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嗓子里些许破音,彰显了她的恐惧。
他并没有回答她,长臂一揽,她便被夹在了他的腋下,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为苏千溪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在霍延西开会的时候打断。
"放开我!"苏千溪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她的挣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顶不上什么,更何况是霍延西这样从小就在基地训练的男人。
"苏千溪,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霍延西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这个女人一直在挑战他的耐性。
她,被狠狠地丢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软软的真皮沙发碰到纤细的身体,竟然嫌弃的弹了弹。
"头条的事情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猫眸里闪着红色的火光,这是霍延西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他是想过苏千溪会来质问他,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这么生气,"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卑鄙!"
"这算是对我的褒奖吗?"霍延西扯唇,优雅的坐在雕花的红色椅子上。
"霍延西!"怒意飙升,他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解释过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果然不信他。
"那还会有谁!"
"你后妈。"三个字,让苏千溪彻底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霍延西看着泄了气的皮球般的苏千溪,唇角微勾。
苏千溪继续沉默。
"霍少,苏氏集团的董事都到齐了。"门外是江左低沉的嗓音。
"你留在这儿,等我回来。"霍延西起身,挡住窗口的一片阳光。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思忖了一番,别扭的开口。
"安分守己。"丢下四个字,阔步而去。
苏千溪咬咬牙,忍了,自知理亏。
小女人能屈能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见霍延西的身影,睡意袭来...
霍延西回来的时候,苏千溪已经沉沉睡去。
睡颜如瓷,睫毛微卷。
她睡觉的模样少了几分伶牙俐齿,多了几分孤独蜷缩。
毛毯轻轻的盖在苏千溪的身上。
睁开眼,四目相对。
霍延西原本温润的脸上敛去笑意,一片清冷。
"那个..."初醒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想知道战况如何?"霍延西勾唇,坐在她的对面。
"嗯。"苏千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下周苏氏会召开董事会议,到时候可能会重新选董事长。"口气依旧淡淡悠悠,窥探不出想法。
"今天的事..."道歉的话还没有出口,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我是。"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千溪的脸色都变了变。
"我有点事,先走了。"苏千溪似乎是刻意放慢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还没有等到霍延西的应允,出了办公室的门边速度消失在了走廊里。
"好好跟着她。"手腕上的黑色手表上发出蓝色的光,然后慢慢淡下去。
这个并不是普通的手表,而是缩小版手机,只是这个手机不会放射出去任何信号来保证霍延西的安全,同时还能控制整个手下的人。
苏千溪拦了辆出租车在市区里绕了一大圈才去了学校,生怕霍延西找人跟着她。
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里,霍辰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准跟我们家孩子在一起玩..."尖利的女声格外的刺耳。
"谁说他是没妈的野种,我又没死!"苏千溪威风凛凛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让霍辰想起了神话里的大将军。
"妈妈!"看见苏千溪,如同救星一般,飞奔进苏千溪的怀里,哭的惨兮兮的。
"下次别跟他玩了,我们回家。"打算开溜的家长,牵着孩子的小手,便往外走,先前的算账也没有了踪影。
"等一下。"苏千溪叫住女人,看着她转身过来,"您也是孩子的妈妈,如果您因为长期出差不能在孩子身边,导致孩子被骂成是没妈的野种,请问您会作何感想?"
一句话说的女人哑口无言。"对不起,我没什么文化,这样教育孩子是我的不对。"
女人道歉,脸上写着满满的对不起。
"没事,都是小孩子,没关系的。走吧,阿姨请你们吃肯德基。"苏千溪带着两个孩子以及孩子的妈妈去了肯德基。
看着霍辰吃东西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妈妈呢?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去美国。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奢侈,她不能让霍延西知道她的秘密。
"千溪,你生完孩子还能这么瘦。"芸芸羡慕的吸了一口杯子里的可乐。
十几分钟下来两个人已经很熟络了,"我吃的东西很少,所以生辰辰的时候很辛苦,那会他只有四斤六两。"苏千溪的眼神迷蒙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辰辰到底是谁。
霍辰看着苏千溪有些暗淡的黑瞳,在桌子下面握了她的手。
他真的很懂事,如果...
