前方的位置,接着轻轻一挥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向前。

………

时间还没到中午,维克托已经感觉到些许异样了,他们这一段旅途,从一开始的还会有人烟、房子,到了昨天,周围已经看不见人影,只有一条长长的道路,和四周的草皮、森林,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早上启程后,则是更加诡异,空气变得有些不自然,明明在森林旁边,却像是身处室内,空气没有丝毫流动的感觉。

草、树、森林,这就是当时的全部。

而现在,就像在密闭的屋内,有人将窗户或门打开来一样,空气变得清新,肺部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驱散了脑袋的昏沉。

“到了。”伴随着赛德里克的话语,维克托忽然发现,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一座高塔,以高塔的高度,维克托早就应该要发现它的存在,但它的存在却一直被忽略了。

旁边没有其他建筑,但是地面上的道路从原本的沙土地,变成黑色的碎石地面,笔直的一条路,通往眼前的高塔。

在看到了高塔后,马车又行驶了好一段时间,才来到高塔的底部。

高塔整体和周围的碎石地面一样呈现黑色的色调,在表面上则是有着凹凸不平的奇特浮雕。

整座高塔从远处看来像是一根细细长长的棍子,但进到近处才发现底座也是相当巨大,只是因为太高,才导致整体看起来非常细长。

只见前方黑色的高塔底座,裂开了一道白色缝隙,内部的光芒照耀出来,竟是让阳光都显得黯然失色。

白色缝隙两侧的墙壁如同城门一般敞开,并不宽广,只有大约两个马车宽,在旁边黑色高塔的衬托下,内部的闪亮显得更加耀眼。

维克托控制着马车朝着那个缝隙前进,最终进入,从室外进入室内,光暗变化却并不显着,因为整个内部亮如白昼,天花板处闪烁着一颗颗如同星星的光芒,空中悬挂着大量的魔法水晶,整个空间几乎和有着太阳照耀的外面一样明亮。

唯一的不同只有底下的地面从原本黑色碎石地,变成了纯黑的地面,乍看上去有些光滑,让人有种走在上面会滑倒的错觉。

后方的门自动关闭,如果忽略光亮的程度的话,周围的景色其实有些像是夜晚的构图。

上面是星空,旁边则是宛如无数的萤火虫翩翩起舞,如果让吟游诗人看到这幅景象,或许又是一篇传世的美丽乐章诞生,但很遗憾的是,在场的两位都不是有如此雅致之人。

身后的门关闭后,马车才又开始向前,前面的地面上,此时开始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亮起一个又一个的魔法水晶,水晶两两相对,铺成了一个笔直的道路,一路向前不断延伸,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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