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你穿上。”小未瞪眼道。
“凶咯。”姐姐则是满不在乎的状态，她们坐在“猫爬架”下铺，小未试图为她套上衣服，“躲什么？”
“待会儿还要洗澡的。”画师觉得再穿上去麻烦，道，“要穿你帮我穿。”
“你在躲啊。”
小未气得脑袋发热，连手都影响变得不冷了，女孩随即去给姐姐拿来浴袍。
“这个方便。”小墨披上以后站了起来，绕过猫塔去看刘伟，“我妹妹的男朋友怎么算是外人？”
“瞎说什么呢，人家有女朋友。”小未急得语速都变快，“而且你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光着呢，会被抓起来的！”
“没听说过，我在屋子里还犯法咯。”小墨手朝妹妹脑袋伸去，摸了个空，“没有耳朵。”
“是不是没睡醒？”妹妹略有些担忧。
“是这工作有毒，现在看什么都自带猫耳朵。”画师四处搜寻，发现房间里的狸花猫，“它也有。”
“它本来就有！——什么时候进来的。”小未兴奋凑过去看，谁知受惊的狸花猫立马就朝门跑去，离开了这个房间。
…
回屋倒头就睡画师适才忽然醒来，觉得头发的状态不佳，想去洗个澡。
“有男生在，你怎么能这样？”小未完全生气了，用力给姐姐把的衣带系上。
“我又没偷吃你果冻。”
“你怎么提那件事了？！”妹妹已经面红耳赤。
“因为那时候也这样凶我。”
“说好三个里面给我留一个的，过分吗？”
奇数的食物如何分配对双胞胎来讲很是困扰，但是幼儿园时小墨的独吞行为差点儿让妹妹都不想相信人类了。
有意思的是姐姐立即把不遵守约定的事情忘却，只对小未的火气印象深刻。
两人一提到这件事，气都能冒出来，叫人苦笑不得。
“我就是没穿衣服，他也没看，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万一看到了呢？！”
“身体而已，有什么的。”小墨嘟囔道，“我不是为了给你壮胆嘛。”
原来女孩起来不单是为了洗澡，她也有担忧妹妹的工作进展的因素。
“刚刚都预见到你拍照的时候太性感，他向你表白了哟。”
“到底在说什么？”
“我教你啊。”说着小墨准备再度要脱下浴袍，展示她在睡梦中看到的姿势。
小未见状赶紧推着姐姐来到浴室。
哗——
移门拉开，只见高花用手挡着胸部，眉头紧锁，“啧，要来多少次？”
“对不起，能让我姐姐淋浴吗？”小未轻声问道
，高花想要拒绝，但定神一想她也霸占浴缸一段时间，想要继续泡在水中玩手机，便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
“你刚刚摆出什么造型，有这个吗？”灰发女孩将脱下的浴袍扔向一边，只见她一手横档，一手向下到小腹遮掩，摆出写真模特特有的姿势。
“没脱光！”小未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高花。
“噢——不用脱光的吗？”画师颇感惊讶，接着豁然开朗，“所以你脱光就能拿下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此时，妹妹其实已经知道姐姐的意图：
既然小墨认为她喜欢刘伟，便想要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这实在是有些胡来。“烦死你了，快去洗澡睡觉。”妹妹拿来淋浴头，无暇征询浴缸里女孩的许可。
“不在状态不想洗。”姐姐不接，兴致勃勃地打量浴室的布局，“窗帘拉开多好。”
“不行！”
另外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坚决反对。
高花暂且将手机放到一边，双手夹在胸前，她注视着一丝不挂的画师。打量人家的身体时候，她与小墨的视线对上了。
女孩凝视高花片刻，“我也想泡在里面。”
“怎么、怎么可以。”小未慌了神，双手皆在摇摆否定。
“我想嘛，你帮我问一下她还要多久。”小墨冲妹妹耳语道。
“我不认识人家。”小未的动作和姐姐如出一辙——嘴巴贴紧对方耳朵的同时用手稍作遮挡。
以前有悄悄话想说的时候她们就这么做。
“那她怎么进来的？”灰发的画师一脸震惊。
……
高花则看着双胞胎在她眼前轮流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还光着身子。
曾经小墨为了姐妹俩好被别人区分，主动做头发短的那个。后来分开生女孩便懒得去剪头发，上次去理发店主要是为了染发转换心情。
本想要一口气剪掉一大截再染色，终究是没狠下心，结果现在仍旧是长发及腰的状态。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出去？”高花忍无可忍。
“你是刘伟的女朋友吗？”小墨则来到浴缸边，趴在旁边正视高花。
妹妹惊慌失措，想要上前，又因觉得凑到正在泡澡的人家身边不好意思。。
“是的，你不是要洗澡吗？”高花说胡话的时候有意面不改色，但坚持几秒后表情动摇。
不是因为说谎的缘故，而是她在光着身体的时候迎来这对双胞胎，令她浑身不自在。
若不是姐姐同样没穿衣服，她都觉得两人是打算乘人之危敲诈勒索点什么！
“你的男人在给我妹妹拍照，你知道不？
”
“有话直说！”高花恼羞成怒，眼睛瞪大，“你们有完没完。”
“对不起，走啦……”小未一边道歉一边试图靠近姐姐把她拉走。
“他们有不纯洁的交易。”小墨则提前抓住浴缸边缘，不肯撒手的模样。
“姐、姐！”
女孩加重语调，但已放弃将小墨带走。
就当是艺术家没把现实和梦境区分清楚吧。小未安慰自己。
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硬生阻拦，否则她们姐妹会一道被当成奇怪的人。
生气之余，她感到有点心酸，渐渐能体谅小墨为何变成这样：
与母亲决裂、郁郁不得志、面临生活压力……
反正对方是个正常人，怎么都不会当真。
正这么考虑着，小未才发现高花脸上已经写满对她们的厌恶。“给我说清楚。”高挑女生说道，对方甚至将手臂打开，不打算遮遮掩掩，直面女孩的姐姐。
小未目瞪口呆。
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不穿衣服、染了奇怪发色的艺术家所说的话？！
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
小墨向妹妹使了个眼色，随之她起身跨入浴缸之中。
有没有喜欢的人，姐姐帮你追——此刻回想起这句话，小未才知这根本就不是想要八卦一下这么简单。
“你出去！”
“你让我说清楚，可是外面冷得我说不清楚。”
小未注视着水面翻腾。她一手挡嘴表示不敢相信，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有点儿不敢看奇妙的画面了。
“你是不是在乱说？”高花猛然察觉。
“你说呢？”
“啧，绝对是在乱说。”
“你忽然懂咯？”小墨不紧不慢地说着。她明明给不出解释，但还是不肯松口，态度让高花连连咂嘴，“啧，你出去。”
“好啦好啦……”小未想要让双方冷静下来，奈何声音毫无说服力。
待画师下探身体，水一下子漫出，妹妹这才上前，连忙将两人的拖鞋移走。
不料她自己的拖鞋被落水砸个正着，完全湿透，不久女孩的身体变得冰凉。
她甚至突发奇想，希望里面的两位腾出个地方，让她也好进去取个暖。
不过人是有“理性”这个东西，于是她回去加了件衣服，发现刘伟不再打电话，她完全不想再回到浴室中。
让她们闹腾吧，总不见得打起来。女孩转而朝年轻人走去。
只见伟哥正对着空调面板研究。发现女孩过来，他直起身，腼腆笑道：“好像怎么都吹不到下面呢。”
“刘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