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边用水杯暖手,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观察沙发上樱的睡姿。因为是跪着睡的,所以少女肚子那里有大腿捂着,宛若猫咪蜷成一团,以此保持温度。
他顿时感觉心酸酸的。
啪嗒……
“诶?!!”
“怎么了?”刚出被窝的模特吓得钻了回去,她不过是打开灯,谁知刘伟反应剧烈,杯子里的水都撒出大半。
“关灯,关灯。”对方急切道。
小未不明所以,但依然赶紧照做,“我想去厕所。”她嘀咕道。
与此同时,一惊一乍的刘伟找到开关,只见犹如达阵一般猛地拍下,可惜女孩在前一秒刚关上,屋子刚恢复黑暗,他这一拍又给开了灯。
“诶!!”刘伟立即再按了好几遍。
他是担心樱造成的沙发下陷被女孩看见,事实上他也达成了目的:灯晃得小未眼花。
“我想去厕所。”
“摸黑去。”刘伟断然道,随之连连喘气。
“坏得很。”小未喃喃道,她钻出被窝,慢慢从刘伟眼前走过。
樱睡眼朦胧,似乎被惊醒,不过看到刘伟就在身旁,她眨眼间便回到睡梦中。
刘伟摸了摸少女的耳朵,像是软棉却又冰冷金属。他快速作出权衡,终究还是把少女抱起,走到到另一侧的床边。
他将樱放在外沿,自己则靠里一些,上了大床。
年轻人迅速在被窝里脱下衣服,而被弄醒的樱眼睛眨呀眨,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
“一起睡被窝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刘伟小声说道。
至于脱衣服,则是年轻人习惯只穿一条内裤睡觉,要是有别的衣服,他很难入睡。
身旁的少女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负责监督的她竟点点头,随后安稳地睡了过去……
刘伟把两个枕头塞进被子,摆在床的中心线。
“你在……”小未困惑地望着床上出现的裸男。
刘伟则强调自己单纯的是个变态,现在全裸正要睡觉,小姑娘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越过这两个枕头。
“好吧。”女孩觉得伟哥挺有意思的,同时也不讨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床上有四个枕头,两个划清界限,另外两个用来睡觉。
此刻樱的脑袋正枕在其中一个上面,她本能地贴近主人的身体,一只手还搭在刘伟的胳膊上,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小未则重新进入被窝,里面已是没有余温,“都是你,塞枕头、掀被窝,里面冰冰凉。”她埋怨道。
女孩越想越生气,加之早前被说活像猫,且被责令不能开灯。
于是她窜出被窝,随之将屋里的灯全部被打开,“为什么不能开灯。”这件事她同样耿耿于怀,甚是开始觉得其中有猫咪。
她保持着对男人的提防,猜疑屋子可能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的第一反应是有录像机!
寻觅一圈无果,女孩放松许多……
“在干嘛呢?”许久未闻动静,刘伟稍抬头,竟发现小未拿着相机,气势汹汹地来到床的另一边——也就是他的眼前。
“你让我拍几张。”
“我全裸啊。”刘伟赶忙抱住樱,滚了一圈互换位置,随之他按住被子的边缘死守。
这回樱彻底惊醒,气鼓鼓的对着刘伟的后背咬了一口。
“啊——”
而小未则一个劲地在掀被窝。刘伟反应之大让她始料未及,不过没有吓到她,反而是觉得好笑。
“你折腾什么啊,让我拍几张。”
“拍的话太诡异了,让你看都没问题啊。”刘伟欲哭无泪。
“那你让我看。”
“啊哈哈。”刘伟感觉背后又被咬了一口,想必是樱对大晚上他和模特打情骂俏十分不满。
最后刘伟无奈冲出被窝。
“不好意思,还穿着一件,要我脱吗?”刘伟没好气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小未闹够了,兴致马上降下来,迟迟没有说话。
刘伟上下观察,女孩穿着后外套——除去这件,她身上便只剩下蕾丝内裤,所以大腿自然是露在外边的。察觉男人的目光,她的腿使劲并拢,双手挡在前边。
此时女孩的眼眸黯淡,毫无神采,年轻人才知她其实并不想看什么,而是试图让刘伟理解一下她被拍摄时的感受。
刘伟的手不由地向女孩脑袋伸去
,眼看就要摸到时,他却发现女孩突然俯身,将他的内裤往下拽去。
“我不像猫。”小未立马后撤,心满意足地看着刘伟慌忙提起内裤的模样……
睁开眼时已是白天,刘伟感觉自己的身子热得发烫,毕竟左右一边各贴着一个女孩子。
右边的他是知道的,每天晚上也会谁在一张床上。
可左边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都用枕头标出界限了啊!
小未背对着刘伟,但身体是贴在一起的——喜欢贴着热东西的习惯同样像极了猫。
刘伟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但他斜眼望去,感觉人家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他能泰然触碰的地方。
对,后颈!
刘伟勉强抽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小未的头发。
女孩是侧躺背对着他,单看脖子的话,还是显得性感。
而且女孩子的颈部似乎挺敏感的。拿樱来说,刘伟有两次被少女弄醒,正是因为他在熟睡过程中冲着女孩的脖子呼气……
然而他愤慨更多,顾不上怜香惜玉,一咬牙,便揪住了小未的后颈皮。
正如人抓住一只不听话的猫。
-后续-
小未在刘伟鼓励下离开萌爪社,算是走了一个挺曲折的道路,但终归是回到正轨。
她挺喜欢伟哥的,不过两人脱离了工作关系,兴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事后她给对方发去第一条消息,呼吸急促,整个人紧张到手在脸边乱舞。
…
另一方面,刘伟在那天拍摄以后就被辞退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不甚了解。
可他觉得自己拍得应该还不差,应该是其他因素吧?
其实一个无经验的人说想当摄像师就去做,本身就有点胡来的意思,能得到一个机会,他已经是相当感激的。
奈何一想起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小猫似的家伙,年轻人的内心总是寂寞的。好在他至少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聊以慰藉。
“我想当小学的数学老师……”
某天他看到女孩的消息,如释重负。这应该是他失去工作以后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