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洛士现在成为了燕军的领军人物,从表面来看,这是要重用老臣的样子。
但现在皮洛士可是负责镇守永河,镇守之功,又如何能跟开疆扩地比。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慕容灏想要弃用皮洛士。
现在的玄燕大抵可分为三股势力。
一股是皮洛士为头的老臣派,可是除了老加图与皮洛士二人,其他人在玄燕朝堂根本插不上话。
另外一股则是杨行密等人为首的归降派,这股势力人才济济,并且随着玄燕版图的扩大,这一股势力只会愈发壮大。
最后一股则是慕容疾带领的嫡系派,这股势力的人是慕容灏最为信任之人,包括了俾斯麦、毛奇、曹景阳等人,也都算是嫡系派。
要是换成夜孤鸿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注重一个均衡,扶持弱势方,但也绝对不会打压强势方。
慕容灏性子就比较刚强了,他不管你是什么派系,只要能力够,我就敢给你应有的地位。
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但这样的****,在完全大一统后,弊端不小。
慕容灏也确实在有意无意削弱元老派的地位,这群人的地位确实极高,但能力又配不上这么高的地位。
“臣等谢主隆恩。”所有人再次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谢。
慕容疾此次虽说没什么封赏,但他其实才是最不在乎官爵的人,他生来就是亲王,可以说他的已经超越了无数人的终点。
慕容灏趁热打铁,又将此次朝会的重头戏给说了出去:“朕认为璃县偏安一隅,实在是不适合作为国都,朕打算迁都永河,现如今永河已在重建,待永河彻底建成之后,永河即是新的国都。”
此前的封赏不过是开胃小菜,迁都才是那盘真正的硬菜。
果然,慕容灏话刚刚说完,就好似炸开了锅。
一名老臣直接发言反对道:“陛下,迁都永河那是万万不可啊,我朝自开国以来已经是定都璃县二十余载,要是贸然迁都,只会影响我朝之气运啊。”
“以前那是没得选,现在有了更好的地界为何不选。”慕容灏强硬的驳回了那名老臣的观点。
那名老臣被慕容灏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得默默的退了回去。
此刻,又是一名老臣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那永河与诸县接壤,各地山贼土匪也是层出不穷,璃县则不一样,璃县四面环山,可谓是固若金汤,陛下又何苦舍安求危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璃县此地永远也只能偏安一隅,朕如若想统一清影直至席卷玄州,那就务必要迁都,你作为父皇时期的老臣,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慕容灏对这些人的想法感到非常可笑,他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那人也是悻悻的站了回去。
“既然无人反对,那此事就这么……”慕容灏正想将此事给定下来时。
一老者站了出来,虽说其老态龙钟,但却声如洪钟,底气十足。
“陛下,当初疾亲王打下永河之后,您就有迁都之意,先皇却是不允,如此大事,是否要请示一下先皇。”
慕容灏看着他也是感到有些棘手。
站出来的这位跟之前那两位阿猫阿狗完全没得比。
站出来的这位可是慕容殇的亲兄弟,当初玄燕开国,此人功不可没。
慕容灏开国之后也是加封其为亲王,身份极其尊贵,这样的身份站出来硬怼,一般帝王肯定是要给其留脸面的,但慕容灏是什么人物,慕容灏的手腕可不会对这些所谓的老臣留情面。
“王叔说的不错,先前当家做主的确实是先皇,朕无论做什么都需要请示他。”慕容灏先是顺着慕容烈的话说道。
慕容烈也在暗自得意,慕容灏现在哪怕贵为一国之君,还是要给他面子。
可慕容灏话锋一转:“但是,现玄燕朕才是那个管事的,为何还要请示先皇,王叔,您说是吧?”
“话虽如此,但陛下毕竟年幼,不如先皇老辣,这种大事,微臣认为还是需要与先皇商议。”慕容烈也毫不示弱,站在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
“王叔既然如此重视先皇之意,朕也不是不近人情,传令下去,即日起,慕容烈封为大公,日日夜夜侍奉于先皇左右。”慕容灏刚硬的说道。
“陛下,独断专行可非明主所为。”慕容烈当初也是从战场上爬下来的,脾气本就算不上好,虽说这么多年一直在修身养性,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的那股暴躁还是压抑不住了。
“独断专行如若能使我大燕强盛,朕就算是独断专行又有何妨,煜晨,没听见朕的话吗?”慕容灏毫不顾忌独断专行这种侮辱词汇。
“得罪了。”明煜晨走到慕容烈面前,客气的说道。
“本王就在此处,本王倒要看看,汝敢不敢动。”慕容烈大怒道。
明煜晨暴戾之色一闪而过,他直接提起慕容烈的衣领往外丢。
那些个老臣本想对明煜晨口诛笔伐一波,明煜晨直接将气势爆发到极致。
那如同血海般的炼狱让这些个多年没上战场的老臣全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可把慕容烈气的够呛,他指着慕容灏大骂道:“竖子,竖子,吾朝总有一天会毁在你手上。”
慕容灏站起身来,他凝视着所有臣子,缓缓问道:“朕之意,谁认同?谁反对?”
“吾皇圣明。”
慕容疾带头应允。
看着慕容灏的眼神满是狂热,只有这样的慕容灏,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人臣子。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慕容烈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呢,又岂有人敢逆着慕容灏。
慕容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他们虚与委蛇,这正是燕国扩张的最好时间节点,如果因为这些个目光短浅的老臣浪费掉,那慕容灏是真的会杀人的!
慕容灏的刚硬与铁血此前一直对付着外敌,这次,第一次展露给了内部,内部之人也是被如此强硬的慕容灏给彻底折服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反对慕容灏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