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女人抬眸,眉眼中尽是信任:“当然,阿川的口味应该还没那么重,在那么肮脏的环境里,还有兴趣做那样的事情。”
在她眼里,顾景川可是个有洁癖的人。
他但笑不语,紧了紧搁在她腰间的手臂。
其实若换成是怀里的女人,就算是臭水沟,那应该也是一种情趣。
当然,这种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怕被陆锦官方吐槽。
正当二人你侬我侬之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锦本想推开顾景川去开门,却看到李妈快步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还给了陆锦与顾景川一个我懂的表情。
李妈的姨母笑恰到好处,搞的陆锦好不羞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妈一句:“老爷。”成功的吸引了顾景川与陆锦的视线。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老爷子正是为那件事情而来。
顾老太爷一进门就看到了顾景川,和他怀里的小娇妻。
视线凛冽,恨不得在陆锦身上剐几个洞。
陆锦的目光无处安放,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顾景川的怀抱。
却不料被对方拥的更紧,半分也挣脱不得。
“什么风把爷爷吹过来了。”顾景川揽着陆锦,与顾老太爷寒暄。
顾老太爷拧着眉:“大白天的,成何体统,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害臊。”
“那还不是爷爷教的好。”顾景川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老太爷。
“你说什么!”这个孙子,每次都能将他气的半死。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听到什么,我就说的是什么。”顾老太爷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硬生生的将那一口气压了下去。
他今天来可不是让顾景川气死的。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西川?”顾老太爷平复的好一会儿,才吐出沉重的几个字。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顾景川不答反问,下意识的松开陆锦。
陆锦站在顾景川跟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西川是我孙子,当然重要,你问的这是什么话。”顾景川的每句话,都让顾老太爷在发怒的边缘盘旋。
“是吗?若是真的重要,当初爷爷就不会草草的以车祸定性,更不会没有发现,那个替死的孩童脖子上少了根项链。”顾景川字字珠玑,顾老太爷哑口无言。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警察都说了是车祸,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顾老太爷沟壑纵痕的脸上满是无奈:“现在西川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事情吗?”
“不,一点都不好。”顾景川失控低吼。
顾老太爷也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
一旁的陆锦,从来没有看到过顾景川如此失态的一面,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濒临崩溃。
她心疼抬起下颌,看着眼前的男子。
小手缓缓地包裹住他握紧的拳头,好像这样,就能给他无与伦比的力量。
柔软的触感,包裹着男人略微粗糙的手背。
他微微一怔,侧目,正好对上女人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心里那股愤怒,渐渐趋于平静。
再看向顾老太爷时,眼中已然十分平静。
“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跟你讨论这件事情。”顾景川冷淡的下逐客令。
顾老太爷竟没有发怒,转身离开松林别墅。
他的背影苍老,令陆锦生出一丝怜悯。
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家庭不睦,年过花甲的老人。
但是一想到阿景母亲与弟弟的悲剧是,有可能是这位花甲老人,一手造成之时,她又无法真的原谅他。
腰间传来一股力道,她重新跌入了男人的怀抱。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疲惫的嗓音:“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听起来很累,她伸出细长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腰。
小脸深深的埋进他的心口,好像这样,就能给予他全部的温柔。
顾老太爷离开松林别墅,驱车回到顾宅。
他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想起当年那件事情,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那场车祸极为惨烈,是他永远不想提及的秘密。
他的第一个儿媳妇,名叫秋如意。
秋家的掌上明珠,与顾家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他的儿子顾书望,生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除了那些花花公子的做派,一无是处,这样的男人配秋家的掌上明珠,确实是委屈了人家。
商人重利,哪怕是婚姻,也不过是求利的工具。
秋如意与顾书望的结合,原本就是一场商业联姻。
后来秋家倒没,秋如意成了顾家最不待见的人。
顾书望背地里的花花公子做派,从背地里,搬到了明面上。
秋如意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而。
但两个儿子尚小,她除了默默垂泪,别无他法。
就在这段灰暗的时光里。
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命。
他是秋家以前管家的儿子,冷风行,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当总经理。
长的白白净净,很是斯文。
秋如意与顾书望在一个深夜,暴发了激烈的争吵,她摔门而出,在冰冷的长街游荡徘徊,如无主的孤魂。
遇到冷风行,是一个意外。
豪华的坐驾停在她的跟前,车灯照亮了女人的落魄和孤独。
她本能的眯了眯眼。
在这样的深夜,就算遇到了坏人,她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秋如意想,也许这样,横尸街头,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一个人影,拉开车门,逆光行来。
他好看的眉眼,出色的气质,昂贵的西装,都昭示着他的不平凡。
她不记得他是谁,可他却记得她。
“如意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很好听。
可她不记得,她见过这个男人。
也许是在某场宴会上,他曾见过她,然后便记住了她罢。
“出来散散心。”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刺痛了面前男人的眼睛。
“不开心?”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
她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
她否认,可是他不信。
“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说来听听。”他这样说。
自从秋家倒没,她便没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