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媒体的风向标的一边倒的指责陆锦,同情李桂芳贪上了一个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儿。
贺如言以前做的那些恶事,好像一夜之间就被洗白了。
“现在一些带节奏的自媒体,可真是什么都敢写。”陆锦看着最近的新闻,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让李凡将它压下去。”顾景川财大气粗的说道。
“随便啊,反正我的名声早就已经被他们搞臭了,也不差这一次。”陆锦无所谓的说道。
这边陆锦刚想不在意,那边就有记者上门采访了。
带头的正是李桂芳。
“你们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我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竟然是头白眼狼,为了钱,连她妈妈都可以不要了啊!”李桂芳拦着陆锦的去路。
身后跟着众多的媒体争相拍摄。
陆锦身正不怕影子斜,嘴角微弯,挂着一抹嘲弄。
“你确定,我真的是白眼儿狼吗?”她目光如炬,落在李桂芳身上,令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眼底藏着的,分明是恨。
她为什么会恨她,难道她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吗?
李桂芳思及此,骤然色变。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因为她知道,陆锦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
毕竟当年的她,还在襁褓之中。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以后都不再认我了,是吗?”她作出一脸心痛的样子,看起来真是一个被陆锦伤透心的可怜母亲。
可是只有陆锦知道,在这副面容之下,到底藏着一副怎样恶毒的心肠。
“李桂芳,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真的是陆氏真正的总裁夫人吗?你以为当年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已经有人将证据封存起来,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让陆氏真正的主人沉冤得雪。”
陆锦这一番没头没尾的发言,让一众媒体都一头雾水,唯有李桂芳知道陆锦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想认我也便罢了,还编些有的没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李桂芳强装镇定。
虽然她伪装得很好,但楚少年和贺如言依然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
“妈,陆锦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贺如言压低声音,只用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意思,陆锦她不过是想要污蔑我罢了。”李桂芳说道。
贺如言听李桂芳说陆锦是她当年捡来养的女儿。
而她,当年正是李桂芳在国外生下的女儿。
后来因为家族联姻的关系,贺震天的原配,原本无所出,为了稳固家庭地位,阴差阳错之下,便将贺如言送到了贺家。
那时候,贺如言才刚刚出生。
只是贺震天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夫人不能生,更不知道贺如言的存在。
直到贺夫人怀了个假孕,分娩在即。生产之后,贺如言才被当成贺家的孩子抱回贺家。
“妈妈,你不会骗我吧。”贺如言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对贺如言,她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
“那就好。”她虽然嘴上说着相信的话,其实心里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李桂芳的话。
顾景川正好从电梯里出来。
看到陆锦被围堵在门口。
单薄的背影,却已不再像最初的那般无助,多了一丝自信从容的气质。
他相信陆锦能够搞定今天这样的局面。
“真的是污蔑你吗?李桂芳,难道你不记得二十多年你,你和陆远山是怎么当上陆氏的总裁和总裁夫人的吗?那你是踩着我父母的尸体,和许多人的荣耀,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我污蔑你。”陆锦冷笑的弧度扩大,看李桂芳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明所以的媒体听完陆锦的话窃窃私语,好像又被他们挖到了一个大瓜。
“你胡说什么,陆锦,你不认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否认我们的关系。”李桂芳虽然强装镇定,但字里行间的慌乱还是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贺如言,侧目看了眼身旁的李桂芳,已经更加确定,她在说谎。
先不论陆锦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陆锦恨她。
贺如言往前站了一步,为李桂芳解围。
“我是陆锦的干姐姐,我能证明陆锦就是我干妈的亲女儿,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竟连自己的亲妈也不认了。”贺如言惟恐天下不乱的发言,让下面的风向标一下子就变成了指向陆锦。
“是吗?李桂芳,你是不是坚持我是你的女儿。”陆锦看着李桂芳冷笑。
那笑令她暮然一怔,竟无法点头。
“你以为当年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已经有人偷偷的记录了你们当看犯下的种种罪行,若不是今日我能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敢出来指证你们。”陆锦的话令下面的媒体交头接耳。
见她言之凿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相信谁的话了。
李桂芳脸色陡然苍白,知道陆锦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说出来。
见情况对面自己不力,李桂芳连忙转身,对着身后的媒体记者说道:“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点事情,改天再向大家解释今天的事情。”
她拉起贺如言的手,便想往人群外走。
媒体本就是跟着李桂芳来的,因为闹不清楚状况,便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可是,李桂芳刚抬头,便看到人群之外站着一个年迈的女人。
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令李桂芳苍白的神色更加惨淡。
恨不得当场消失不见。
但她强装镇定,拉着贺如言与她错身而过。
却在刚刚走过那个女人身旁时,手腕处一股大力传来,将她紧紧地拽住。
她怒目而视:“你是谁,拉着我干什么?”
“李桂芳,你不认得我了吗?”女人声音粗哑难听。
两鬓斑白,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镶嵌着一双浑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