不知道谁先提出的离开,总之两个女人带着孩子一前一后的离开。
在车里,苏千溪和霍辰拉钩,回家不会告诉霍延西。
别墅灯火通明,苏千溪带着辰辰兴高采烈的进了门。
霍延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经过他的身旁,无视他的冷眸。
"辰辰,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霍辰原本高兴的小脸,立刻皱巴巴的看向苏千溪。
苏千溪挡在霍辰的面前,"辰辰累了,有事明天说吧。"躲过一天是一天。
霍延西无视掉苏千溪的话,继续追问:"辰辰,你今天在学校都干了什么?"
霍辰耸拉着小脑袋,低低的回答道:"上课。"
"还有呢?"霍延西押了一口茶,慵懒的询问。
"打架。"什么都逃不过霍延西的眼睛。
"去书房面壁思过一个小时。"霍延西的口气很淡,虽然表情严肃,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平日里的冷岑。
苏千溪扯住霍辰的小手,猫眸微瞪,"你都没问一下辰辰为什么打架,就让他面壁思过,这不公平!"
"打架就是不对!"霍延西的冷眸微睨,视线落在苏千溪的身上。
"堂堂霍式总裁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因为怒火而抖动的肩膀,让战火似乎更旺盛了一些。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家的事情。"眸光阴鸷,面露危险。
苏千溪听到霍延西的话明显愣了一下,握了握拳,吼道:"我是他妈!他的事情我说的算!"
说完,自己的心都跟着抖了起来,她完全没有立场。
霍辰的心"突突"的跳着,他有妈妈了!
霍延西挑了挑眉,眼底酝酿着一泓深潭,"苏千溪,你这是在纵容他。"
"那是你根本不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的苦!在学校里被人骂成没有妈妈的野种,被小朋友扯头发,被人往书包里塞死老鼠...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你也不会懂,你是高高在上的霍总裁。"干涸许久的泪腺,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霍延西被苏千溪突如其来的眼泪刺的胸口生疼。
苏千溪拉着霍辰的手打算离开,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苏千溪又补了一句,"这辈子,我绝不会让再让辰辰受欺负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他亲妈。"
霍辰扬起小脸,看着苏千溪,眼睛里亮亮的,他有妈妈了。
霍延西望着苏千溪的背影,眼眸深不可测,嘴角微微扬起一道淡淡的弧度。
"苏阿姨,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刚到房间里,霍辰已经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向苏千溪求证道。
"什么话?"苏千溪想要逗逗霍辰,假装无辜。
"就是你一辈子当我妈妈啊。"霍辰嘟着嘴巴,眨着眼睛看着苏千溪的模样,让苏千溪的心底柔了柔。
"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苏千溪刮了一下霍辰的小鼻子,"走吧,我们去睡觉。"
"好嘞!"霍辰高兴的跳起来。
苏千溪照例给霍辰讲故事,直到霍辰睡着了,苏千溪才回房间。
柜子里的红酒随意抽出一瓶,红酒不醉人,但是喝多了也可以麻醉神经,她需要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伤害。
踉跄着脚步,进了浴室,脱掉衣服,把自己塞到浴缸里。
头,狠狠的浸入水中,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像是真实的自己。
门外,一袭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手,停留在门板处,已经很长时间了,却没有勇气敲门。
转身。
"嘭!"门内一声重物砸落的声音。
霍延西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
卧室内,空无一人。
手,转动浴室的门把。
里面是苏千溪狼狈的摸样。
黑发如墨,凌乱的贴在湿淋淋的身上,身上不着一物的苏千溪在看见霍延西的时候,倍感凌乱。
全裸的自己?全裸的自己?全裸的自己!
苏千溪慌张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一个趔趄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霍延西沉着脸走过去,长臂一揽,便把苏千溪横抱了起来。
她好轻,喝风长大的吗?
霍延西皱眉。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没有女人的尖叫,反而是平静的有些不合常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