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突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了,关于侵吞朝廷钱粮这件事情,历朝历代都数不完。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到时候朝廷发下钱粮,最后的结果会和朱慈煊说的一模一样。
太子对此抱着极大的怀疑,他忍不住想表现自己,而并非处处受人挟制。
他急忙站起身来,就连之前低下的脑袋都变得昂扬似乎是斗志熊熊,他对着崇祯帝心里一个虚礼,急急忙忙的开口。
“既然还王是这么想的,那令我二人一人压线,一只队伍前往重灾区,这样一来,半路骑没有人会倾吞朝廷所拨的善款,也不会有你所说的那些事情,你我人的身份摆在那。”
孩子实在是太天真,朱慈煊觉得我真是带不动了。为了让太子这家伙能够知道自己所说的言语天真浪漫,朱慈煊还特地举例崇祯四年。
那是一场巨大的饥荒,崇祯帝都不愿意回忆当年的惨状。
“陕西饥荒,陛下派遣御史吴甡带十万金赈灾。结果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被一层层的盘剥,他是陛下钦点的赈灾御史就连陛下的亲笔书信都带在身上,可还不是被那些人阳奉阴违,至于到最后真正用在赈灾上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大家对这件事情记忆深刻就连,重生第一,都十分不愿意回忆当时他才接手这个朝廷没多久,此时正是处处风雨飘摇需要用人之际他也毫无办法分身顾及。
当年的那件事也算是轰动一时,直到今日,崇祯第一都尚未完全处置了那些贪官。就连陕西路上的那些百姓流离失所,他这个当皇帝的也只能叹气叹气。
太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二人之间的唇枪舌剑,看的王承恩一头雾水,他只知道这样人若是日后分庭抗礼,恐怕怀王殿下要比太子更得人心。
朱慈煊看着皇帝和太子都不说话,想着自己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如此贪污,所以连年以来陕西的农民起义不断。朝廷最后还要派官兵镇压,到时候粮草运送不计又是一场恶过循环,殿下可要早做打算。”
太子有太子的傲气而怀王也有怀王的思量,崇祯帝,现在看着兄弟二人如果能将他们的才智和仁慈,结合到一人身上,那将是大明的幸运。
如此说来,崇祯帝也觉得,皇次子说得确实有道理。朱慈烺听了,陛下对弟弟的称赞也止不住的低下头来,眼中那一股野性消失殆尽,好像从未出现过,依然还是那个静静的不争不抢的太子殿下。
既然还王已经分析得如此透彻,崇祯帝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话里话外都是将这件事情交给怀王处理。
“既然慈煊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太子两个人去办,再次从旁协助。”
崇祯帝也是有小心思的,他为了让太子更快速的成长,不许让外人议论太子是否真的有大用。
外面分庭抗礼的声音越来越盛,朱慈煊的风头也越来越大。此时让太子从旁辅佐可不就是打了他的脸说,太子办事不佳。
朱慈煊想在这儿还是应当充分的发展经济,在明朝还是应该提高商人的身份,这样一来,经济流通方便自然,他们也能帮自己处理不少事端,最重要的是银子和票号乃至粮食的流通,也得依靠他们才行。
既然都已经这样胆大了,不如再说一些其他的能行就行,不行的话也能让太子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他看自己的样子好像太过防备。
朱慈煊跪下,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大错。“谢陛下恩典,只是儿臣还有一事,望陛下能考虑,若是此事成了日后大明王朝会更上一层楼。”
朱慈煊句句恳切,皇帝以为他又说了什么能够影响国运知识。眼中的灼热,就连旁边的太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下子显露太多,会让太子直接自闭。可这是硬性规定,朱慈煊如果想要让明朝发展起来,就必须要提高并且保证商人的一切。
“儿臣恳求陛下,提高商人们的地位。”
他果然是飘了,朱慈烺刚才那一秒还以为他的太子之位铁定保不住了,可是现在他又开始沾沾自喜,他为自己的卑鄙和无知而感到羞愧,感到羞愧,可是这种喜悦也压不住。
“你可知商人是我朝历代中最不屑的行当,你若是让我提高他们的地位,日后若是再没人去种田又该如何。”
崇祯帝早在朱慈煊第一次提起的时候就已经思量过,大力推崇商人的地位,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量的百姓丢下农具,纷纷投入倒卖商品的浪潮之中。
朱慈煊也曾想过,只是按照现代经济体系的方法,不仅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也依然会塑造不少的经济价值,也能创造很多利益。
既然还未能成型,崇祯帝自然不愿意听信自己的推崇,倒不如之后再说。
“是,儿臣考虑不周。”
二人出上书房之时,王承恩总算从云里雾里的状态清醒过来,他可不明白,这位皇次子殿下在想些什么,从前他是最好懂的,不过是个纨绔,只需要顺着他就好。可现在日新月异,就连陛下都觉得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二儿子。
太子走在路上都不愿意与他并路,朱慈煊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是非要出这个风头让太子难看,可是太子所说所做的总是那样无厘头。
“太子殿下……”
话音一落。朱慈烺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飞快的就跑开了,一点也不愿意与人搭理,从此二元好像要逐渐生分,就连崇祯帝交代的协助太子都未曾出现过一次。
都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地上信封只说是怀王殿下拿主意就好,他们家太子怎么说都是同意的,毕竟您那么聪慧,所做的决定也一定是对的。
听着像是调侃,又像是自暴自弃。朱慈煊想着,哥的魅力你不懂,再这么搞下去,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