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京州。
沉府。
“冬冬冬——”
“谁呀?”
一位小厮听到敲门声传来疑惑的问声。
沉君恒挑了挑长眉,澹澹的回道:“我。”
“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咦?这位姑娘是?”
小厮一听赶紧打开了府门,他的声音惊喜中夹带着狐疑。
还没等沉君恒回答,他又眼尖的看到了站在沉君恒身后的桃夭夭。
小厮的眼里闪现了显而易见的惊艳。
他瞪大了童孔,接着发出了疑问。
沉君恒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元宝,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咳咳……少爷。”
元宝被口水呛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垂。
“哈哈。”桃夭夭看着元宝害羞的模样,她噗嗤一声毫不遮掩的笑了出来。
“沉兄,你府中这位小厮好可爱哦。”
他好像个小姑娘,竟然还会脸红。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男子。
于是。
自然而然显得兴奋了些。
“元宝,桃姑娘夸你呢。”沉君恒说道。
“元宝?”桃夭夭挑了下眉,而后捂着嘴道:“这名字好。”
好……喜感。
鹅鹅鹅。
她要忍住。
当着人家的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笑,不太好。
麒麟:你还知道收敛啊。
“少爷!”
元宝鼓着腮帮,扭捏的看了眼沉君恒。
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还同外人一起取笑他。
哼!
讨厌的少爷。
“咳咳。”沉君恒清了清嗓子,他转头看向桃夭夭,假意道:“好了,桃姑娘,我们莫要取笑他了。”
“元宝误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忍不住想笑。”
元宝:………你还不如不解释。
桃夭夭憋笑的转过头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元宝。
真的不能怪她。
实在是他太好玩了。
鹅鹅鹅……
麒麟:你又来。
桃夭夭:那个我只是在念诗,你信吗?
麒麟:你觉得呢?
桃夭夭:真的,不信我念给你听,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麒麟:………
算你赢。
“少爷,你不是去参加春举了吗?”元宝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正事。
参加完文武科举,这来回少说也要个把月。
少爷短短十日就回来了。
难不成他又逃考了?!
沉君恒睨着他,“想什么呢你?本少爷我光明磊落,既答应的事便不会出尔反尔。”
这个元宝,既然敢腹诽他。
还当他是不是主子了?
他朝元宝解释道:“我之所以会提前回来,是因为这次的春闱科举取消了。”
“取消了?”
元宝有些震惊,“怎么会突然取消?”
科举应该是很重大的事。
怎会说取消就取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帝都大概听到一些传闻,说是当今圣上在缉拿一个要犯,所以下令把科举延后。”
当沉君恒说到‘要犯’时,桃夭夭的表情明显的不自然了一下。
她即刻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凤倾煜,她何时成了他的犯人了?
竟然不打招呼,就让她上了缉拿榜。
“老爷夫人那里先不要声张,等晚一会儿,我自己会去和他们说明。”
“元宝,你先去叫.春娥准备一间厢房。”
沉君恒吩咐道。
元宝垂着头应道:“是。”
他偷偷的瞧了一眼刚刚对他露出灿烂笑颜的桃夭夭。
元宝在心里歪歪。
她刚才一直看着自己笑,现在却娇羞的低着头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这一想法冒出后,他的脸更红了。
不行!
他可是少爷的人。
可不能被眼前的美色所惑。
然后。
元宝转过身快步跑向了府内。
“桃姑娘,请。”
沉君恒看了眼表情怪异的元宝,摇了摇头并未放在心上。
他客气的伸出手,对着桃夭夭说道。
十日前他在无名小道救下她后,沉君恒本欲送她归家。
奈何桃夭夭回答她不是燕京人士。
他担心她一个人出行会遇到危险。
所以。
在与桃夭夭商讨后。
沉君恒只能把她带到帝都的临县,京州。
这里背靠帝都,繁荣昌盛,亦是各国通往燕京的必经之道。
因此,这里的发展比之帝都的繁华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在京州生活的人,无一不例外都极具商业头脑。
男主沉君恒的父亲正是京州的商会会长,他是响当当的当地首富之子。
只不过,他爹的志向并不是钱财。
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市侩被上流社会所不齿。
于是。
在沉君恒出生后,他的父亲一直在给他铺路。
想让他走状元郎这条路。
不管是文武都可,只要有红袍加身,那就是光耀门楣的事。
起初。
沉君恒对此还是很感兴趣,他自己也天资聪颖,很有天赋。
不过,随着沉父结识的贪官污吏逐渐增多。
沉君恒慢慢的厌倦了官场。
他开始叛逆。
沉父让他往东,他就往西。让他往西,他偏往东。
直到沉母被他气的卧病在床。
沉君恒不想母亲伤心,无奈松口,答应其自己会好好对待春闱的文武科举。
这才有了帝都之行。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遇上桃夭夭。
“那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这段时日便要叨唠沉兄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兄台多多海涵。”
桃夭夭见沉君恒如此仗义,她随即行了个江湖礼仪朝他抱了抱拳。
初见时,她故意说自己没地方去。
热心的沉君恒便邀请她来此游玩一段时日。
桃夭夭自是欣然接受。
毕竟。
沉君恒是她的支线任务,她得引导他从武,直到他晋升为护国将军,支线任务才算完成。
————
皇宫。
凤倾煜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他站在主位中央,背手而立的看着上方的六个大字,‘为帝者,皆凉薄。’
禁军统领咽了咽口水道:“回禀陛下,我等在找寻姑娘下落的途中,抓到了一位独眼土匪。”
“他坦言曾经见到过画像中的女子,后来被一位神秘男子救走了,之后就不知所踪。”
他极力克制着打颤的双腿。
凤倾煜越安静则说明他越阴晴不定。
一个不慎,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神秘男子?”
凤倾煜满身戾气的转过身,他从牙关冷冷的挤出几个字。
他是谁?
他们是何关系?
心中的疑惑从点点星火转为燎原大火将他整个人吞噬。