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只是陛下应当清楚大明的弱项在何处。”
朱慈煊就算再糊涂,也得看着崇祯帝的面色说话。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数落,平日朝中那些大臣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也就算了,下了朝,还要听自己的半大的儿子说个不停。
崇祯帝并没有露出朱慈煊想象中的厌恶,这家伙才敢斟酌着开口。
“陛下可要想清楚,我大明朝若是兵强马壮,抵挡那些蛮横无理之人,自然是轻而易举,可现如今我朝也打开了国门,外面不仅有兵强马壮的野蛮人,更有那些带着精锐器械的西洋人。”
个中道理不言而喻,崇祯帝也是愁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该如何解释那些从外面进军而来的外邦人,他们手中掌握着太多大明朝尚未熟知的技术。
朱慈煊知道,崇祯帝已经开始反思。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把老子打击的太过,万一他不开心打击过头了,就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太子了,把人往皇位上推,自己不就嗝屁了。
意识到这臭小子不再说话,崇祯帝一个眼神就让人看明白了,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看来也没怎么生气。
既然如此,可别怪他嘴上不留情了。
朱慈煊怕自己说累,还特地和皇帝撒了个娇,愣是将人恶心的一愣一愣的,让王承恩给他赐了个座。
“多谢父皇体恤,还是您疼我。”
老二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主,既然都能把他逼得跳出来跟自己说这些,恐怕这些天在勇卫营和兵仗局没少挨冷落。
当皇帝的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是皇帝当的也太窝囊。
朱慈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总之结果就是您手底下那几个太监实在是不给力,做事情的时候就只知道给我脸色,不是吞了你手里的钱,就是把东西造的可次可次,您要管一管吗?
崇祯帝当即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就连那手都被震麻了,桌子也裂开了几道细微的痕迹,总之就是要花钱了。
后面那些太监一个个的都跪了下来,这又能怎么办。
王承恩板着个脸,面上也焦急忙慌的,这下子可都得看眼前这位怀王殿下了,怎么一会儿不见,就给皇帝气成了这个模样,不仅是摔了凳子,还砸了茶碗。
只听门的那一头,一声长啸。
“王承恩!你给朕滚进来。”
当真是要滚进去,否则这陛下的怒火谁来承担,当然是太监头子来承担了。
“去把曹化淳那个老伙给我找来。”
门外的小太监也敢忙飞奔了出去,这哪敢劳烦别人。
朱慈煊这算是有喜有悲,崇祯帝不仅给了自己敕令,见此令如同皇帝亲自降临,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当然,除了皇帝自己。
这家伙站在门口等着崇祯帝,把王承恩骂了一通,撒了一会儿气,才将圣旨颁布了出去。
这老太监刚刚走出来,看见怀王殿下还在这。面上一阵苦涩,这位祖宗虽说做了点人事,可以把自己给牵连了。
朱慈煊也知道该给他们这些人一点甜头,别到时候把自己恨成眼中钉,到时候他想哭都来不及。
手中拿着两个金貔貅,毕竟无论在哪个朝代,金子都是硬通货。
“公公可是辛苦了,父王这硬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若是要论起来,您和父皇才是真正的朝夕相处,总要多担待些。”
这小杂碎……呸,怀王殿下总是如此机灵。
“奴才怎敢和陛下朝夕相处,那都是后宫那些娘娘们,只不过是陛下看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身边久了念旧罢了。”
连鸟她才想起来,刚才皇帝还给了自己一口指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就那八个字,差点没给人听得,脑瓜子愣愣的。朱慈煊都懵了,对着自己宣旨。
就相当于这圣旨是给自己的,当即便跪了下来,一下子磕在门沿上,膝盖差点没了。
一通话听下来,无非就是说自己有本事,有本事的话就去把事情都处理了吧,明日还得跟着一起上早朝了。
可不就是一张苦瓜脸,朱慈煊没想到说个事儿,想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兵仗局去,就整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殿下可拿好吧,明日千万不要错过了时辰。”
王承恩笑得鸡贼,能治疗这位殿下的,也就只有崇祯帝。
“对了,陛下还说了,您今日得加班加点了,前些日子您出去浪荡了好久,这奏章都堆积成山了。”
好样的,朱慈煊想从老黄历手里面偷点权利出来,还得把自己当成苦力一样使唤,这下他可终于笑不出来了。
知晓自己明日要上朝,他可不敢继续浪了,上朝的时候连鸡都没起来呢,就要坐着马车一晃一晃谁受得了。
不过也算是好事,原来崇祯帝还算着日子呢,太子跟着扶贫的队伍一同回来了连带着自己都黑了好几个度。
朱慈烺上朝之时,他这个当弟弟的,差点没认出来。
“兄长?”
朱慈煊手中拿着大白馒头,一分为二,中间还塞着嫌口小咸菜,像是个菜夹馍。
朱慈烺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来由的觉得好样的,这等稀罕粮食是皇室中人的典范。
黑着一张脸,就只有牙和眼睛是白的。可不就妥妥一张黑人脸,朱慈煊差点没喷出来,好赖是吃上了一口早单总,不至于饿得下朝的时候受不了。
“兄长真是辛苦,一路上可以遇到什么麻烦。”
这一问不得了,人家还真如滔滔江水般的说出了好些。
要不是上朝的时辰到了,他还真能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
崇祯帝上朝之后问的也是这些,不过就是听着耳朵起茧子了,不过拎了了他们在路上也收拾了几个贪官,愣是超出了好些银两,直接充盈了国库。
其中到底有没有自己留着,就没人知晓了。
只是这二位电线啊,又重新站在了朝堂之上,这些老东西们也都渐渐的放心了下来,毕竟他们也害怕了怀王胡乱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