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和杜翔相看一眼,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五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就算天天吃大鱼大肉,他们也不可能在十多天时间花完。
若是他们狡辩说那些钱全部拿去大吃大喝,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家里人要是知道他们去了青楼妓馆,肯定不会原谅他们的。到时候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于是,杜飞哭哭啼啼地解释起来,说他们上回在赌坊里输了银子,心里很不甘心。所以,他们便拿着那五两银子回去赌坊,准备把上回输的钱赢回来。
谁知道,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不仅没把以前输的钱赢回来,反而把这五两银子也给搭进去了。
他这是急中生智,紧急之下才想出来的主意。毕竟这么听上去,去赌坊赌钱,总并青楼妓馆好听。
听到这,杜富贵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紧捂住胸口。
“你们……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上回你们欠了赌坊的钱,赌坊那边还派人过来上门讨债,还差点把娇娇也抓走。”
“为了还你们的赌债,我甚至卖了一亩良田,你们怎么就不长记性,居然还去赌呢?你们是不是要把家里的田地全部卖完才满意?”
杜飞一边哭,一边解释:“爷爷,我这一回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只是因为上回输了钱,心里不甘心,所以才想着把钱赢回来。”
“求求你原谅我们,我们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会脚踏实地做人,勤奋认真读书,再也不敢进赌坊半步。”
而杜翔也知道,去青楼买醉的事情不能让家人们知道,也跟着辩解起来。
“爷爷,我们真的只是想翻本,才拿着那五两银子去赌坊搏一把,谁知道我们会再次输了。这件事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惨痛的教训,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杜富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两个不孝的逆孙,大声说道:“你们对不起的,又岂止我一人?就算再没钱,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绑架小宝啊。”
“小宝是你们的堂弟,你们怎么能够为了牟利而绑架他呢?天知道,因为你们的错,害得你大伯一家提心吊胆,也把小宝吓得不轻。”
“你们……你们两个混蛋,你们枉为人哪。我今天要是不狠狠收拾你们一顿,我愧对杜家的列祖列宗啊。”
饶春花这时候又开口了:“老头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打死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呀。等下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杜富贵冷漠地看着她:“先前的三两银子,加上现在的五两银子。整整八两银子,都被他们兄弟二人给霍霍掉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这事情,我是彻底管不动了。既然你这般护着他们,那五两银子,你自己想办法凑出来吧。”
饶春花看了看神情坚决的杜富贵,又看了看两个可怜的孙儿,最后竟然跪在了杜大海面前。
“大海,飞儿和翔儿年纪小不懂事,才会做出那种事。你能不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放过他们这一回吧。那五两银子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呀。”
见状,杜清清干脆利落地说:“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那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们又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我都已经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还想我怎么样?”饶春花反问道。
杜清清冷眼看着她,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因为你朝我们下跪了,那五两银子的事就得一笔勾销,是不是?行,那回头我们全家也去你家门口跪着,你把那五两银子还给我们。”
“这……”饶春花又急又慌,那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月娥打知道两个儿子干了这等事之后,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哭。
“要不,我们给你们打个欠条,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再把银子还给你们?”饶春花又试探地问道。
“不成,你说的话就像放屁一般,完全不足为信。就算有欠条在手,你们最终还是会赖账的。”杜清清直言不讳地说。
而杜富贵口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回去我就卖地,把那五两银子一分不差地还给你们。”
“好。”杜清清痛快地点头。这钱本来就是她们家的,所以她也没必要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
而跪在地上的饶春花却如同被人欺凌了一般,开始撒泼卖横了。
“不行,我们家统共只有三亩地,要是把它们也卖了,那我们家以后吃什么?老头子,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准你卖地。”
这接下来的事,已经和她们无关了,所以杜清清等人直接下山,不再理会这一家子。
跟着过来打酱油的村长和花婶子,也没有再说话,准备跟着他们下山。
但杜富贵虽然气恼,却仍然不忘朝杜大海喊话:“大海,事关飞儿和翔儿的名声,万万不能被别人知道。要不然,飞儿和翔儿的前途就彻底毁了。那五两银子我后边会还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村里人知道。”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此事告知给其他人。”杜大海的回应十分痛快。
等杜大海和村长等人离开后,杜富贵这才无力地跪在草丛中,低低呜咽起来。
这两个孙子如此不争气,又给家里惹祸了。先前已经卖了一亩地,现在又要再卖地,再这样下去,他就算死了也没脸见祖宗呀。
“老头子,反正他们家也不缺钱,这五两银子看着多,但他们又不是挣不回来。回头我再去求求他们,希望他们别再追究五两银子的事。”饶春花扶住杜富贵胳膊,讨好地说道。
但杜富贵却用力地把她的手给甩开,无比失望地说:“就算他们家不缺钱,难道我们就可以任意欺负他们吗?那五两银子被这两个不孝孙子给败光了,既然他们还不起,那就由我们来还。总而言之,这地是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