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以为如何?”
太子拿着自己熬了一夜的成果,那是他和慕僚们讨论出来的最终答复。
朱慈煊一直以为太子的和自己不同,殊不知他们俩的奏章一模一样,崇祯帝准备了两份。
“王承恩去把朕留下来的那些大臣送走吧!”
崇祯帝原本打算和朝中的重臣讨论大明朝的国运,不巧碰上这不成器的儿子。
朱慈烺身为一国太子,不将重心放在国事之上,却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抓着,斤斤计较。
看着他低着脑袋,一副请父皇赐教的样子。崇祯帝也不好当着老二的面博了太子的孝心,就当是他这个当爹的给儿子的课外辅导。
朱慈煊是被太子强行拉过来的,他们二人皆被皇帝看中。朝中自然也将他们看成两党,除了阉党,他们二人便如日中天哪一天太子换人也说不定。
“既然太子已经写上自己的批注,不如皇次子也来说说自己的见解。”
崇祯帝说话时眉眼弯弯,想含着极大的耐心,眼看着是为慈父。
可实际上,这位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朱慈煊多少能猜到一点为皇者,必定是有他的得不到之处。总不能一无是处,就让朝中那些拴着腐朽的大臣死心塌地。
“而且以为太子已经写的很好了,对于奏章而成,并没有自己的见解,只觉得父皇处理的对。”
拍马屁才是正道,朱慈煊才不会说自己一看不是这二人处理的方法。拿给自己一个从现实穿过来的人看,就现在大明朝的制度依旧存在着许多缺陷。
不如自己干脆把翻阅奏章的事情推脱掉,这样一来,太子也不用拼命防备自己,省的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弯弯绕绕一大堆。
想着朱慈煊一个跟头就跪了下来,肉眼看着都觉得生疼,膝盖怕是要红一片。
“儿臣,有话要说。”
朱慈煊言辞恳切,把太子都吓了一跳,不会是朱慈煊觉得自己担当不起,准备把皇帝赐给他的职务退回。
这可是冒着天下大不为,崇祯第一赏赐下去的东西就没退回来的道理,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又怎么能说退就退。
“怀王可是想好了。”崇祯帝冷冰冰的语气,那双眼睛死死的打量着老二。
现在这时说要明哲保身,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只可惜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皇帝的脸,这样一来,崇祯帝确实不好看。
“而且确实已经想好了,关于批阅奏章仪式,应当由太子负责儿臣可以从旁协助。皇太子是早些年就已经定下的,以皇太子的礼仪照顾着,而臣弟性子也潇洒自由惯了,恐怕不太适合……”
话还没说完,王承恩手中端着的茶盏就摔了下来,若说不是故意的,恐怕没人会这么想。
“好大的胆子!看来是朕给你的职务太多,让你连一盏茶都端不住。”
崇祯帝明面上说的是王承恩,实际上指桑骂槐正骂着不给自己脸的怀王。
朱慈煊眼瞧着现场气氛较弱,就连太子都跪了下来,嘴里面一句一句的替自己求情。
不过这种时候太子还是不要来趟这趟浑水比较好,朱慈煊心想着,这对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眼瞧着太子也一个劲儿的跪了下来,崇祯帝更生气了。
“好一个太子,你们二人兄弟相连,带着奏折上朝之时,怎么没想着要先和你的弟弟商量。”
朱慈烺都只顾着和自己的幕僚窃窃私语,哪顾着他这个皇弟。
朱慈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如果不是刚才那番话莫名其妙的惹恼了崇祯帝,估计太子也不会替自己说话。
说来说去,到底是自己惹恼了崇祯帝。
“”父皇不喜,儿臣就不说了。只是祖宗礼法从来没有两个皇子,执掌朝政的先例。”朱慈煊还想再挣扎一下,若是侥幸让人收回了职权,自己还能快活些。
“朕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怒目而视,崇祯第一,不愧是皇帝,就算他再平庸,再不得人心,那也是历届斗争下来诞生的政治人才。
两位皇子不得脸,就连王承恩都被拖出去打了沙威棒。
太子离开之时,眼中的不解还有那一丝的怨恨,朱慈煊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
崇祯帝也在想着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朝中那些酸的不行的文人朝臣一个个的上书说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天子做事又怎能容许下面这些人指手画脚。
小太监将打得半死不活的王承恩拖回来时,崇祯帝早就在书案前看了许久,翻翻看看才从一堆烦扰的奏章中挑出了一些叫人送去了太子府。
“朕的好太子也知道集合朝中的力量,恐怕不是一日之功,你将这些东西送去,顺便敲打敲打他。”
崇祯帝看王承恩回来了,便立刻将任务分配了下去。
王承恩也是个背锅侠,心里还有些怨恨,怀王殿下到底是在做什么。
寻常殿下要是得到了陛下的恩赐,恐怕得抱着柱子仰天长啸,只为谢天恩。
“这剩下一堆就交给朕的好儿子吧,既然他不愿意替太子和朕分担,朕就偏要他去看。”
就这么看来,崇祯帝还是挺别扭。
朱慈煊不愿让太子猜忌自己,也不想毁了之后明朝的历程。自己如果再露头角,恐怕太子真要将自己看成眼中钉了,只不过现在朝中那些人也在纷纷观望,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
不过话也说回来,王承恩分别将两份折子亲自送往太子府和怀王府中,也引得不少人的猜测。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让我送来的奏书。说是天亮之前,便要将这些全部批阅,这将是您往后的功课。”
说着,便将东西放下,随后又说了会儿话,无非都是敲打的话。这让太子越发的怀疑自己,就连府中的那些幕僚都不敢随意猜测圣意。
“父皇如此这般,是觉得今日我在朝中的举动不对吗。”
太子纠结的不行,却始终不肯开口询问,这也引得日后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