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霍式总裁,早上赖在床上不起来。"苏千溪揶揄道。
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振翅欲飞。
霍延西噙着浅淡的笑意,翻身将苏千溪压在身下,"堂堂霍式总裁夫人,大早上穿成这样勾引我。"
苏千溪的猫眸里藏着不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到底是谁勾引谁啊,你看你穿的衣服,整个胸口都在外面了。"
霍延西的这个姿势,刚好把整个健硕的胸肌露在外面,更何况还是个V字领的睡衣。
吞了吞口水,告诉自己要戒荤。
坚决不吃豹子肉。
清冷的眸光绕着苏千溪的猫脸打量了一圈,苏千溪的心里小鹿乱撞。
这就是梦里的画面啊,放大的俊脸在她的面前,然后说一句:千溪,我爱你。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苏千溪明显的激动了,两只猫爪不知道要放到哪里。
霍延西黯哑的开口,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这几天少吃辣,额头上都起痘痘了。"
噗!
霍延西,你就是个碎梦小能手!
翻身,撅着屁股捂着脸,趴在床上,柔软的席梦思把苏千溪整个人陷了进去。
死了算了,死了就不会被霍延西毒舌了。
冰凉的舌尖滑过苏千溪小巧的耳垂,低哑的开口:"逗你的。"
如果说前面是天堂,那么后面就是地狱,现在是什么?是上了天堂还没玩明白就被扯进了地狱!
猫的智商好像真的不如豹子...
上帝在造动物的时候是不是偏心眼儿了点。
艰难的转过身,猫眸瞪着霍延西,粉唇刚张开,便被薄唇死死的压住。
猫爪在霍延西的背后留下几条痕迹,可是这并不影响霍延西的进攻...
唇瓣交缠、晨光微暖。
苏千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碾压过,慢腾腾的从床上挪到地上,浑身都是豹子侵略过的痕迹。
偷瞄着霍延西慵懒的模样,猫着腰去穿衣服,还没走几步便被一只大掌按住了,"去哪儿?"
苏千溪狠狠地剜了一眼心情大好的冷寂的脸,"去跟我妈告状,说你欺负我。"
薄凉的唇瓣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从苏千溪的身后抱住她,"那我也去,我就告诉咱妈有只小野猫早上不穿衣服勾引她老公。"
苏千溪气结,昨晚是哪个王八羔子脱光了她的衣服,吃干抹净之后把她活生生累睡了的!
长臂将一件带着洗衣液香味的衣服放到苏千溪的眼前,"换好衣服,我们去看咱妈。"
他说的特别自然,就好像是早上从太阳从东方升起,晚上从西方落下。
苏千溪的心里有些暖,换好了衣服才发现衣服上有一朵刺绣的山茶花,妈妈的喜好他全都记得。
小手牵了霍延西的手掌,走出房间,留下一地的细碎星子。
美国麻省医院,特护病房。
苏千溪进去的时候,可以闻到一室的山茶香。
李护理看见苏千溪的时候脸上的愁容展开,有明显的兴奋。
苏千溪走过去,递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李阿姨,我想死你了。"
李护理接过苏千溪手里的东西,心疼的埋怨,"这孩子,现在赚钱多不容易,李阿姨每个月拿着10万块的薪水,还拿了你这么多东西。"
苏千溪笑嘻嘻的从李护理的身后抱住她,"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干妈了,女儿买东西孝敬干妈天经地义。"
李护理拍了拍苏千溪缠在她身上的猫爪,"你先跟你妈妈聊聊,我出去办点事。"
李护理知道苏千溪忙,找了个借口让苏千溪跟妈妈可以独处。
苏千溪走到母亲的病床前,坐下来,"妈,我来了。"
四个字,已经哽咽的说不完全。
苏千溪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尤其是面对妈妈的时候,脆弱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小的时候苏千溪每次放学回来,都可以看见孟宛如在校门口一脸恬淡的等着她,苏千溪当时觉得家到学校的路好短,明明刚刚握住妈妈的手,就到了。
那个时候就希望路再长一点,这样就可以不跟妈妈分开了。
可是现在,真的路很长很长了,妈妈却一直躺在这里不肯睁开眼。
明明呼吸顺畅,却始终闭着眼睛,让她慢慢的长大。
以前总听别人说太忙了,没时间陪家人,苏千溪特别不信,人怎么可以忙到这种地步,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
现在,她已经开始慢慢体会到了。
吸了吸鼻子,看着孟宛如渐渐红润的脸色,拉过孟宛如的手,"我就说妈妈是仙女,一定会一直年轻的,你看妈妈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
霍延西走过来,大掌覆在苏千溪的肩膀上,温热一片。
"妈,我和我老公一起来看你了,如果你醒着的时候一定会说我不害臊,在妈妈面前老公老公的叫着。妈,你要是睡的太累了,就睁开眼睛跟我说会话呗,婚礼之前你好歹得让霍延西知道知道咱们家家规,不要以后被欺负了什么的。"苏千溪亮晶晶的猫眸里映出孟宛如的倒影,清澈的如一汪溪水。
声音慢慢的哽咽开来。
冰冷的男音插进来,带了几分低沉的誓言,"妈,我会好好照顾千溪,您别担心。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苏千溪转头,眼睛红红的看着霍延西,"你跟我妈约定了什么?"
