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心仪的衣服，绪礼先是来到卫生间前。
“听说咪咪已经注册了公司。”少女说，“网上能查到她的法人信息呢。”
“哈？！”正在铲猫砂的刘伟手一抖，弄得一片狼藉。
收拾一番，他打开电脑。搜索那咪的名字。而邻家少女也进入房间，待在年轻人身后。
“没有啊。”
油盐酱醋倒是关联出来了。
“哼，傻不拉几的。”
“在哪？！！”刘伟一惊。
这家里凭空出现邻居小姐的声音，他吓得立即转身，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跌下。
房间里当然只有绪礼酱和忍着笑的樱。刘伟仍旧没弄清情况，直到她发现绪礼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有轻微的杂音传来。
原来手机正与柴咪视频通话，而摄像头正好对准目标。
刘先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柴咪的眼睛。
中招了……
年轻人今早就对少女的手机有点在意。绪礼解释说现在学校都流行这么做。
可如今细想，都已经是高中生了，是最担心被人当成小孩子的时候，大家怎么会特意买这种链子，显得自己像是会把东西弄丢的笨蛋？
-千层套路-
“刘先生，最近小黄片看的多吗？”
“没。”
“没怎么多看？”
“是没看。”刘伟没好气道。
本以为是邻居小姐随口问问，谁知她向绪礼求证。
“PS之类的。”
“全部吗？”
“其他没看清。”少女向着手机小声传达，然后再转过身，将屏幕对象刘伟。
伟哥顿时明白了所谓法人信息并不是单纯的戏耍，他要是用电脑搜索，之前的记录会先跳出来！
“刘先生，你不看小黄片，怎么排遣你邪恶的欲望呢？”
“寄希望于女朋友？”伟哥迟疑道。
柴咪一时语塞。
难得在博弈中拿下一城，刘伟转而去看绪礼，发现少女已是害羞地看向一边。
因为是大人的话题啊！
感觉耍了流氓，伟哥歉疚不已。
“哪个女朋友？”
“就你一个啊！”
柴咪表现得充满怀疑，紧接着便追问刘伟会让陌生的女孩进到家里。
这家伙倒是很沉得住气。刘伟想。
小墨和小未的试衣照他昨日就发给邻居小姐。以为她肯定会在意——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结果她直到今天才将此事提及。
还让眼睛清澈无邪的绪礼来证明，俨然是要增加刘伟的罪
恶感。
不过年轻人本身又没做什么坏事，而之所以让双胞胎姐妹到家里，也全是因为他的咪老板急要新模特的照片。
来路是之前合作过的模特……刘伟从容不迫地解释起来。
“为什么拿一个女生的照片冒充两个的？”
“说过了，她们是双胞胎。”刘伟无可奈何道，“你非要回来才相信不。”
“可是脸长得一样，跟一个有什么区别？”柴咪重申道，“要体现出有很多很多的漂亮的女孩咱家的衣服，你这么拍，不是显得我们模特都找不到，还要人家戴着假发，冒充另一个人吗？”
“这……”
“而且双胞胎本身没有问题，让她们同框不就行了吗？”
“确实。”刘伟拍摄时忽略了这点。
“而且她们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确实如此。刘伟无从反驳。
柴咪后来解释说“大老板”没有采用她们姐妹的照片。
不是她们不可爱，但是一个心事很重，另一个则显而易见在挤出笑容。
“是我不好。”刘伟沉下脸，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结果。
…
……
喵庄的那夜，小墨在吃完便当之后就有意脱下衣服，说这份钱还是要赚——如果妹妹太害羞就她来上，反正她们的眼睛都长一个样。
女孩这次戴上口罩，知道这些照片会到网上去，即便不是完全暴露的，但她的体态已经发生变化……
约定好一周以后再合作，结果是了无音讯，刘伟一直想再去喵庄看看，可又害怕小墨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话别说理想的开店，就连维持生计都成问题。
所以他终究主动向小未发出邀请，说有服装模特的工作。
色色相片的工作女孩都同意了，刘伟本以为这样的工作她会欣然接受，他再告诉对方姐姐也可以一起过来。
结果小未拒绝了。
是被讨厌了吗？
刘伟想到那晚给画家拍照时，妹妹一直不看他们。
这样的场景确实让她难以接受。
“有什么的，人家很绅士的。”小墨主动安慰妹妹，女孩这才回了一次头。
因为网站叫萌爪社，所以最后需要有些拍脚的照片。
“给脚几张特写就可以了。”刘伟低头看着相机，将一些女孩没遮挡住的照片逐一删除，“要先穿衣服吗？”
女孩穿上浴袍，浑身舒展很多。
拍脚的时候她很是开朗，说光脚丫的太单调，穿上自己的袜子，发现有些破烂，她想要小未的，结果被狠狠
拒绝了。
“对工作负责一点咯。”她也有所怨气。
不过画师还是想到丰富作品的点子，让刘伟抓住她的脚拍一张。
“握爪……这种感觉。”
…
整体他和小墨的拍摄的过程还是不错的，在网站的点击量也颇高。
以致于“萌爪社”那边不断问他何时再拍，说哪怕是高级的酒店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过刘伟还是希望小墨放弃当那种模特，于是他联系对方，谨慎询问现在能当网店模特，她有无意向，画师立马接受了。
昨天拍摄时，姐妹都来了。
果然是想尽力给小墨开店。刘伟心想。
假如喵庄的工作，以及这个服装模特的收入皆能稳定的话，兴许不用去管的萌爪社的工作，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视线目标的第一步。
年轻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刘伟装做不经意地问现在画廊的人还多吗，是不是挺辛苦的，小墨摇摇头，目光无神。
等妹妹换衣服出来，刘伟有意无意地提及，小未也没有直面回答。
…
……
年轻人注意到女孩全程没有遮住嘴巴的动作，没有慌张或是害羞的举动，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他绞尽脑汁寻求原因，当时没怎么认真确认照片的效果。
待领导约谈好自己，刘伟第一时间去电脑上看小墨和小未的照片。
确实是被讨厌了。
刘伟发现妹妹的眼神似乎透过屏幕，在凶狠盯着自己。
————
下午，好心的人事小哥带着新进员工去银行办卡。
排队等号的人很多，大家脸上的焦躁展露无疑，等发现一个漂亮的少女，众人的注意力都有所转移。
刘伟能体会到氛围的变化，越发能理解白老师所说的中庸之道，也能体会到为什么初夏那么怕生。
然而绪礼对大家的目光鲜有察觉，她偷偷观察着银行的保安、贴挂的宣传海报，随后望向自己的号码比对。
虽然还远未到轮到她的时候。
刘伟时常忘记她仅仅是个高中生，独自去银行、医院这种地方，感到不安是必然的。
家教的收入，加上刚刚模特收到的酬劳，少女终于下定决心去办一张银行卡，“谢谢伟哥。”
之前是在偷偷打工，怕父母放心不下，但如今当网店模特的情况应该是可以坦白的，于是少女捏着排号单，想象怎么把这笔钱花给父母。
“想带他们去旅行。”
“是吗。”刘伟想起夏天去海边的时候，少女就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