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儿闻言,眼圈微红,竟像是要哭了一般。
陆锦偷偷的扯了扯顾景川的衣袖。
示意他和女神说话别那么生硬,让仙女落泪,是要遭天谴的
“陆锦,你这个小三,怎么还有脸出现。”刻薄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陆锦耳朵里。
不是张爽又是谁。
顾景川顺着声源望过去,只淡淡的瞥了眼,便让张爽的气势顿时弱了半截。
对于顾景川,她有种刻进骨子里的惧怕感。
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已经不在ZK工作,孟雪儿已经给她安排了新的工作,她也不用再怕顾景川。
底气便渐渐足了起来。
“顾总,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和雪儿订婚在先,陆小姐插足在后,令你们的婚约作废,这不是第三者是什么?”张爽尖利的指责引来了在场不少人的侧目。
孟雪儿顿觉有些难堪,颗颗晶莹滚出眼眶,再配上如今这场撕逼大戏。
倒真像那么回事。
陆锦刚想反驳,却被顾景川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她鼓起腮帮子,重新坐回了位置。
“是不是以为不在ZK了,我就治不了你?还是你以为有孟市长作靠山就万事大吉了?”顾景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张爽被那森寒的眼神看的背脊一凉,到嘴边的恶言都生生的咽了回去。
孟雪儿见张爽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就觉得恶心,跟她做闺蜜,简直是侮辱了她的身份。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本想让陆锦丢脸,没想到却搞的她差点下不来台。
她凝着泪,愤愤的带着张爽离开。
“就这么走了?”陆锦眉眼弯弯:“真没意思。”
“那说点有意思的?”顾景川突然凑近的脑袋,吓了陆锦一跳。
她呵呵的干笑两声,捧着男人的俊脸往边上挪了挪。
柔软微凉的触感在肌肤上散开,让他眼中的笑意更深。
“小阿锦,我能提个意见吗?”视线落在女人粉软的小脸上。
话锋转的太快,陆锦有点跟不上节拍。
露出几分茫然。
“我不太喜欢顾景川这个称呼。”他皱眉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嫌弃。
额。
陆锦微怔。
不叫顾景川叫什么?童年阴影吗?
“阿景。”他猝不及防的吐出两个字。
大家都叫他阿川,只有她,可以叫他阿景,既特别,又好听。
阿,阿景!
陆锦惊的下巴险些落到地上。
“这不太好吧。”他们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他双眸微眯,透着危险的信号。
这语气,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小陆锦立马怂成一团,讪笑道:“阿景,就叫阿景,阿景这个称呼很好,很贴切,非常符合您高贵的气质。”
她谄媚的眯着眼,胡乱吹捧了一番。
高贵,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华丽的辞藻。
毕竟,要让她发自内心的夸一夸童年阴影。
晤,她真的想说一句,臣妾做不到。
“叫两声来听听。”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期待。
陆锦:“......”
“愣着干什么,快点啊!”顾景川催促。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两个字从陆锦的嘴里说出来有多么的动听。
陆锦张嘴试了好几次,都没叫出口。
叫阿景,真是肉麻死了。
除了楚少年,她还没有这么叫过别的男人。
他俊脸一沉:“很为难?”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阿,阿景。”翻脸比翻书还快,吓的陆锦连忙吐出两个字,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他皮笑肉不笑:“回去对着镜子多练习。”
啊这?
这还得回去对着镜子练习?练习什么?发声吗?
她感觉今天的顾景川有病,但是她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期待吗?”他突然话锋一转。
陆锦有点跟不上节奏:“什么?”
她顺着顾景川的视线看过去。
台上的新人在牧师的指引下正在交换戒指。
戒指刚交换到一半,便听到布帛崩裂的声音。
贺如言与楚少年皆是一怔。
紧接着,两人完好的礼服瞬时如烟花一般炸成了碎片。黑白交间的碎布,落了满地。
衣不蔽体,贺如言羞愤难当,一边尖叫,一边抱臂遮挡。
楚少年将她护进怀里,虽然自己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但毕竟是个男人。
他们在礼仪小姐的掩护下退场。
因为刚刚的意外,台下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婚礼被迫终止。
陆锦也傻眼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那是楚少年和贺如言吗?
新人在婚礼现场变成脱毛的鸭子,果然是这辈子的阴影。
想起之前顾景川对她说的话。
她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倏地回眸,正好对上男人温润的视线。
“是你?”她仍是不敢相信。
全世界都知道礼服是在ZK集团订制的,他居然敢公然在礼服上动手脚。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笑意深浓,像个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然后求大人夸奖的小孩。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童年阴影好像真的变的和从前不太一样。
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渐渐的蔓延至全身。
“你这样做,不怕损坏ZK集团的声誉吗?”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他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头,语气云淡风轻。
陆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样亲昵的举动,她仍是不太适应。
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早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不知怎地,胸腔里便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感动,令她的眼圈泛热。
“顾景川。”她稍带哽咽的低唤。
“不用谢。”他截断她将要出口的话:“我跟你说过,谢谢不是说说而已。”
滚烫的晶莹夺眶而出,此时此刻,男人的形象在她的眼里变的高大而光辉,她竟有种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交易,可是仔细想想,她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反而是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新人离场之后便没有再出现,宾客们在礼仪的疏散下,已经前往宴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