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海见杜翔居然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直接脱下鞋子,狠狠抽他两下。
而杜富贵听到杜翔的话后,却眯起了眼睛,明显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他说,大海一家为了摆脱他们,还干出了吃耗子药假死的事,这事是真的吗?
杜大海没有理会杜富贵质疑的眼神,反而不耐烦地看向饶春花。
“你一把年纪了,还冒用我的名义卖次品给人家,你知不知羞?”
“这事能怪我吗?说来说去,明明就是你们家的不是。大山是你的弟弟,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但是你们有了发财的路子,竟然不考虑我们,反而拉村长一家入伙,你这是什么心思?”饶春花凶神恶煞地吼道。
“杜大海,你就是个自私自利、胳膊往外拐的白眼狼。有钱挣,却不拉着自家爹娘和兄弟,反而找上外人,你这干的是人事吗?”
张秀春听罢,立刻上前,并冷声说道:“别张口闭口就说我们是白眼狼,你自己干了多少好事,你比谁都清楚。村长一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愿意和他往来,有毛病吗?”
“你以前老是打着一家人的幌子,厚颜无耻要求我们做这做那。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辛苦劳作了那么多年,根本就不亏欠你们的。你们现在上蹿下跳的样子,就像个小丑一般滑稽。”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娘本来就没说错,这有好事你不想着自家人,反而便宜了外人,你良心过意得去吗?”刘月娥来到张秀春跟前,趾高气扬地批判道。
杜清清见她们几个,像疯狗一般咆孝,也跟着开口了:“什么叫自家人,什么叫外人?反正在我们家有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的是其他人。而你们,除了逼迫我们帮忙干活,就是向我们索取钱财。”
“你们这些只进不出的家伙,又怎么好意思拿自己跟村长家做对比呢?你们现在强词夺理和我们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不觉得很讽刺吗……”
杜富贵听大家说来说去,终于听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爷爷,大伯家现在在做买卖,明明就挣了不少钱。但我们之前向他借钱时,他还故意跟我们哭穷。你说说,他们一家像话吗?”杜翔拽了拽杜富贵的袖子,开始上眼药了。
“我看,大伯就是看不惯我和我哥在书院读书,不想我们家飞黄腾达,所以才故意不借钱给我们呢。”
“爷爷,大伯好自私呀。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他现在却要阻挠我们考取功名当大官,压根就没把你、没把杜家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呀。”
杜清清醉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搞笑的人。
哦,她们家不借钱给杜飞杜翔,那就是故意使坏,故意阻挠他们考取功名当大官?他还能再不正常点吗?
“杜翔,你是下雨天忘记撑伞,脑子进水了吗?你不是我爹的儿子、更不是他的孙子,凭什么你读书要我爹出钱?”
“麻烦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再说话,好吗?就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怂样,你要是能考取功名,我可以当着全村人的面吃屎。”
跟在后头的花婶子三人,原本是想过来帮帮忙的,听到杜清清的话后,全都乐了。
杜大山这一家子,还真是够奇葩。竟然说杜大海不借钱给他们,就是阻挠他们考取功名。这话传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会笑死多少人。
杜富贵站在正中间,左边是怒气冲冲的杜大海一家,右边是义愤填膺的饶春花等人。
“爷爷,你就说句公道话吧。大伯家现在有了挣钱的路子,是不是也该顾下我们家?”杜翔又大声问道。
杜富贵想了想,而后用希冀的眼神看向杜大海,意思不言而喻。
饶春花得意洋洋地看着杜大海,今天杜大海若是敢不答应她们的要求,她绝对会想办法把杜大海家的名声搞得臭烘烘。
然而,杜大海对上杜富贵的眼神后,竟然熟视无睹,反而对饶春花说道:“那一百四十文钱,权当施舍给你们了。你以后想占我们家的便宜,没门。”
“至于你们想添油加醋,四处散播我们的坏话,也随便你们。反正我们光明磊落,无所畏惧。”
说完,杜大海一家便潇洒地离开了。
“老头子,你听到了吧?你的大儿子,现在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家生分呀。”饶春花噼头盖脸地吼道。
“他现在有能耐了,越发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你这个当爹的,是时候给他立立规矩了。要不然,只怕等他更有出息了,会连自己的祖宗也不放在眼里。”
杜富贵耸拉着脑袋,半晌不敢吭声。
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大海一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干了,还做起了买卖。
饶春花见杜大海软硬不吃,真的说到做到。她和刘月娥找到了村里的那些妇女,添油加醋说起了杜大海家的坏话。
说他们家黑心肠,低价从村里人手中收购蘑孤和竹笋,加工后再高价卖给大酒楼。
还说张秀春看着温柔贤淑,实际上一点也不本分。她每天和村长的儿子眉来眼去,过分亲近,就差没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个老虔婆,竟然这样胡说八道,看我不骂死她去。”杜东生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气得直发抖。
“算了,东生老弟,她那是故意中伤你们,希望我们两家的关系破裂并恶化。如果你认真了,那正中她的下怀。”杜大海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
至于张秀春,更像个没事人一般,彷佛饶春花口中的当事人并不是她。
花婶子也被气得不轻,邻里街坊这么多年了,想不到饶春花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使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
“奶奶,别生气,她们那是狗急跳墙了。她越是希望我们两家的关系变坏,那我们就更加不能让她如愿。”杜清清神情轻松地对花婶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