霍延西勾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秘密。"
苏千溪扁扁嘴,转头,托着脑袋看着孟宛如安静的睡脸,"妈,你说你睡这么久都不想我啊,还是说你是故意的,我记得冯巩叔叔的相声里说过:为了让家里的孩子从小开始吃苦,就故意装作家里很穷的样子,在猫嘴里夺鱼,跟小狗抢肉吃。"
琥珀色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苏千溪的身上,好笑的望着苏千溪,"猫的嘴巴里能抢到鱼?"
苏千溪皱眉,回头望着霍延西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有意见?"
霍延西双手环胸,看着苏千溪,"猫嘴里能夺到鱼,那这只猫得多傻?"
他在变相骂她,苏千溪咬了咬唇,转头看着孟宛如,"妈,你看见没,霍延西又欺负我。"
薄唇翘起一边,"这才是小猫的个性,鱼到了嘴边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夺走呢?"
房间里原本的伤感气氛被霍延西的一句话化解开,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的欢声。
苏千溪心里其实很感激霍延西,她知道霍延西是怕她哭出来,他不想让她哭。
他,舍不得。
苏千溪上楼去找医生的时候,李护理便走了进来,脸上一如刚才见面的时候,愁眉不展。
霍延西递上一张名片,"如果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尽我所能。"
李护理接过名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千溪是妈妈的小棉袄,可是她的女儿...
让她的心好累。
苏千溪去楼上跟医生谈完了话,出门的时候便接到一个国内打来的电话,这个号码有些眼熟,狐疑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娇贵的女音,"逸轩哥去哪儿去了?"
苏千溪挑眉,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眼跳了半天,果然没什么好事,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苏千影听到苏千溪这么说,便心里有谱了,这个女人果然是知道丁逸轩在哪儿的,她就说嘛,丁逸轩这么爱苏千溪,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丁逸轩在哪儿,那么丁逸轩也会告诉苏千溪,他人在何方的。
她在门口等了丁逸轩整整一晚上,也没有等到他的人影,电话也一直关机,他所就职的医院说他离职了,回了美国,联想到报纸上报道的苏千溪也在美国,那么便说的通了。
脸上换了一种表情,声音甜腻腻的,像是过期的大白兔奶糖,"我想求你告诉我逸轩哥的联系方式。"
苏千溪轻笑,"态度不错,可惜我不知道。"
"你..."听不到苏千影的谩骂声,索性关掉了手机。
转身,便撞上一堵肉墙,带着薄凉的气场。
抬眸,琥珀色的眸子刚好也看着她。"出门怎么不看路。"
就连责备也带了满满的宠溺。
愣怔的看着他冰冷的脸,纤细的手臂绕到他的身后,死死的抱着他,头就这样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受惊的猫。
"怎么了?"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长发打理好,抚摸她的脑袋。
苏千溪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
霍延西也便不再问,她不想说的,他便不会逼。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苏千溪丝毫不管那些人诧异或者艳羡的眼神,现在她就想好好抱着这个男人。
她的男人。
刚刚医生告诉她,妈妈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医院还单独成立了一个小组,给妈妈研制新的药物。
苏千溪很想问:我到底什么地方值得让你为我这般付出。
可是她没有问,她不想让霍延西讨厌,男人都讨厌一个问题重复千遍的女人。
依依不舍的从霍延西的怀里出来,喉咙有些紧,"如果我想说谢谢,又怕你生气该怎么办?"
琥珀色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薄唇轻启,"那就给我一颗大白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