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贺如言,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心动。
可如今,他对贺如言到底是心动的爱,还是只是想占有。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命运使然,也许面前这个女人的宿命,就是死在他手里。
他手枪指站陆锦的太阳穴。
当冰冷的枪口靠近肌肤时,说不害怕,是假的。
不过那只是一瞬,便已释然。
配合的闭上眼,等待着那冰冷的子弹穿过她的太阳穴,了结她这短暂又坎坷的一生。
黑夜里,怦地一声枪响。
陆锦本能的蹙紧眉头,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皮时,才发现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跪了下去。
膝盖处也挨了两枪,他连站立握枪的力气都没有,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角渗出绵密的汗珠,瑟瑟发抖。
其实,早年他便接受过更为痛苦严苛的训练,这一点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开枪的人,似乎对人体特别熟悉,打中的都是他的筋脉,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也让他没有力气逃走。
陆锦看了眼受伤的男人,便知道危险已过,顿是燃起生的希望,朝妈妈跑过去。
和妈妈绑在一起的,还有个定时再砸;蛋,扎眼的倒计时,映入她的眼眶。
她的物理从小就不好,对于砸;蛋更是一窍不通,现在找人帮忙,或是报警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急的在原地大哭。
突然,有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陆锦倏然回眸,高大的身影没在黑暗里,轮廓难辨,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是李凡。
洛安他带过来的那群黑衣保镖制服。
李凡是拆弹专家,那枚砸;蛋虽然经过专业的改造,但仍然难不倒李凡。
顾景川快步的朝那个无措的女人走过去,小巧的身体站在原地,那般柔弱和无助,令他心中一疼。
长臂一伸,便将她小小的身体裹紧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述说着这一路的紧张和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轻吻着她的发丝,给予她这世间极致的温柔。
她在他的怀里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如麋鹿般的眸子亮如星辰。
她弯着眉,露出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吐出几个字:“顾景川,谢谢你。”
“真傻。”他抬起手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
她们被安全的解救出来,洛安却被顾景川关了起来。
他吩咐李凡,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撬开他的嘴,要知道他到香都来的真正目的。
虽然他调查到,洛安是因为贺如言才到的香都。
可是现在看来,贺如言只是他沿途的风景,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虽然被救了出来,但陆锦只要想起那天晚上顾景川的话,她心里仍是横亘着一根刺,戳的她难受。
“顾景川,你觉得,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她突如其来的话语问懵了顾景川。
“为什么这样问?”他似笑非笑,将她鬓边的碎发捋至耳后。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看他时,总是以仰望的角度。
现在看来,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并不平等。
始于一场交易的爱情,始终太过脆弱。
“那天晚上,你说,你不会为了我放弃ZK集团,是真的,对吧。”毕竟他们不曾一起经历过生死。
在物质面前,那样的感情显的太过苍白。
她理解他的做法,却仍然无法释怀。
顾景川闻言,才知道,他的小女人原来,一直对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这么没有安全感。
放下手中的文件,揽她入怀。
陆锦将头缓缓地靠在男人心口,心情却是沉重。
“我爱你,胜过这世间的一切,我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想守护那个天真无邪的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爱就是彼此信任,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不是因为爱,又是因为什么呢。”顾景川深情的告白,让陆锦湿了眼眶。
她不语,转头,将脸埋进他的心口。
是啊,爱就是要彼此信任,若是不能彼此信任,又何如要在一起。
被关在地牢里的洛安,嘴硬的厉害,任凭李凡用尽各种方法也敲不开他的嘴,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就在顾景川即将使用非常手段之前,李凡却突然将一样东西拿给了他。
当那条银质的项链出现在顾景川的办公桌上时,他本能的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寒意就重一分。
李凡抹着额头的冷汗,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顾景川闻言,倏地站了起来。
修长的双腿往出迈的时候,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僵硬和发抖。
李凡不知道这条项链是什么来历,竟会让顾景川如此失控,但他知道,这条项链一定对他很重要。
地牢湿暗,墙壁上生了些许青苔。
点着壁灯。
两个男人走下百步的阶梯,走过长长的甬道,在尽头,看到了被关的洛安。
他的愈合能力确实很快,哪怕在没有医疗救助的状况下,他依然恢复的很好,许多新添的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
黑色的丁恤已经有些残破,下巴也起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眸下的青影,以及遍体的伤痕,是他受尽折磨的最好证明。
若不是,顾景川要让他变成一个废人,此生都抬不起头做人,他一定不会将那样东西拿出来。
李凡拿出随身携带的轻便遥控器,轻轻一按,囚禁洛安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又怕被有心人利用。
按捺着心中的那股激动。
他缓缓地开口:“那条项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是我的随身之物,从小带着。”他淡淡的语气,却惹恼了顾景川。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某人,一把抓着洛安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他被折磨的浑身没力气,自然也没法反抗,只能被迫着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
“别那么大火气啊,顾总。”到这时候,他仍然是这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要你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顾景川咬着牙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